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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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是笑笑，“对我来说还有点远吧？我才上高中呢。”

主持人也笑笑，不过给人的感觉像是有点轻蔑，“也不算很早吧？再说现在不正是对爱情和美好婚姻抱有幻想的时候嘛？”

“我不是很想谈这个。”程橙明确拒绝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父母失败的婚姻经历吗？”主持人继续追问。

程橙站起来，“请稍等一下。”

随后不顾主持人的阻拦去找了孟梦，把这件事交给了孟梦解决。

孟梦是如何交涉的程橙不知道，总之最后的结果是，要来了采访的原片，采访的原计划取消，而且对方支付了违约金。

“橙妹儿你真的好冷静啊。”白蔷薇手里拎着鸡尾酒罐，站起来走到程橙旁边搂着她的肩膀，“要是我可能忍不住就要怼她了。”

“我当时也很想怼她，真的，怼她的话我都想好了，不过犹豫了再犹豫，想着能不得罪人还是别得罪人，就又忍回去了。”

程橙跟白蔷薇抛砖引玉，接下来大家又纷纷抱怨了一些工作上遇见的奇葩事件，聚在一起吐槽过后，不但平日里因为工作累积的压力消失了不少，而且今天在晚会上，因为那位男主持人挑拨离间的话语，心中产生的一丝芥蒂，也都烟消云散了。

吃完饭之后大家一起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脏碗盘放进了洗碗机，洗碗机不能洗的就堆在了水池里，随后各自往房间走。

何成凤走在程橙的身侧，问她，“明天你几点去霜花？”

霜花全名霜花影视基地，大部分京市的剧组都在那里。

“七点走，不过第一场戏在下午，想着先去剧组看看。”程橙说，她还买了点小礼物。

何成凤想了想，“那我跟你一起走吧，正好我的戏也在下午，中午你打完招呼之后我也可以陪你在霜花逛一逛。”

“好啊，好啊，上次我去探班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程橙挽着何成凤的手说，“你要是能陪我逛逛就太好了，我心里也能踏实一点。”

第二天早上六点，何成凤从楼上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下楼来的时候，看见程橙已经在喝粥了。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睡觉。”何成凤走到餐厅，“都有什么粥？”

“大米绿豆粥、小米粥和莲子百合粥，不是养胃的就是清火的，为了不让咱们长痘也是煞费苦心了，蒸锅里有虾饺，小心蒸汽别烫到。”程橙喝着碗里的大米绿豆粥说，“我也不是铁打的，不睡肯定会困啊。”

“小心头发啊。”何成凤给自己乘了一碗小米粥，又端了一屉虾饺。

吃完饭，两人漱了口，孟梦也准备完毕了。

“今天我蹭你的车去。”何成凤笑眯眯的说。

平时停在宿舍的停车场的只有三辆车，程橙的保姆车，孟梦也可以用，另外两辆是ilove成员集体出行时乘坐的车。

“让你蹭。”程橙笑眯眯的说。

“以前的我的梦想就是住在横店。”车往霜花影视城行驶的时候，何成凤稍稍有些感慨的说，“可是现在真的能做到住在横店了，心里却开始迷茫起来了。”

“为什么？”程橙心中是明白何成凤迷茫的理由的，只是有些话必须从自己口中说出，才能明白自己的本心究竟是什么。

“因为……”何成凤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话应该怎么说，“我达成目的的途径，不是我一开始预计的那样。”

何成凤一开始以为，只要自己好好演戏，打磨演技，就一定能有源源不断的戏接，她小时候在剧组的那些前辈们，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但事实是，等她长大了，时代变了，就连演员也需要商业价值了。

“往正确的路上走就好嘛。”程橙笑起来，“要是按凤凰姐这样说的话，我早就应该慌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何成凤疑惑的看了程橙一眼。

“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能挣到足够我活下去，过上好日子的钱，什么出道，什么出人头地当大明星之类的，完全没想过。”程橙说的是实话，不过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那个经过了年团第二次甄选的自己。

