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跪着爬着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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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直到带血的头颅落地，龙绝的声音才回荡在整片山头，久久不能散去。

“怎么样，失去想要保护的人的滋味，不好受吧！”克罗艾的背后出现了蛛丝一般的白色丝线，转眼间就将那具无头女尸包裹，等到丝线散开的时候，内部只剩下一具干尸。

她像是丢弃破布一样，将手中的那具尸体抛飞，但脆弱的干尸怎么能承受住她的力道，在空中就四散解体，落在地上只剩下残骸。

“当初他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她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似乎在诉说着千年之恋，白色的丝线在空中织成了一张大网，将地上源稚女和源稚生的身体也吞噬进去，和原剧一样，三把钥匙变成了新生白王的养分。

龙绝能感受到克罗艾的力量似乎内敛起来，原本纯白色的鳞片变得更加光润，更加透明，隐隐能看到其中血液的流动，这些鳞片在现世不久之后又重新隐没在克罗艾体内，如果不是背后那一双翅膀比较引人注意的话，恐怕龙绝会以为她是个普通人。

她赤裸着身体落地，光洁如玉的双脚不沾染一丝泥土，连滴落的雨丝在触碰到她之前都自行躲避，就像是一个圣洁无暇的天使，不染纤尘，让人无法心生亵渎之意。

流动的液态金属重新出现，化作一团漂浮在她的手上，融合了天地间全部的元素，龙族伟力加持其中，控制元素的无上秘法与龙族的言灵之力锻造出了人世间不可能出产的绝世神料。

“想自杀，想发疯，想不顾一切！”她的眼神忽然暴戾起来，从天使瞬间转化成恶魔，一口心头血被她喷了出来，融合在那团神料中。

“但是他叫我活下去，所以我跪着爬着也要活下去。”

“这是我答应他的。”

“我要让那些想让我死的人在地狱里永远看不到我的身影，我想要无尽世界再也不能控制住我的命运，我想要永远守住和那个骗子的约定，无论是人还是神都不能把我们的心分开！”

无尽的怨恨与无尽的悲伤将天地都染成一片血红色，两行血泪轻易的挂在克罗艾的脸上，龙绝无法想象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也无法想象她为什么要爱一个人爱的这么深，对他来说，这种东西离他很远很远。

“可是啊，我好想和他在一起，真的好想好想……”她趴在那团金属上低声呢喃，锻造神料已经耗费了她绝大的心神，现在的她，处于白王有史以来史无前例的低谷，但龙绝罕见的没有动手，也许是知道那样是不自量力，也许是不想打破一个可怜人对爱恋之人最后的思念。

一只小手轻轻拭去克罗艾的眼泪，那是那团神料变幻出来的手，血液和灵魂的滋养让这团神料和克罗艾心神合一，所产生的灵智不亚于人类。

“小骗子，是你么……”她轻轻拉住那只手，就好像当初那样，一个甜蜜的笑容出现在克罗艾的脸上，她张开双手，与这团神料合二为一。

……

“跪着爬着也要活下去么。”

龙绝看着变成白王的克罗艾与神料融合爆发的彩色光幕，不由得思绪万千，活着，一个多么奢侈的字眼。

他没有逃，他也不能逃，因为逃到哪里都一样，成为了白王的克罗艾能够追他到天涯海角，七阶的克罗艾这时候恐怕比白王状态的赫尔佐格还要恐怖，卫星级武器“天谴”都不一定杀的了她，直觉告诉龙绝，这次融合铠甲之后她的实力会比刚才更加恐怖。

可以说这次龙绝是必死无疑。

融合的时间很短，短短几个呼吸后，身穿一身赤红色战甲的克罗艾就重新出现在龙绝的眼前，她似乎钟爱赤红色，正如她的职业“赤血龙骑”的颜色一样，龙鳞形的外甲将她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那是如刀锋般的利刃，并不像大部分小说那样暴露着大片的皮肤，威严华丽但丝毫不影响行动。

四棱形的宝石点缀在她的眉心，暗红色的气血之焰肉眼可见，真龙脊骨一般的长枪被她拿捏在手中，散发出阵阵龙吟，放眼望去，好一个赤血龙骑女战神。

“匿阶丹，没想到你们居然吃了这个，难怪我看不出你们的境界。”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龙绝，一语道破真谛，直接说出了龙绝能不显露等阶的真相。

龙绝知道，有关他的审判，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