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回到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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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湮隔了一夜重新回到年奚的院子里,陈宿漓已经跟季清风站在院里说话，他来的时候不算很晚但只见到门口站着两人，便问：“她还没醒？”

陈宿漓点了点头，“差不多该醒了,下凡令是下午到时间,我跟老季一会去永灯城里，晚点回来。”

“李树那边忙完了吗？”楼湮问。

季清风回答：“差不多好了，该教的教完了，而且也有区煌在旁边帮着忙。”

三人说了会话，陈宿漓便心急地带着季清风离开。

楼湮这才推开门往里走。

年奚昨日夜里便清醒了，进入秘法时刻前她想过药血的事，但以为修士的体质能熬得住药血的侵蚀也就不怎么在意。因此忽略在天道禁制下过于强大的药血,一时不耐昏了心智。

昨日她确实不太记事，巫法印记去了之后，昨日的事便清晰在目，想到自己无赖地做了那么多要求就脸上泛红，而且平日里那么臭脾气的楼湮还任她闹,实在匪夷所思。

这会她刚打坐调息把体内余血排出,坐在床榻边正欲下床外出，就看到楼湮走了进来。

因着昨天那的事她还不知怎么面对楼湮，对于陈宿漓提议的继续装傻也不赞同。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开口，那边停顿一会的楼湮直接走了过来，然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袍。

年奚猝不及防就对上了这情况，“你要做什么？”

楼湮当她是在迷糊的状态中,十分有耐心地解释，“帮你把衣服穿好。”

他注意到年奚的里衣穿着甚好，应该是陈宿漓临走前帮她穿的，只不过要出门的话还得合上一件外袍。

“其实我可以……”年奚话说到一半，楼湮已经牵起她一只手，然后让她乖正地伸手入袖。

年奚抬眸，看到楼湮目光认真地对待这这件外袍，小心翼翼地帮她穿着衣服，等两袖穿好还得帮她系上衣带。

年奚其实想说可以自己穿，但看到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欲言又止。她想到了夜晚烛光下，楼湮拥她入怀说即将远行回师门的耳语，以及不知多久后匆匆来报的师门人。

她与楼湮的过往没她想的那般简单，一份感情放在心里何其之重，更何况曾经他们也那般亲近过。

“好了，今日没下雪，要出去看看永灯城吗？”楼湮的声音十分有耐心。

年奚还是第一次正面受到楼湮这般温柔的问语，差点缴械投降，半垂着头应：“出去走走吧……”

完了，她不知道怎么跟楼湮解释她已经恢复了。

楼湮因着昨日的那些变故，又在昨夜听了季清风不少教诲，想着反正年奚的状态过两日便好，现在这个模样又比之前任性了些，除了不记事，其实也是件好事。

永灯城无时不刻都是热闹，而且现在重新修建，城中百姓同心协力。

年奚随着楼湮走到外边，正巧就看到了烈刀谷的修士正在跟狗蛋那些乞丐说着事。狗蛋大老远看到了年奚，拔腿就跑了过来，眼见着要撞进年奚的怀中就被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单手拎起放到一边。

狗蛋：“姐姐，仙人们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去他们那里，管吃管住也不用饿肚子了！”

年奚蹲下来看他，“你喜欢吗？”

楼湮在瞧见这一幕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起来，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年奚的手腕上，上抬的手滑衣袖滑落，露出了白皙无迹的手臂。

得知狗蛋等这些乞儿有好的归宿，年奚也就放心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余星辰那孩子，也不知道他跟林昭能不能好好说清楚。

狗蛋跟她说了一会话，就回去跟大李他们站一起，由烈刀谷的人带着离开。

年奚四处看着周围的景况，稍不注意就看到楼湮脸上，发觉他现在的神色有些古怪，疑惑问道：“怎么了？”

楼湮沉默了一小会，“没事，吃糖吗？”

年奚想着这时候吃什么糖，还没问出口，嘴里就被塞进冰冰凉凉的糖豆。楼湮把锦囊系好，面无表情地问她，“甜吗？”

年奚感到莫名，只好应道：“甜。”她边含着糖边琢磨这里面放的什么药材，越细数越觉得这糖好像是她做的？

楼湮给人喂完了糖，就沉默着往前走。

年奚没注意到异样，楼湮这次平日里脾气就很难预料，时不时耍点小脾气还是有的。她想到记忆跟小孩抢糖吃的他，嘴角不觉就微微上扬。

挺可爱的。

时间过得飞快，下凡令将到的前一刻，烈刀谷的修士们齐齐到了城主府来恭送老祖宗。林昭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排场，脸上自豪却挨不住脸皮太薄，在众人注视下很快就原形毕露：“这也太夸张了。”

熙和捋须道：“出来的这些孩子这次收获丰富，早有几个已经悟到门槛即将进阶，来送你回上界也是晚辈该行的礼，你就好生受着吧。”

区煌刚想捏林昭的脖子，手还没上前，林昭就被一旁的余星辰拉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