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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里游玩的人很多,游人如织、仕女如云,公孙佳这一队也不显得突出。
公孙佳对游玩一向兴致很淡,甭管多么热闹的玩艺儿,只要不能亲自下场,它的快乐就顿时锐减。不沉浸其中,情绪上不来,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期待。
她还是坐车,一些人骑马围随着。公孙佳将元峥与阿姜一道带到了车上,阿姜是有些忌讳的,觉得元峥到底是个男孩子。公孙佳却觉得无所谓,只是问元峥:“会骑马吗?”
元峥摇了摇头。
公孙佳道:“唔,今年安排上吧。”
元峥道:“虞先生建言,给小郎君也学一学骑射。”
“他不急。”
这个话题就算结束了。单良坐在一边,什么意见也没有发表,不过多看了元峥一眼。
到了工地外面,公孙佳透过车帘往外看,眼神中有些好奇,她手上有方保他们拿过来的图纸,坊内房舍布局她是知道的,看到实物还是觉得有点奇怪。房屋、街道都显得狭小,果然是便宜货。
公孙佳问:“结实吗?”
方保道:“用料都是验过的,够住了。您往那边看,那是他们自家搭建的房子,一比,您就知道了。”
公孙佳的车转到了附近自然形成的那处聚居点,在外面张望着。这里烟火气十足,小孩子四处跑着,但是小巷歪七扭八,房舍杂乱无章,地上积了好些垃圾之类。相较而言,自家建的这个民坊,横平竖直,很有点京城坊市的模样,上相多了。
公孙佳放心了,也有心情说笑了,问方保:“京里那些,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置换出一处地来了。等这里房顶上好,熏完虫子,再将这群工人挪到城里建房。用了这么久,他们也算熟手了,比另招人划算。”
公孙佳又问了几个问题,方保都一一解答了,又说:“还得准备一个心细的管事,再几个能干的伙计来管理收租事宜,须得能写会算。”
此时有“与民争利”这个说法,即官员不能自己经营生意,但是把房子、铺子出租收息就不算与民争利,也就是府里账上随便一个小管事,拿着本子把几处房产的房租一收就完事儿。建房出租,从来没有人有公孙佳搞的这么大的手笔,这是一项很大的收入了。等城内的三处出租的房子建完,这摊子就更大了,方保估计,起码得个一、二十人,其中还需要有能写会算的。
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业务,方保需要多多请示,以免后续有纰漏。
公孙佳道:“你忙吗?”
“还……还可以。”
“你先兼着。”用个生手她也不太放心,毕竟是新开发的事项,需要有个老练老成的老狐狸来趟路。
方保躬了躬身:“是。”他随即又有了新的想法,指着那片乱七八糟、窝棚比正经房子多的地方说,“您看,等咱们这儿搬进了人,咱们是不是把那边儿也能整顿一下?那儿是他们自己聚到一处的,必然有比在这儿生活更方便的理由。”
单良忍不住咳嗽一声:“老方,你怎么总想抠穷鬼的钱?”
方保冷笑一声:“留着那块地儿,总是能比咱们这儿便宜的,总会有人往那里住的。”
公孙佳皱了皱眉,看看单良,单良说:“不住那儿,真的穷鬼也没钱住这儿。”
正吵着,公孙佳忽然问元峥:“你说呢?”
元峥没想到公孙佳会问他,张口答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单良惊讶了:“你在读《易》?我怎么记得你是与余小郎君一道正在学经的?”
元峥有点小忐忑又有些小矜持地说:“书都给我了,我就闲着翻一翻。”余盛的功课实在是太慢了,他对接受这个时代的思想是有心结的,只是在元峥的竹尺下背下来一些而已,论理解就差很多。他的字进步也不大,很耗时。
虞清虽然更喜欢元峥这个学生,但是余盛是主业,进度得按着余盛来。好在公孙家准备东西上面很大方,那书都是一整套的拿过来。元峥温习完了余盛的进度,就自己再看点别的。他心里有点数,看虞清对他态度不错,读到不太明白的,也找机会问一问虞清。
虞清人虽迂直,学问见识有的,看出来他在抢进度,也是看破不说破,私下也指点一二。
公孙佳道:“看得懂?”
“有些不懂。”
“可以问虞清。”
元峥飞快地说:“是!”
公孙佳对方保道:“那就让他们遁了吧。”
方保有些遗憾:“那也是一注钱。”
单良不耐烦了:“他们身处能刮多少钱?你就让人家吃顿饱饭吧,京里冤大头多着呢!”
方保还在说:“可惜可惜,京里的冤大头的钱本来就是我的!”
单良冷笑道:“我看你是三天没挨军棍,皮痒了!”
方保才老实闭嘴了。
回到的路上,公孙佳问单良:“军棍,是怎么一回事?”
