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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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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卿久睡眼惺忪,长睫毛轻颤着,抬头看他,黑眸没有聚焦点,迷茫的不行。
午睡令人甚至不清。
“要喊哥哥。”萧恕抬手,把她垂在脸颊两边的发别到耳后,指尖似有似无的滑过白嫩的脸颊,最后作恶似得用虎口攒了攒脸颊的肉,温声哄着,“该起来了,再睡下去,久宝的排练就彻底迟到了。”
“……”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
乔卿久瞬间反应过来,甚至忘了去还击萧恕,她从萧恕掌心取过发圈,边用手梳头边问,“现在几点了?”
“已经一点十六了。”萧恕扫手机屏幕答道,“你们下午是几点钟排练来着?两点半?”
蓝百合剧场算是南平城最老牌的剧场,占地面积极大。
由于早些年看剧被认为是“不那么入流”的东西,所以坐落于东城区边缘位置。
近几年文化产业发展迅猛,奈何依然跟不上南平城地价的涨势,蓝百合几次尝试搬迁都已招商失败告终。
剧场离一中有些远,正常打车怎么都得个把钟头往上。
“是两点半。”乔卿久对距离远近跟开车时间没那么敏感,但她下意识觉得可能不太够。
一中到蓝百合剧场三十多公里,实际上别人来开就是不够的,是萧恕硬生生把乔卿久能趴桌的时间压到了最长。
萧恕拎起她的书包,单肩背上,淡声说,“走吧,足够了。”
粉红色书包跟纯灰色短t相遇了,交错出浓墨重彩的视觉盛宴感。
乔卿久两手空空跟在萧恕身后下楼,现在已经到了上课时间,走廊里很安静,有朗朗读书声忽远忽近的响着,他们的脚步声起伏,落被遗落在身后的楼梯间里。
车循例停在清狂车库,萧恕让乔卿久在原地等,自己去提车过来接她。
于是乔卿久就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她看着萧恕的脚下生风,过了马路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微风拂过衣角,勾勒出独属于少年人的清瘦腰线。
她脑海里倏尔闪过之前写过的阅读题,张晓风在散文里写,“少年振衣,岂不可作千里风幡看?少年瞬目,亦可壮作万古清流想。”[1]
答阅读分析时只当是浮夸不实单纯为了美感的句子,违心的用技巧作答,而今却在萧恕身上找到了完美的释意。
乔卿久又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她挂上无线耳机妄图掩饰些什么。
调歌的动作慢了两拍,堵住耳朵后,骨传声让她更为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是千军万马冲锋前激荡人心的战鼓,没有任何节奏感可谈,却就是声声鸣擂,震天动地,足以激荡心情。
萧恕全程没有闯过半个红灯,安全的把人送到了剧场门口。
乔卿久甚至提前五分钟到门口,比舞蹈附中来迟的大巴车早到了两分钟。
萧恕送她到门口,日光揉碎了落在狭长的眸里,萧恕惬意懒散的笑,跟乔卿久打趣,“久宝要是不拿奖都对不起哥哥成天接送你啊。”
“嘿。”乔卿久吐舌头做鬼脸,扬手指了指剧场的大门,“不是我自夸,十岁之后,我的独舞就没拿过除了头奖外的其他奖项了,我要是拿了第二,以后跟你姓。”
“那还是暂时别了。”萧恕颔首,“去吧。”
乔卿久关车门的动作很轻,红白校服扎眼,萧恕目送她进门才开走,似是而非的对着空气讲了句,“跟我姓做什么,百年后墓碑上有我的名字就足够了。”
这一天萧恕难得开口问赛车俱乐部的队友要了代开罚单人的联系方式。
鲁花生咬着烟调侃,“咱们恕哥今天怎么破例了,你不是从来不违章吗?”
萧恕开赛车疯,开山路疯,可从来不在正常的车道上疯。
相反守规矩的像是新上路的司机,宁可慢三秒,都绝不压着黄灯冲线。
萧恕躺好任由嘲讽,等鲁花生调笑完,才感慨,“你没有心上人,你当然不懂。”
“喂,嘲讽谁单身狗呢。”鲁花生愤愤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对象了不起吗!”
正跟初中生网恋的蒋圣头都不抬,“不然呢?”
鲁花生猛地拍他的后背,“来,大圣,你把手机放下,我们打一架先。”
“滚滚滚,找大龙打去,你哥跟你嫂子正聊天呢。”蒋圣不耐烦得打发。
萧恕才跟代开罚单的联系完,约好了时间见面用对方的驾照开罚单。
他看似开的稳如狗,实际上限速五十的路,他基本上开七十,光是超速被拍到的就有足足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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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杯舞蹈比赛三年一届,限制二十五岁以下,按年龄段划分组别。
13至15岁为少年乙组,16至18岁为少年甲组,18岁以上为青年组。
苛刻的年龄规划和三年一次的开赛导致每个人在限定期间里只能参赛一次。
这类专业赛事需要夯实的基本功,基本上人人都是从小学舞。
应出名要趁早那句话,少年组奖项的含金量在舞蹈界看来远比青年组高。
乔卿久13岁拿到少年乙组独舞和群舞一等奖,今年16岁,第二次参赛。
舞蹈附中的群舞走了两次场,确认无误后有工作人员组织群舞的同学们先坐大巴回去了。
王怀雪留下,等其他群舞过场完毕,指导手下学生的独舞。
乔卿久跟另个学妹一左一右的坐在王怀雪身边。
这学妹姓叶名宛之,十四岁,据说跳的非常好,是南平舞蹈附中新一代首席人选。
叶宛之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参赛,很紧张,一直在深呼吸。
王怀雪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开玩笑说,“挺好,金童玉女啊。”
“嘿老师,谁金童啊。”乔卿久没正形的问。
王怀雪笑眯眯的更正,“好好好,一对招财童女,行了吧,小机灵鬼。”
她顿顿,像是想起来些什么,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小叶啊,别紧张,咱们学校的惯例就是拿一等,很少有二等的。”王怀雪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安抚情绪说。
叶宛之怯怯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王怀雪身体超后仰,把乔卿久的脸空出来,“你学姐上届民族舞少年组乙组一等奖,参赛时候比你还小一岁呢。”
“这样啊。”叶宛之雀跃起来,“那学姐能陪我上个卫生间吗…我紧张就想上厕所。”
乔卿久欣然同意。
剧场的卫生间不算远,叶宛之亲密的挽着乔卿久的手臂,叽叽喳喳的问,“学姐你不紧张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蠢,没等乔卿久搭话就连忙解释,“没关系学姐,你都拿过奖了,这次好了是锦上添花,不好也还是一等……不是,我不会讲话,反正我就是那个意思,你懂的吧?”
叶宛之觉得自己越描越黑,手足无措的挠挠头。
乔卿久听过些关于叶宛之的故事,基本上是负面,却不是关于她本人。
例如叶宛之被偏执的母亲逼着练舞,母亲租房住在舞蹈附中旁边,每天看着她在舞蹈室练舞到凌晨,不太允许她和同龄人交流。
生日同学送了叶宛之透明色唇膏,被她母亲发现后追到班级里,问对方为什么教坏自己孩子。
此后同班没有人在敢跟叶宛之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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