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重回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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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寂寥，行事容易。

趁此机会，陈宿漓让年奚撤走覆于面容上障眼法，障眼法修改容颜在灵力尚在的时候好使，但是一旦灵力消失所有的伪装也会一同卸去，不长久，也挺危险。

陈宿漓重新给年奚画了个妆容，她的宝贝乾坤袋里装着好些东西，□□易容器物大把都是，贴上人面再细细描绘，把年奚原先柔和乖顺的面容画得更明丽张扬起来。

既招摇又漂亮，走到街上惹人注目的那种。

年奚看着铜镜里的新面孔，对此有些不大适应，她问：“这会不会太招摇了些。”面容招摇行事不便，多少有些介意。

陈宿漓摇摇头，对此抱有另一想法：“你不招摇才奇怪呢，灵狐殿的人知道我们要隐瞒身份走动，肯定不会把目光放在一男一女身上，还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身上。”

“我这容貌就足够沾花惹草了，你要是太普通岂不引人生疑？”陈宿漓端着胭脂，“这画脸也是画人，普通人的脸端不起你这双眼，画得招摇些才足以掩盖。”

陈宿漓一笔勾眉，“灵狐殿定想不到我们招摇行事，你且安心。”

年奚似信似疑。

两人收拾完了才出门，前往年奚原先所说的地方。

夜晚的路更静，两人出门没有走客栈正路，而是换了身夜行衣出行。陈宿漓年轻时走江湖，还未入道就已混得风生水起，她是舞女出身，却活得肆意了然，不受尘世缛节束缚。

把尘规看得淡，也不乐意被困其间。

两人很快就到了小巷子，夜里路难寻难辨，也与风雪中有所不同。年奚从城中废屋的路绕着走，回忆起当时的小巷所处何地，走错了两路才到了地方。

没有的风雪的夜间十分安静，巷口堆积着杂物，幕布盖上还堆着雪，踩雪无声，两人走进小巷中。

比起白日，这里多了些闲置的菜筐篮子，雪也没原先那么厚，看起来是有不少人走过。破烂布盖着菜筐小摊车，本来不怎么大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狭小起来。

年奚走在前头，陈宿漓落在后面。

两人有序地往前走，再借用着灯器瞧着这小巷的景况，不得不说，平平无奇。其他人的秘法时刻都有明确的线索，譬如楼湮在落天坊的柴房中，指向了落天坊跟落天坊地底下的牢房，还附送了一条探索一半的暗道。

林昭的秘法时刻在一小银珠中，目前仅知道那是个有主的灵物，而且可能还指向落天坊秘闻。陈宿漓在落天坊前院底下的暗道里，可算是把落天坊的老底都揭了。

但是放在年奚身上，她在一处堆满菜筐的小巷子中。

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剩饭烂菜的味，冷飕飕的味道并不好受。年奚原先也没觉得这地方这么乱，她当时还因为找不到挡风雪的菜筐缩在里头躲着，但现在风雪一停，夜晚一至，小贩们为了省力直接把东西都推到里边来。

乌漆嘛黑的巷子，再伴着一堆杂物，乱七八糟还不好走路。

两人又不能用太明亮的灯器，就只能从巷口进来慢慢查探。陈宿漓走夜路走惯了，但还是第一次跟着另外的女人大半夜在小巷子里翻垃圾，体验新奇，也十分好笑。

两人翻找了一会，越走越往里。

年奚突然道：“等等。”

陈宿漓停下了脚步，瞧见年奚半蹲着看地面。

地上的雪融了不少，雪里也没异物，灯光下黑白分处两边，青石板褐黑沾着雪，看起来是雪融的脏水。

其实雪里应该不怎么好查东西，年奚把灯器凑近了些，借着灯器的光还是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不对，雪水的味冷冷带着股腥，绝非普通泥泞脏水。

她指尖沾了点在鼻尖闻了闻，目光微沉喃喃道：“兽血……不对，跟普通的兽血不一样。”

陈宿漓还是第一次跟年奚搭档，在正式的秘境争夺中她缺席了年奚刚入盟会的那两次秘境，后来在百盟试炼中又跟她分处两个不同的试炼。

两人在寒光阁里相处不错，但陈宿漓向来是跟道侣季清风搭档，有些时候考虑事情也以季清风为优，以至于多次秘境磨合中，她没有单独跟年奚相处过。

人多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年奚向来是个有主意且关键时刻冷静谨慎的人，但她又很低调，问她话的时候总是温温柔柔地应，其他人打闹的时候她就在一边看着。

但现在能仔细观察到单独相处时她的样子，陈宿漓突然觉得其实她也闪闪发着光，不比其他人招摇，内里却比其他人要亮。

“不是普通兽血？那是兽血的品阶问题吗？”陈宿漓回应着她，也随着蹲下仔细瞧了瞧地上脏兮兮的雪水，“不同兽血可能不太一样。”巷子里味道太重，这水里的腥味其实很淡，不仔细闻只会当做寻常雪水。

巷子里很暗，陈宿漓对兽血没什么研究的想法，她转身打算找找别的线索，刚一偏头就听到了年奚低低的声音。

陈宿漓疑惑：“怎么？”

“不对，兽血还是兽血，它这里头掺杂的兽血不止一个品种。”年奚仔细想了想，“十几种兽血掺在一块，品阶良莠不齐。”

陈宿漓一顿，听着她似自言自语地继续讲。

“是药，兽血里掺杂着药植，不过没有掺杂太多。”

年奚细细闻了闻，道：“很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发现了吗，虽然我只更了一章！

但是我每章都变得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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