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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一边把骨节捏的咔咔响,心理呕的要死。
回到医馆,洛瑶雪远远地便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周边有几名黑衣仆从围绕。她瞳孔一缩,隐隐有种预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小白,回来的正好。”黎子苓将药箱递给她:“去吧。”
“这是......”千机阁?
她心头砰砰直跳。
“嗯。”黎子苓点点头:“去吧,早些回来。”
“好。”洛瑶雪接过药箱,深吸一口气,撩衣上了马车。
洛瑶雪本以为千机阁会在什么偏僻之地,却不曾想,马车驶向了一个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地方——漳州城城东。
整个漳州城面积非常大,格局划分是东贵西贱,南富北贫。四个城区分为四个县区,宛如四个世界。
东城住的都是达官显贵,这些人位高权重呼风唤雨,个个在岭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乏只手遮天之辈。如果说南城的富人还可以经常出入东城,那西城和北城的普通百姓则是过着日出而劳,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终其一生都很难踏入东城一步。
洛瑶雪之前就猜想过千机阁会在东城。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东城那么多权贵官员,若千机阁在那里岂会不暴露?
但是现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驶向的方向,正准确地告诉她:千机阁就在东城。
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马车便停了下来。一下车,洛瑶雪便楞了。
长长的灰砖长巷,只有一座威仪不凡的府邸。它朱红的正门像极了权贵的门庭,奢浮夸,雕花刻虫。正门挂着一幅醒目的匾额,嚣张地写着“秦王府”三个大字。
秦王谋反,圣人下旨诛杀。秦王世子李旬外逃,率其遗部逃往岭南一带,建立千机阁,自封为秦王。这些事情洛瑶雪都知道,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秦王李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可是,既然如此明显,为什么没人来剿灭?
她来漳州三年,如何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个秦王府?
萧行舟在漳州数年,这么明晃晃的府邸在眼皮底下,他又岂会不知?
望着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一股凉意自脊背升起,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跟随黑衣仆众进了大门,“嘭”的一声闷响像巨石一样砸在她的心头,沉重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洛瑶雪环顾四周,高高的院墙好似隔开了领一个世界。院内的富丽堂皇的雕栏玉砌、朱漆金纹,无一不是按照王府规制所建。
心中警觉,她不动声色往前走,路上所遇家仆、丫鬟都宛如太监、宫女,除了衣饰与皇宫之中的不同,规矩礼仪都分毫不差,队队齐行,态度恭谨。
过了前院,穿过九曲长廊来到后院芙蓉居,守在门外等候的婆子上前行礼:“几位大人止步,白大夫随老奴来。”
她这次来原因,是为身患顽疾、久治不愈的秦王妃治病。
“喏。”
洛瑶雪跟在丫鬟婆子身后低头前行,穿过芙蓉居的前院来到正厅,婆子进去禀报,洛瑶雪站在廊下等候。望着院中铜缸绿蕉,不由的想起了春禧宫。
正发呆间,便听到耳畔传唤:“白大夫,王妃有请。”
收敛心神,理了理衣襟,洛瑶雪随丫鬟进门,来到西暖阁。
“草民白芨给王妃娘娘请安。”
进门时,秦王妃赵氏正在榻上的小桌前剪纸。听到声音侧头望来,含笑道:“起来吧。”
“谢王妃。”
秦王妃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不到的模样,肌肤细白,圆脸杏眼,胖瘦匀称,发髻简单,只斜插了两只玛瑙朱钗,瞧起来很是温婉,丝毫不像身有顽疾的模样。
“给小白大夫赐座。”
谢恩坐下,丫鬟扯来丝脉,洛瑶雪接过小心感知了一下。脉象平和,身态体安。
她放下丝脉,皱眉迟疑道:“王妃娘娘身子康健,并不像有顽疾.......”
“有。”赵氏瞧着她,微笑道:“本妃确有顽疾。”
“可......”
“小白大夫不必纠结。”丫鬟伺候她解了丝脉,她摸着手腕道:“既然你是黎神医介绍来的,本妃自是信的过。本宫的病症自己知道,既是顽疾,自不可能一两日便治好,要慢慢调理。”
“小白大夫若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可以暂且不开药。以后每隔一日便来为本妃请一次脉,直至找到顽结所在何处为止。”
“草民.......遵命。”
心下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这样心想事成的也太顺利了吧?
秦王妃似乎不愿与她多说话,挥了挥手:“本妃有些倦怠,就不多留白大夫了。春绯,替本妃送送。”
“诺。”
洛瑶雪自芙蓉居出来,心中总有些不安。
春绯是一个挺活泼的丫鬟,对洛瑶雪道:“王府中有一处极大的药园子,叫草露园,是王爷专门为府中大夫所建。王妃嘱托要奴婢带白大夫去瞧瞧,以后白大夫用药都要从园子里采制,若有什么缺少的奴婢们也好早早备着。”
“嗯,辛苦春绯姑娘了。”
“白大夫客气。”
待到了春绯口中的药园子,洛瑶雪又楞了一瞬。草露园在王府前院和后院中间,占了整个王府四分之一的面积。里面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药材,种类繁多,一路走来,见到不少举世罕见的珍惜药材.......
这里的药草甚至比专业药商的园子还要齐全,还有专门的药农打理。
这王府难不成还兼做药材生意?
