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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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嘉禾忙着收拾好去小朝会，暂时没功夫去追究琉璃等人的过失，直到散了朝回到蓬莱殿，方沉着语调，问琉璃：“昨夜什么情况？”</p>

琉璃低着头，一脸愧色：“昨夜娘娘进了后殿的门，奴婢就守在外面，然后被余和拉到一边，说有点事要跟奴婢说，结果……结果奴婢跟着他进了一间屋子，余和顾左右而言其他，等了好久，把奴婢等的不耐烦了，他才说，娘娘您已经与秦王殿下出宫去了。”</p>

琉璃觑她一眼，续道：“然后奴婢就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颜姐姐……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p>

郑嘉禾沉默着没吭声。</p>

倒也不能全怪琉璃不小心。她与杨昪这事儿，说到底不太能见得人，也因此，每次他们两人会面，下头的人都是回避的。连她自己都没有足够的警觉，更何况琉璃？琉璃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受了她的影响。</p>

郑嘉禾道：“以后让你守着哪里，你就一直待着，不要乱走。”</p>

琉璃应道：“诺。”</p>

郑嘉禾摆摆手让琉璃下去，又叫了薛敬进来。薛敬是会点功夫的，她嘱咐薛敬把手头上能停的事都停了，以后只专心随侍她。又叫来凤仪台的两个女官，让她们从宫中物色几个比较强壮的、有身手的宫女，打算以后带在身边，这件事才算暂时作罢。</p>

想了想，她又问薛敬：“昨日我去春秋殿之后，秦王什么时候走的？”</p>

薛敬道：“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走了。”</p>

郑嘉禾眉心拢起，听起来杨昪并没有独自在蓬莱殿待上太久，那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p>

他说他是打听出来的，可是她身边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没几个，他又是问谁打听出的？</p>

“他有什么异样吗？”</p>

薛敬想了一下，道：“奴并未发现。”</p>

郑嘉禾见问不出什么，便作罢了。然后她又在寝殿之内逛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可能的蛛丝马迹，她只好把这个疑惑暂时压在心底。</p>

等到中午的时候，杨昪来了。</p>

宫人正在东殿布膳，好闻的食物香味隔着两道帘子传了过来，郑嘉禾坐在椅子上，刚把手中的奏本放下，抬头望他：“一起用膳吗？”</p>

杨昪向她伸出了手。</p>

郑嘉禾扬了扬眉，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杨昪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低声与她商量：“下午不忙了行吗？”</p>

郑嘉禾道：“可是昨日都已经玩了一天了。”</p>

她从下午开始与他下棋，晚上有宴席，夜里又被他掳到王府。</p>

杨昪便顿住步子，脸上有些不高兴。</p>

郑嘉禾弯了弯唇角，扯扯他的袖子：“好了，我下午有安排。”</p>

她见杨昪脸色仍未转好，紧接着补充：“是与你一起的。”</p>

杨昪眉头舒展开来。</p>

两人在东殿用完午膳，歇息了一会儿，郑嘉禾让他等她，自己转去了内室换衣，等再出来，杨昪看见她一身墨色骑装时，不禁恍了下神。</p>

除却茶馆那次郑嘉禾穿了一身男装，杨昪上次见她这般打扮，都是六年前的事了。</p>

那时候郑嘉禾刚刚新婚不久，秋猎的时候，景宗皇帝带着太子、诸亲王公主与文武百官，去了京郊行宫围猎，太子妃郑嘉禾与长宁公主作为女眷，猎得的数目比许多男子都要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