单良道:“烈侯让你向他请教经济营生的时候,没有提醒过你,要小心他的市侩吗?此人很有些商人习性,锱铢必较,以前闯过祸的。用他办事,又省又快,石头里都能榨出油来,好用!就是招御史。御史虽然讨厌,参他却是不冤的。他恨不得一个人一天干十二个时辰,还要说,我付了十二个时辰的钱了。走投无路的人倒乐意跟他干,因为他不管别的,能干活就行,干活就给钱。小人喻于利。”
单良自己就够缺德,但是他认为方保是比他还缺德冒烟掉份儿的,一口气讲了许多。
公孙佳道:“阿爹能留下他,可见还是有用的。”
“那也得用好,小心着些。”
“唔,有这样一个苛刻的人立下章程,后来的人照着办就行,免得掉坑里。”
“那倒是,后来的人是苛薄不过他的,倒能赚好名声。”
公孙佳以前约摸知道一点方保的行事风格,但是方保有效率,她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如今听单良讲完了旧事,开始琢磨起方保的新用处来了。至少眼下,以方保办事的速度,年内他就能将这几件事都办完。前提是,给方保的赏钱也要给足。
她在心里记下这一条,解决了一件心腹大事,转而与单良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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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回家,公孙佳对押车的张禾说:“你挑一匹马,给初学者,教他。”
张禾打量了一下元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由紧张:“主人,这丫头学骑马?”
“就是他。”
元峥倒不吃惊,公孙佳说了就会安排的,他对张禾抱了抱拳,将张禾逗得要笑:“丫头,装汉子呐?”
公孙佳与阿姜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带着些好笑。
张禾见公孙佳没改主意,只得说:“那马要温驯一些的,我得好好挑挑。”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个贤惠的样子,主人可能养她有别的用处,大户人家都好干这个。所以不能把她摔坏了,张禾上了点心。
元峥则有另一重担忧,他现在也敢多说话了,进了府里才对公孙佳说:“那……小郎君的功课?他……”
公孙佳示意他跟着进了房,将阿姜等人都招了来,问道:“普贤奴那天说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想法太多了!先是表忠心,他们有没有跟主人平起平坐的意思,然后是批判余盛的想法不靠谱。一个一个,说的都有一套。公孙佳道:“明天他回来,你们私下拿这些话问他。但愿他能明白。”
自从上次谈完话、发了竹尺给元峥之后,公孙佳也与余盛有过少量的交谈,发现他实在是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余盛的本领也就那样,底牌也没什么,越发确信了他之前那些诸如阉猪做饭的突发奇想,都只是作为一个无所事世的旁观者看到的零星奇事,本身没干过什么实事,也没啥用处。
更可恶的是,挨了半个月的打,他的脑子居然还没有醒,丝毫没有考虑到“已经挨打了,肯定是有哪里不对”连个原因都没找出来。说到“思想”的时候,口气里依然带着点高高在上的俯视,两只脚还飘在空里。拿先贤的话当成自己的,既理解不全又无法践行还很得意,简直愚不可及!
既然如此,公孙佳也就要给外甥下更狠的手了。你是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很管用是吧?很高高在上是吧?不把你的狗脑子打到地上算我输!
得打老实了,才能腾出元峥来,元峥跟余盛一样的进度就太浪费了。最好是余盛这边老实上学,元峥跟他上半天,剩下半天学点骑射之类别的本事,别给蠢外甥耽误了。
元峥认真地向公孙佳保证:“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阿姜戏笑道:“你打了他半个月了,不也没打好?”
元峥道:“这次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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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峥说话也是算数的,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当天晚上,他跟阿姜商量了,请阿姜先不要找余盛。阿姜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就你狡猾!”
元峥道:“先找碧桃姐姐,将他的外援切断了!”
阿姜一拍手:“还是你主意多。”
元峥跟余盛去上课,阿姜就与阿青等人将碧桃叫到了小屋里,几人咬了一回耳朵。碧桃拍着心口说:“不怕姐姐们笑话,自从我们小郎君说了那些话,我就生怕主人生气,都担心半个月了!他说那些话,万一被当成是我教的,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所以啊,咱们得好好问一问他。”
余盛还是一无所知,很惨地上了半天的课——元峥坐在身后,他一走神,元峥就拿竹尺戳他的后背。
上完了课,回到房里,发现侍女们都在等他,他又有点小飘。阿姜笑吟吟地问:“阿静,你们今天学什么了呀?”元峥答了,阿姜道:“是什么意思呀?”元峥又答了。碧桃问余盛:“那小郎君记的是不是这样啊?”
“那多没意思,我跟你们讲……”
余盛有一点好,情绪恢复得特别快,如果不是元峥得空就打他一顿,他早就飘了。今天被侍女一哄,又有点飘飘然了,丝毫没有发现侍女们都笑得很古怪,就等他说错话。
他将那套话又说了一圈,接着就被丫环们围攻了。碧桃是苦口婆心,哭着问:“小郎君看我与烧火的丫头、路边的乞丐一样的吗?”那当然不是!余盛哑然。
最狠的是阿姜:“要不您与阿静换一换?您哪儿比他强了?”
余盛本来觉得吧,一个女生,学习比他好,那也没什么,反正他以前班里学习比他好的女同学多的是。能泡到这样的女同学,也是他的本事。但是被阿姜一说,仿佛就变了味儿了。哪儿比阿静强了?性别?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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