迷迷糊糊的转了一圈,用过午饭,洛瑶雪出王府时,整个人都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小白,在想什么?”
“啊?”正发呆的洛瑶雪被拍了一下,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嗔怪地瞪他道:“黎大哥,你要吓死我了。”
“自回来后你就魂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了何事?”
“倒也没有.......”洛瑶雪犹豫一下问:“黎大哥,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建一个大大的药园子?”
“需要很多药材的人吧。”黎子苓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你今日见到秦王府的药园子了?”
“嗯........”洛瑶雪想想,又问道:“之前不是说,要去千机阁?”怎么突然有了一个,从未听人提起过的秦王府?
“秦王府是秦王李旬居住之处,也就相当于整个千机阁的势力核心枢纽处。送你去那里,不好么?”
黎子苓略微上挑的眸子黑白分明,褪去平日里的清冷之后,显得干净明亮。洛瑶雪与他对视半晌,移开目光浅笑:“可能是我谨慎过头了吧。”
“黎大哥,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
黎子苓替她撩起脸颊碎发,别到她精巧的耳后:“小白,我想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开开心心?
这样的她,如何配的上开心二字?
洛瑶雪恍然想起了苏绿漪唤他的那声相公,旋即摇摇头,将那画面从脑海中驱逐,不再多思。
自这天起,洛瑶雪每隔一日便往秦王府一趟,为秦王妃把脉问诊。每次她切脉都异常仔细,却查不出秦王妃有任何不妥,这都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自己医术太差,连病症都查不出来。
就这样过了约莫大半个月,气温一天天凉了下来。这日她提着药箱进府时,刚到芙蓉居院内,便听到正屋有女子温柔的说话以及孩童的笑闹声。
“小白大夫,王妃刚刚还问起你呢。”春雨瞧见她,连忙迎了上来,笑着道:“快快随我进屋。”
洛瑶雪颔首:“劳王妃惦念了。”
进屋便看到暖阁的踏上,秦王妃怀中抱着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正教他认字。
瞧见她进来,男童好奇地望来,王妃道:“赐座。”
“谢王妃。”
洛瑶雪恭恭敬敬地坐在一旁,听王妃吩咐婆子:“带世子下去吧。”
“诺。”
婆子伸臂来接,男童乖巧地顺从。洛瑶雪望去,只见他湿漉漉的眸子中似有不舍,却不哭不闹,听话地趴在婆子肩头,任由她抱着出门。白嫩的小圆脸上,微微有些许难过。
洛瑶雪心头一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小小的孩童,怎么这般听话?
“小白大夫?小白大夫!”
“啊?!草民在。”
“怎么忽然就发起呆来了?”
“草民知罪!”
洛瑶雪连忙跪地。
赵氏抬了抬手:“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啊罪啊什么的,本妃没那么多规矩。”
洛瑶雪起身,春绯递来丝脉。
不知是情绪起伏原因,或是其他。这一次,洛瑶雪终于诊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秦王妃的体内,隐隐有一丝寒气在流窜,但是这股气息极弱,时隐实显,难以琢磨。若不是日日为赵氏把脉,她肯定也难以察觉这微弱的差异。
此时尚不能确定赵氏病因为何,洛瑶雪也没有出声妄言。请完脉挎着药箱出了芙蓉居。
路上,她试探性地问道:“春绯姑娘,刚刚屋中那位是世子殿下?看起来可真是乖巧可爱。”
“是呢。”春绯笑着点点头:“小世子自幼懂事,王爷最宠他了。”
“说来,我到府里月余,还未给王爷请过安呢。实在失礼。”
“王爷比较忙碌,不常在府中。”春绯说着瞧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小白大夫若是要请安,以后有的是时间。”
“嗯。”
秋日正午,阳光暖而不烈。
洛瑶雪让马车停到西城坊市街口,便让它回了。在胡掌柜的面馆里用了碗面,她漫无目的在坊市中走着,并不想回医馆,又不知该去哪儿。
路过一处针线小摊时,榕树下一位奶奶在卖婴儿周岁穿的虎头鞋。她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拿起一双五彩斑斓的虎头鞋,摸着上面缜密细致的针脚,心脏就好似被一双大手猛然握住,拉扯,压迫的生疼。
她将鞋子抱到怀里,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似乎这样就能填满空洞的内心,找回丢失的一切。
“孩子,你怎么哭了?”奶奶苍老的声音带着关切,洛瑶雪抬头,便见面前有一双布满皱纹的枯老手掌,掌心放着一面青色的粗布帕子:“擦擦泪,陪老婆子我坐一会儿吧。”
握住老人的手,洛瑶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委屈,眼泪流的更狠了。
她与老人坐在榕树下,怀中还抱着那一双虎头鞋。
“是想家了吗?”
“我没有家了。”
静静地看着泛黄的树叶飘落,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偶尔有甜蜜的小夫妻来问价,将一双双虎头鞋带回家。
“我以前也做过婴儿鞋,但是没能用上。”
“我也不知道最后它们去了哪儿。”
老人整理摊位的手指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懂得那种感受。”
语气里的哀伤带着时间冲刷后的沧桑。
“孩子,这双鞋送你了。”
洛瑶雪摇摇头,将它放回原位:“他穿不上了。”
“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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