那个身在孤儿院不知道前路在何方的自己，当时她给自己的未来还订了规划，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完全不记得了，但肯定是浮在天上，不知所云也不知道如何办到的，完全靠着自己单薄的想象写出来的东西。

但是那时候，她只有一个想法，挣钱，过上好日子，想要体面的生活，有尊严的，不用靠他人的善意、甚至是施舍活下去。

“但是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迷茫的样子啊。”何成凤这话不是恭维，程橙看起来太过于胸有成竹和游刃有余了。

她明明是最应该惶恐的，最应该不适应的，最应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但是她没有，程橙带着她那标志性的，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她的笑容，一路走来了。

几乎算得上平步青云的走过来了。

这也是ilove的成员们，愿意让这个年纪最小，出身最低，之前对这个圈子几乎一无所知的女孩子担任队长，并且对她心悦诚服的原因。

因为她看起来太过于胸有成竹了，她们那因为刚刚出道，无论是鲜花掌声还是质疑恶评都如潮水般涌来，最最不安的心，仿佛只要看见这个女孩子，就能获得力量，就能踏在实地上。

这个女孩子永远可以依靠，永远值得依靠，只要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就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而出道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成员们各自的、集体的，经过了数轮甚至称得上是网络暴力的捏造黑料和扒皮之后，也确实是都依靠着程橙站起来了。

程橙永远能在最应该发声的时候发声，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与最佳的反应，替成员们解围，帮发言有歧义的成员解释，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这个女孩子，就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可是今天，程橙却对何成凤说，她是会迷茫的。

这让何成凤瞬间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原来她们都忘记了，程橙才是那个最应该惊慌，最应该不知所措，犯了错最情有可原的人。

“因为我意识到，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一直在正确的路上走下去，”程橙笑眯眯的，她此时清晰的感觉到了时空的交错感，当初让那个不知所措的自己不再迷茫的，就是甄甜杏，而此时，程橙要将这番话，告知何成凤了，“别让自己后悔。”

这番话，不是对谁都有用的，因为每个人对言语的领受并不相同，人和人的心意也很难相通，但是因为这话是曾经的甄甜杏告知程橙的，那么想必何成凤也一定能够明白。

从程橙说完那番话之后，何成凤就沉默着没有再说话了。

程橙也没有催促她，放任她自己去想。

这番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到达了目的地，何成凤才笑起来，对着程橙说，“谢谢你。”

程橙笑眯眯的轻轻摇头，“凤凰姐不必谢我，我只是说了一句你本来就能想明白的话。”

何成凤笑着没再说话，她对自己终究能想明白这件事有信心，只是她也明白，在迷茫中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

何成凤虽然和程橙一起来的霜花影视城，却没有跟着程橙去剧组。

程橙在剧组拍戏拍了一阵子她去可以说是探班，但是今天是程橙初在剧组亮相的日子，她可以嘱咐程橙如何做，却不能跟着她一起去，那样看上去就像是何成凤想要借着程橙这个机会和剧组里的人套近乎一样。

程橙到剧组的时候，剧组还没有正式开工，程橙带了些吃的之类的先和导演等剧组核心的工作人员接触了一下，然后又让孟梦带着事前准备好的小礼物和剧组主演等艺人前辈打招呼，如果对方愿意见程橙，程橙就亲自上门，如果对方不愿意，孟梦就把礼物奉上，代替程橙表达自己的问候和尊敬。

不过好在本剧组的主演们似乎还是很不错的，除了一位女二号表示她是早上的戏，现在在化妆，暂时没有时间，其余人她都挨个上门拜访完毕。

程橙这次进的剧组是古代戏，标准的古装偶像剧，从剧本大纲上来看是个仙侠剧，程橙所饰演的角色是女三号，人设上来看还是比较讨喜的，女主的后辈，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吃货，中间数次给男女主角送上助攻，不过最后被女二号所害，死在了迷林阵之中。

