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记忆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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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危险的，是来自信任之人的背叛。

叶轻羽徘徊在长城外面，此时的他已经在外边游荡三天了。幸好他有随身携带的食物，否则像他这样没有元素之力的普通人，肯定没法在这样的环境下活过三天。

但是他的精神已经相当疲惫，终于没过多久，他晕倒在了地上。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负责照顾他的士兵说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跟恶灵战斗的时候都不见他被消耗的这么虚弱。

叶轻羽问他上杉叶秋的事情，士兵却表示公主殿下一直没有出过长城，看来对方的行动被当作机密了，只有少数人知情。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并没有公开与他决裂。

叶轻羽在床上又躺了半天，一个熟人过来看他了。

“她现在还没有恢复神志的样子。”上杉司命坐在叶轻羽床边开口道。

叶轻羽知道，上杉司命现在会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说明对方相信自己不会做那种事。可是他累了，他不想再留在这里。

就算真相大白又能如何？叶轻羽默然，其实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呢？不论这次事件的真相能否调查出来，他与上杉叶秋的关系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有什么东西碎了，并且再也无法愈合。

“北风已无我容身之处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回南方去。”叶轻羽有气无力的说道。

“先别回去，跟我一起调查事情的真相。”上杉司命说道。

“真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她还是不相信我。”

“你跟她说了什么？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还是张恒宇告诉我，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我妹妹的契约兽。”

“他没说谎，小白确实是我杀死的，我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现在你可以向我追究责任了。”

“叶轻羽，你现在的样子跟我妹妹没两样，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你难道还要变得和她一样吗？”上杉司命忍不住提起叶轻羽的衣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连战魂师都不是，我的极限也就像现在这样了，你们不一样，你们都还有无限的可能，何必纠结我这样的一只蝼蚁？”叶轻羽的眼睛也如现在的上杉叶秋一样黯淡无光。

“叶轻羽，你给我听着！不管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任何人如果做了伤害我妹妹的事情，我都不会放过他！”上杉司命恼怒道。

“是吗？现在真凶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处决我了。”

“哼！你想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然后等后面真相出现，让我跟叶秋后悔一辈子吗？想都别想，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不会像你们这样，随便受点打击就失去思考的能力！”

“叶轻羽，如果你真的在乎她的话，你就应该清楚，现在是有人要对付你们两个，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你不想想，如果你就这样离开了，叶秋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吗？”

“她说，她就算死，也不会接受我的帮助。”叶轻羽又想起那时候上杉叶秋说的话语，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把头缩进被子里，再也不管上杉司命说了什么。

“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叶轻羽，你应该清楚，她不会拒绝我。如果你想彻底斩断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你至少要把你北风的最后一笔帐算清楚。否则你就算回到你的灵都，不管过多久，你也一样会为你今天的懦弱而感到后悔！”

“我要说的只有这么多，你自己想想吧！”说完上杉司命便离开了。

叶轻羽蜷缩在被子里，脑海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痛苦的场面，他不想思考，可是意识里的另一个他又在逼着他思考。他知道，这个意识是过去被当做那个理智的他，可是他现在确实不想再面对这些事情了。

不管他到哪，总有一些痛苦会重新降临到他的身上。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我？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呢？是因为我去了灵都吗？难道我根本就不该接触元素的世界？我就应该像个普通的小百姓那样，守着家乡的那一小块土地？”叶轻羽的内心正在不停的呐喊着，咆哮着，仿徨着。

当第二天的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他却自己自己好像思考了一整个世纪。于是他又疲倦的睡着了，然后在下午的时候离开了这里。

冰冷的墙壁在寒风中屹立不倒，叶轻羽再一次走出了长城。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当初自己杀死小白的地方。

于是他无奈的想道：“看来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先把小白的事情调查清楚吧。

确定了目标，他的内心也变得清晰了很多，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至少要把已经决定的事情坚持下去。

当天晚上他找了一个地方落脚，然后在第二天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个士兵，让他交给上杉司命，里面的内容是他那几天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