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走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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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也注意到了区煌那边的状况,然而他并没有上前去问，目标太大容易引起灵狐殿的警觉，而且……

他看向身边的林昭。

林昭以往被这么多人看着的时候早就炸毛了，但是像现在这么安静的情况真是少见,李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季清风也有意无意地站在林昭面前,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

区煌往后看了林昭一眼，发现周围已经被李树悄无声息地放了个屏音阵。有些时候李树的阵法总是能适时展开,区煌心中默默称赞了两句，现在的情况也不好让林昭听到。

区煌顺着那修士的话继续问：“十年？我倒也没听到过这情况,那人也没跟我说关于灵种的细节，就跟我推荐了落天坊这地,兄弟你不妨与我说说情况？”

几个修士见区煌改口,先前还嘴硬说这孩子不是灵种,现在就改话说是灵种。他们也见过不少把灵种当宝或者当孩子养的蠢人，对区煌这种临时改口的举动也不惊奇。

“听我一句劝,等拍卖会快结束的时候赶紧带你的灵种走,要不到时候就有人出了落天坊堵你去了。”那修士道,“这灵种也不稀奇，知道的人都知道北玄的灵种大多来自永灯城的落天坊，而每年落天坊产出的灵种也就那么一些,算是难求之物。”

“这灵种都长我家小孩这样？”区煌问。

修士道：“那当然，只有灵根纯粹还未入道的小孩最适合炼制成灵种，而且这炼制还不是绝对能成功的事儿，炼制过程中承受不过去的孩子可不少。这北玄也只有落天坊能每年推出十几个灵种供修士拍卖了。”

区煌心中愤怒,但面不显继续道：“这灵种你大多都用来做甚么？”

“肯定不是像你这么糟蹋来养，养孩子大有法子，你干嘛要高价拍个灵种来养，这不是糟蹋灵石吗？”修士瞥了区煌一眼，现在灵种有钱还不一定能拍到，有些灵种从炼制成功之后就把权高位重的人抢先高价买了去，真正到拍卖会上的其实也就那么些。

“趁你这灵种还活着，回去之后赶紧找个炼器师炼成天灵地宝，这灵种炼出的灵器都是上阶，有的灵器面世就生灵智。”修士啧啧两声，“不过这炼东西看脸，有的人买灵种回去炼，有的直接当成是储备的纯灵等到快要进阶的时候当灵气用。灵种身上的灵气那才是纯粹的灵气……”

区煌一开始还能耐住心思听下去，到后面越听越愤怒，他几乎是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在问：“这灵种表面上就能看出来？”

林昭看起来就是个修为强大的小孩，这些凡人修士难道就仅仅凭借他来落天坊就断言林昭是个灵种？

“放平时呢看不出来，但你这灵种的资质不一样。凡人小孩或者刚入道的孩子身上控制不住灵力，我们这些人随便看看就知道普通小孩身上的境界。”那稍显年长的修士道，“但灵种我们看不出修为，资质越好的灵种它看起来越是平凡。”

原来是看不出修为……

区煌莫名松了口气，林昭是上界修士，他们看不出修为是正常的事。只是刚好在落天坊中又遇到了这么些修士才会误以为林昭是灵种。

区煌不希望林昭有这样一个过去。

“当然辨别灵种还有个最简单的法子。”那修士突然道，“这灵种养不大，他从炼制成灵种的那一刻开始，这模样也就定下来了。”

区煌脸色一顿。

那几个修士哈哈大笑，“你也甭养灵种了，养它养到死它还长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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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天坊底下热闹依旧，年奚坐在二层雅间的窗边，偏头望去观察着底下的状况。雅间是落天坊的主管事梨花派人来邀，她们的态度很恭敬，使得年奚有一瞬警惕起来。

但是楼湮对这样的举动并不觉得异样，反倒带着她随着落天坊的人来到了这个雅间，甚至还点了两壶酒跟小菜。

这会楼湮坐在窗边，支起的小桌上放着永灯城的吃食，年奚与他面对面坐着，却丝毫放松不下来。

区煌几人很低调，但等到他们进入年奚的视野范围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周围修士的巧妙的变化。

这些修士虽看着寒光阁众人，但年奚莫名地觉得他们的关注点应该是在林昭身上。

“这些人在怀疑林昭是灵种吗……”年奚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又看向楼湮等待着他的回复。

楼湮手里端着小杯，杯里的酒满至杯沿，“这地方是落天坊，出现了底细未明且修为难测的小孩，他们有这怀疑是正常的。”

年奚缄默不语，但是她总感觉到哪都不对劲，而且楼湮的语气有点奇怪。

“修士停止生长并非怪事，误食灵物也会对身体产生影响。”年奚又换了句话解释道，“我只是这般想过，昭昭应该不是……”

灵种能活的时间太短了，林昭修道渡劫成仙，是灵种的可能太小了……她之前查到灵种线索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林昭身上，主要是灵种跟林昭之间也有差别，灵种活不长久，而林昭活到了现在。

“楼湮？”

酒杯的酒满出来了，楼湮并没有喝。

就在两人谈论之际，落天坊的拍卖会开始了。

这次拍卖会上前主持大局的并非落天坊的主管事梨花，而是另外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高台上的木墙被几个仆人抬到了另一边，露出了高台之后另外的景况，那是个不大不小的暗格，格中是三人宽的小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