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荆棘鸟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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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这只可爱的金丝雀和各位见面的第一天，出价最高的客人可以得到和金丝雀共度一夜的权利。”恶魔服务生拿着话筒说道，“限时五分钟，如果您非常钟意这只新来的金丝雀，请务必不要错过。”

“我出价三千金币！”

“我出价一块深渊宝石！”

台下的恶魔争先恐后地向他围拢，纹刻着精美浮雕的金币，色泽艳丽的珠宝，一只只抬起的手把他们身上最值钱的物品扔向悬挂在高台上的鸟笼，昂贵的金银珠宝很快铺满了深红色的天鹅绒地毯。

如果是放在以前，别说是这么多价值连城的宝石，就是一枚金币都能让他丧失理智，但现在面对着他脚下堆积如山的珠宝，叶妄雀的心里却没有半点波澜。

非要追根溯源的话，似乎在通关深山小村的副本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对金钱近乎病态的渴望。

是通关游戏的奖励吗？叶妄雀坐在银制的栖架上微微晃了晃腿。

台下的恶魔因为他的无动于衷更加狂热，又或许恶魔本身就是极易被诱惑失控的生物，叶妄雀被那一道道灼热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讲真他活了二十多年，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被当做宠物或是奴隶放在台上竞价拍卖的一天。

不能说生气，只能说很生气。

他虽然感情迟钝，但这不意味着他能轻易放下作为人的尊严把自己物化。

更何况——

以他的经验，这个游戏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叮当——”一声很轻的金属撞击声。

用号称最坚硬的秘银制成的鸟笼瞬间裂开一个巨大的豁口，急速掠过的风在耳畔形成嗡鸣。

叶妄雀只觉得头上一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台下恶魔狂热的喊声瞬间戛然而止。

像是一群被掐住脖子的聒噪乌鸦，如果说刚才他们望向他的眼神还是垂涎的、饥渴的，那么现在，这些让他厌烦的情绪都在瞬间被恐惧彻底覆盖。

“‘圣——圣诺利亚之冠’！！！”一个惊恐的声音突然响起。

台下手握珠宝的恶魔恐惧地后退，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恶魔服务生也是一脸惊恐。

“天哪，这居然是真的‘圣诺利亚之冠’？”

“这个东西相传不是只存在守卫森严的天国净土，而且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被——”

“住口！那位神明的名讳哪里是我们能提的！就连这里的主人，地狱七骑士之一的色/欲大人都不敢冒犯的存在，我们碰上就是找死！”

“有什么问题吗？”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聚拢在鸟笼周围的一众恶魔纷纷退开，满脸惊恐地东张西望。

叶妄雀一脸困惑地往周围看了看，没见到说话的人，只看到他身边的服务生满脸冷汗地弯下了腰，说是毕恭毕敬倒不说是害怕地朝着虚空奉上了一枚金色的钥匙。

“这只金丝雀，今晚是属于您的，大人。”

虚空中的声音没有再说话，但服务生手中的钥匙却消失了。

台下的恶魔很快散开去了别的房间，服务生把散落在舞台和笼底的珠宝收拢在一个托盘里，然后替他解开了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

“跟我过来吧。”服务生拿着托盘向他示意。

叶妄雀找了条披肩遮住光溜溜的背，虽然他很想问问他头上这个荆棘模样的王冠和把这个王冠戴在他头上的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明显，眼前这个守口如瓶的恶魔并不会告诉他。

不然刚才台下的那些恶魔也不会满脸惊恐，连提及对方的名讳都胆战心惊。

服务生带着他穿过冗长的回廊，回廊上挂满了各色的美人画像，有东方面孔也有西方面孔，每一张脸都是与众不同的美。

而非要说共同点的话，就是画的内容都直接或间接的有些少儿不宜。

“色/欲大人就在里面。”服务生领着他在一扇雕满浓粉大岩桐的门前停下脚步。

大门打开，除了他以外的七个人都在房间里，除了她们，巴洛克风格的房间四周摆着十几尊栩栩如生的美人雕塑。

“既然最后一只鸟儿也回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色/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叶妄雀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房间很大，不难看出主人对这种奢靡的华丽风格很是喜欢，就连房间里摆放的雕塑也极尽华美。

叶妄雀站着的地方恰好摆着一尊雕塑，他悄悄用眼尾余光瞥了一眼，体态婀娜的美人闭着双眼温柔浅笑，裸露在外的小腹上雕刻着一朵色泽艳丽的落雪泥，也就是大岩桐。

没来由地，叶妄雀的背脊突然有些发冷。

因为这个雕塑的脸，实在是太像真人了。

现实生活中有种叫做恐怖谷理论的东西，仿人的玩具或是物品在一定的相似程度内会让人觉得可爱漂亮，但如果超出这个限度和真人过于相似，效果则会完全相反。

叶妄雀打了一个冷颤离雕塑远了些，坐在中央沙发上的恶魔正在悠闲地等待着她的仆从清点完托盘里的财物。

叶妄雀因为道具的缘故，收到的小费应该是最多的，但拍卖中途中止，最后清算完只排在了第三，第一第二，则是林玫和一个叫方雪菲的模特，也就是之前坦白自己对林玫极其厌恶的那个高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