这个角色只要程橙演的和人设一样，送助攻的时候不像智障，演吃货的时候不像是饿死鬼投胎或者是点心里有毒，最后死的时候就会让观众感觉到愤怒不舍和怜惜，而不是感叹这个戏多的二傻子终于下线了。

场务给程橙的躺椅划了一块地方，顾及到程橙是女团成员的身份，周围都是女演员。

程橙一上午就在剧组观摩上午的戏，还时不时带着孟梦帮场务的忙，以便给场务留个好印象方便套话。

虽然程橙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一般人很难决定她的去留，动她的角色和戏份，但是多知道一点情报，终归是件好事。

今天的第一场戏过了之后，女二号跟助理说了什么，随后就带着助理走了过来。

“渺渺来啦。”女二号叫的是程橙在戏中的角色，上下扫视了程橙一眼，带着些轻蔑。

于是程橙面露难色，低下头嗫喏着说，“秦师姐……”

女二号瞬间笑起来，伸手摸了摸程橙的头，“程橙对吧，放心，秦绵绵是坏人，我赵子怡不是，我最喜欢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啦。”

赵子怡转头冲自己的助理伸手，助理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条巧克力，“能吃巧克力吗？”

程橙立刻点头，“能的，谢谢赵老师。”

赵子怡把巧克力塞到程橙的手里，“不用叫老师，你要是愿意，叫我子怡姐就行。”

“那谢谢子怡姐。”程橙痛快的改了口。

“你是下午的戏是不是？听说你是第一次来霜花，人生地不熟的，中午我领你走一走？”赵子怡询问她。

虽然昨天何成凤约了程橙中午一起溜达，但是那是为了防止程橙一个人在剧组尴尬，现在剧组里的前辈赵子怡愿意关照程橙，程橙自然是点头应允。

程橙交代孟梦帮她给何成凤发一条信息告知她剧组前辈邀请自己一起，很抱歉中午不能和她一起了。

果然何成凤表示，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在剧组里找到愿意带着她一块儿的人，希望她能好好和剧组里的人相处，至于何成凤自己，不用程橙担心。

赵子怡的性格不错，在剧组里很是吃得开，领着程橙在剧组上下转了一圈，中午没吃剧组的盒饭，领着程橙去吃了一家霜花有名的炒饭。

却没想到在饭店正巧遇上了何成凤，三人彼此打了招呼。

赵子怡跟何成凤挥了挥手，亲昵的喊了句，“小凤凰。”

“赵学姐。”何成凤笑着邀请二人拼桌。

赵子怡犹豫了一下。

何成凤赶紧解释，“赵学姐，我们俩是一个团的。”

“哎哟，真不好意思。”赵子怡赶快说，拉着程橙坐下，“虽然我本人是干这一行的，但是对于演戏以外的事情真是不太关注，要是没有助理在就得到处丢人了。”

何成凤给程橙解释，“赵学姐是标准的学院派，现在在攻读博士，我的毕业论文就是在赵学姐的指导下写的。”

“结果写完了你跑去参加女团了。”赵子怡叹气，不过很快又说，“但是也没办法，现在就是这样，唉……”

何成凤歉意的看了程橙一眼，赵子怡没有恶意，她就是单纯的感叹现在圈内的畸形状态，“赵学姐虽然是学院派，但是对非科班出身的好演员也很喜欢，赵学姐是唯演技论。”

唉声叹气的赵子怡此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她和学妹私下里抱怨的场合，旁边还坐着一个非科班出身，靠着偶像女团身份捞戏演的小姑娘呢。

“不是针对你。”赵子怡感觉自己解释不清了。

“当初我去参加女团选秀的时候，子怡姐虽然一开始不太赞同，不过后来还是支持我去了，”何成凤帮着赵子怡说话，希望程橙对赵子怡不要留下芥蒂，“她说这条路虽然没有人走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条路是错的。”

