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地下停车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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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从远到近，徐徐传来，混乱又清晰，是一群人，看起来有二十多个，黑压压一片。

领头的那个穿着一双黑皮鞋，走在水泥面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一脸阴鸷。

和洛新城刚才遇见的“领头的”长得一模一样。

然后，洛新城就看到了对面那群玩家中，高出大多数人半个头的自己。

“自己”正在看“菜菜”。

洛新城想起来，刚刚自己确实偷看菜菜的头顶来着。

宛如复制粘贴一般。

对方也看见了他们，停下了脚步。

和对面那群聚集起来的玩家不同，洛新城这边因为刚刚受到地铁列车的冲击，玩家都站的比较分散，双双停下来后，反倒是后来的那群玩家气势更强一些。

两边领头的同时说了一声“草。”

“别特么学我说话。”又是同时。

“he~tui！”两人同时朝右边吐了一口，如同镜面反射。

可能连吐出的口水都是一样的，洛新城觉得又诡异又好笑。然后他就看到，对面的“洛新城”和“菜菜”一前一后，从人群里面溜走了。

比他们刚才溜的还快。

菜菜拽了拽他的手，他们偷偷跟了过去。四人最终在刚刚躲避过的地方打了个照面。

连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洛新城面对同样沉默的自己，一时找不到话说。反倒是两个女孩子，见到自己先是很新奇，然后很快进入游戏状态，确认事情的时候不忘远离洛新城。

“c端能加好友吗？”“不能。”

“发消息试试？”菜菜打开了洛新城的对话框。

菜菜发了一条消息。

四个人的c端同时亮起。

菜菜（c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洛新城：……

和女孩子的自来熟不同，洛新城自身性格比较慢热，他的小号完美复制了他各种性格。直到洛新城拿出烟，才总算打破了俩个人之间的沉默，两个烟友在一旁短暂的交换了一下信息。

正如洛新城所猜测的，对面的“洛新城”刚刚来到游戏，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比较懵的状态。

时间上比他晚半个小时。

“洛新城”吸了一口烟，不确定地问，“菜菜是老玩家？”

“没来得及问，还不确定。”洛新城道。

“洛新城”露出了一副“你真没用”的眼神，然后被洛新城一句话噎得够呛。

“就叫你1号吧，比备胎好听。后面还不知道有没有23456号。”

“洛新城1号”冷笑一声，“你也未必就是zero，游戏机制还不知道，说不定我才是本体。”

大约是雄性动物的本能作祟，两个洛新城碰到一块儿并没有什么好脸，倒是一来一往之间隐隐勾起了胜负欲。

都想证明自己才是原本那个。

洛新城压低了声音，指着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孩。

“她旁边那个穿b.duck的人死了，你注意点。”

洛新城1号不知道b.duck是什么。于是问，“哪个？”

“你不会连b.duck都不知道吧？”

洛新城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你果然不是本体！”

第一轮k.o

洛新城1号：……

谁能告诉他，这半个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

洛新城碾灭了烟，看到菜菜指着另一个菜菜的衣服说，“你穿这个真好看。”

嗯，自己夸自己。

“嗯，你也是。”另一个菜菜说。

“当然了，洛洛刚才也这么说。”第一个菜菜回答。

然后，两个洛新城都瞬间得到了，第二个菜菜杀人似的目光。

洛新城：……

洛新城1号：……

谁能告诉他们，这一会儿又发生了什么？

菜菜神色复杂地看着另一个菜菜。

没想到，情敌居然是我自己。

似乎某些情绪之间的暗流涌动，四人不欢而散，洛新城被菜菜牵起了手，又看见菜菜向另一边的“菜菜”投来挑衅似的目光。而对面的“菜菜”则低下了头。

菜菜1号：……我没牵手成功，我好没用。

*

分开之后，洛新城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你不是第一次吧？”

菜菜：“我是啊！”

“洛洛你不要误会，我从来没和男生牵过手的，真的！”

洛新城：……他问的是这个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洛新城忽然有点窘意，从心脏那里发散出来，默默地淹没了他的耳朵尖。

他拢起手假装咳了一下，“不是……是游戏，你是第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