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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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皱了皱眉，余光瞟到地上躺着的大兵，他立刻了然，脸上张扬的表情也渐渐收了回去。

这时候回忆那些大概有些不合时宜，但他难以避免地想到刚在哥谭码头流浪的时候，他们兄妹原本也有几个朋友，但自从他杀了那三个为了一袋白面包就砸穿他妹妹脑袋的流浪汉，他那几个朋友再也没有理过他。

他们变得害怕他，恐惧他，厌恶他。那时候宋墨还会因为年纪小的关系，在同龄人面前稍微收敛。

可是本性这种东西，他没办法掩藏，也不想掩藏。

宋墨啧了一声，将手中的手枪往后腰一塞，转身一言不发地按下按钮，走进了审讯室，没再扭头看斯科特一眼。

从审讯室通往外围场所的暗道是特拉斯克瞒着史崔克独立建造的，很隐蔽，也很暗，窄得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宋墨大概往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斯科特说：“我们不管他吗？”

斯科特站在那个半米高的玻璃牢笼前，水蛭瑟缩着坐在里面，他很瘦，大概因为异能没有得到良好引导就被特拉斯克无节制索取的原因看起来非常虚弱，脸色苍白，下巴也很尖，碧蓝色的眼睛回视着斯科特，带着几乎窒息的求生意志。

宋墨停住脚步：“先管好你自己吧，想想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而且，他是谁？”宋墨侧过脸，双手环胸，“那个笼子的锁里是有警报器的，你打响了他，十分钟内史崔克就会赶到这里，想想我们在做什么，斯科特，那很危险，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把自己置于可能面临的险境？”

斯科特：“那如果是我——”

宋墨勾了勾嘴角：“那我也不会救。”

斯科特皱了皱眉：“你——”

宋墨转过身，摊开双手，隐藏在黑暗中的脸露出大笑的表情：“是啊，我就是这么冷血，怎么了？你第一天认识我？”

斯科特沉默着，片刻后才开口

“可能你觉得理性比较好。”他捏紧了拳头，“但是如果被关起来的是你，我肯定会救你的。就算会再被抓起来，我也会救你的，虽然我们关系并不好——”

斯科特摘下墨镜，这大概是他失去异能以后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终于可以用眼睛跟别人交流了。

宋墨第一次看清这个变种人学生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琥珀色，眼神跟他性格一样清澈，这大概每个查尔斯教授教出来的变种人的特质。

“但是我不会丢下你的。”

语毕，四周陷入良久的沉默。

斯科特不觉得凭几句话就能打动宋墨，他长舒了口气，最后还是撇过脸，视线错开那一刻，他看到水蛭眼底求生的光芒彻底熄灭，绝望的就像一潭死水。

他抬脚走进暗道，在来到宋墨身边的时候，他头皮一炸。

宋墨举着枪，枪口对着他。

他总不能因为自己多了几句嘴就要杀他灭口吧？

而且就算他说了，他也不见得有听进去，况且他现在也妥协了。

没理由吧？

这么想着，他看见宋墨扣动了扳机。枪声在耳边响起，斯科特瞬间汗毛倒立。

子弹擦过几十米外的玻璃笼子锁，周围立刻响起警报器的声音。

“你们这种人，真的让人讨厌极了。”

宋墨看着斯科特那张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脸，收回枪：“你现在成功把我们一小时的逃难时间缩短到了十分钟，你最好祈祷我们一路足够幸运，不然你等着被史崔克抓回去做成标本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斯科特在原地站了一会，一直到水蛭赤着脚跑到他身边，那只瘦弱的手抓住他衣角后他才回过神。

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背影，镭射眼一把抱起水蛭往前狂奔。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