“没事儿，子怡姐，我将来也打算考电影学院的。”程橙笑着说，她是一点不在意，毕竟她也曾经是科班出身，也曾经数次坐在全是学院派的酒桌上，听着学姐学妹学长学弟们感叹现在圈子的畸形。

最后他们感叹了一圈，却也不得不承认，演员寻求商业价值，是一条必经之路。

他们没有恶意的，就像是每个刚刚大学毕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学生们，抱怨着这个社会的丛林法则一样，只不过是一时难以接受此种落差罢了。

“那感情好。”赵子怡笑起来，“等艺考之前来找你子怡姐，子怡姐教你几招，保你过面试。”

“谢谢子怡姐。”程橙笑眯眯的说。

“演的怎么样还不知道，”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但是拉关系好像还挺厉害的。”

程橙三人望向说话的方向。

安佑铃看着三人看向自己，笑了起来，“何成凤，你要是那么厉害，当初怎么连个角色都保不住呢？”

何成凤笑起来，“我以为是谁，这不是四个月没有进组的安大小姐吗？怎么，你叔叔破产欠的钱还上了？”

安佑铃的脸色瞬间变了，张口刚要说话，就听见程橙接着说。

“她就是安佑铃啊，”程橙用一种带着天真和好奇的眼神看着她，用仿佛孩子一般的口吻问，“她是不是很厉害啊，不然怎么敢在莱姆慈善晚会上耍大牌呢？”

安佑铃当初试礼服的时候给《lemon》的工作人员添了大麻烦，被她弄脏的那几件成衣全部由《lemon》杂志社花钱买了下来。

这口气《lemon》当然不会忍着，当天晚上，随着晚会结束的通稿一起的，是一篇名为《慈善晚宴之前——众生百态》的文章。

文章由《lemon》杂志官博发布，详细写了参加晚会的所有人在晚会之前试礼服那天的表现，对于配合的艺人，给主办方留下好印象的艺人，都采用了实名赞扬的方式，其中就包括ilove的成员们，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说101位精英中选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难怪她们会红，刚出道没多久就被捧上了如此高的位置，却还能谦卑的俯下身子，哪怕对一位普通的工作人员都十分体贴，只要是和她们合作过的，业内没有不交口称赞的。

这立刻就狠狠的打了当初说‘程橙重新定义时尚’这个热搜之后，所有的时尚资源之门都向ilove的成员关闭了的谣言。

有夸的，自然就有贬的，不然没事儿《lemon》杂志社为什么要写一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呢？

文章的后半部分画风一转，开始写起了那些不配合的艺人们，说有的男团报上来的身高跟实际上的身高差了十公分不止，定了要借某家大品牌的衣服，原本以为那个品牌和这个男团有合作，却不曾想根本没有，该男团就是单纯的狮子大开口。

还说某品德不好的年轻女艺人公然耍大牌，认为主办方借的衣服不符合她的咖位，还将礼服仍在了地上，并且恶意用化妆品弄脏，最后品牌方只能自掏腰包。

该艺人要求自己的团队去借衣服，主办方原本为了避免艺人出现撞衫，或者穿山寨礼服被嘲才会选择帮艺人借礼服，但是这位艺人如此坚决要求自己借，主办方也只好随她而去。

却不曾想，晚会当天，该位女艺人只不过从c家的成衣变成了g家的成衣罢了，真不知道咖位体现在了哪里。

g家成衣、品德不好的年轻女艺人，直接就锁定了安佑铃。

此时热搜上‘安佑铃是g家成衣女’的词条还挂着呢。

程橙笑眯眯的问她，“你喜欢d家吗？我跟他们有点关系，至少成衣还是能帮你借来的。”

何成凤也同样笑眯眯的说，“我就帮不上忙了，毕竟安大小姐不喜欢c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又死机了……

也许我最应该做的是先换一台电脑？

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