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阵中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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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重偏科……”容诩从现代词汇中取了二字，来解释这个问题。

“这年头男生很少选文科的啊！小伙子你打算以后做什么职业？”现在这观念,男生选文科虽少,但不是没有。对女孩就拘谨多了,选理科人家就横竖看不惯。

“我学古典专业的……”容诩越编越混乱,从几个文盲和半文盲记忆里挤出来的东西,还不够用在胡编乱造上,“嗯……古典乐专业的。”

容诩想着，巩固了下自己的谎言，他身上还带着箫和笛。

“懂了懂了，也算是艺术家。”几人勉强理解了容诩的……超长发。

“你腰上绑着的，是你的乐器？”付先生终于回头,眼盯着容诩腰间的箫与笛。

容诩意会了付先生的眼神,说道：“我还挺专业的,你们不听听？”

“外面雨那么大，我们里面说话听听就算了，音乐出来还不是被雷雨声打搅了？”

然而容诩已经举起了箫，只是轻声一奏,外面的倾盆大雨像是被人提醒了一句，收拢了脾气渐小。

就连雷声,也变得静悄悄了。

“雨要停了？”车里的人反应过来后，箫声更为明显了。他们沉醉在声乐中，却无法评价这种声音，有多少艺术价值。

等他们清醒过来后，天已经放晴了。

“等等等等……他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所有人如一梦惊醒,数道阳光刺向他们的眼睛。

付先生率先警惕醒来，他看了看时间，过去了还不到5分钟。

却像是沉沉睡了一夜……

容诩的箫声还没停下，似是有目的地召唤。阿光听着忘了重新启动车子，待容诩的箫离唇，余音淡去，他的手还抓在方向盘上停住，双脚未动。

直到周围都安静下来，大家像是经历了什么，长吁一口气。

有双脚走步在草地上的声音，比较沉重。那个老人走上了坡道，冒出清瘦的身型。他似乎快70岁了，还扛着扁担，似乎要出山林进城。

阿冰疑虑：“雨刚停，他就出来了，附近有避雨的地方吗？”

“我老家以前捕鱼的，雨变小的那时候，是用网捕鱼最佳时期。这老人要是捕鱼的就不奇怪，可能他见雨势稍小，就冒着恶劣天气出行了。这种人家这样的收获机会都不敢错过，估计过得很不好。但敢于冒着风雨劳作的，也不大可能是嫌疑人。”

阿光此人看起来性格跳脱，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却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他二人也认同，不过付先生一个眼神，阿冰就唤了那老头过来。

老人家的身子还算硬朗，他接过了阿冰递来的水瓶，满脸笑呵呵地与人交谈起来。

容诩不过是聆听者，也听的出三人一直试图从老人这里套些话。

老人也没有警惕心，有什么说什么。他果然是打鱼的，为了给上大学的女儿赚学费和生活费，每天凌晨起床去捞鱼，再跑去城里卖。赚得大部分的钱，都寄给女儿了，自己不过留些可以温饱的东西。

“老大爷，您是老来得女？”阿冰疑问道。

这老人也快70岁了，女儿才上大学吗？

“这姑娘，是我买来的。”老人说得很平淡，他一点儿也没觉得这是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些便衣情绪还是不变，看起来这些事儿见多了。又或者比起其他买卖妇女儿童的案例，这类被买方如此的待遇真是太好了，还供上大学。

“老人家，别人是买儿子养老，你怎买个女儿去？”

“女儿也好，起码我女儿比人家儿子强多了。”老人一提起他的养女，身心都愉悦起来，“这姑娘模样就俊俏，也不知道像谁。当年我老伴病十年去了，也没个儿女。有一日见一个老婆子，抱着个小女娃，自称是娃儿她妈。她们家不要姑娘，口粮要留着给未来儿子，就在我们村里挨家挨户敲门卖女儿。”

“于是，您看这孩子投缘，就买下了？”付先生又点了一根烟，容诩看得出他不想管这件事。

“那你们村会有被拐卖的女孩和儿童没买下吗？”这么直接的问题显然不是别人在问，正是容诩本人。

三人一怕露出马脚，老头倒是一愣反问道：“怎么？又有姑娘被卖到巴山来了？”

“难道你们村里有？”老人这回答，敢情村里拐卖事件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不不……我们东村没有，就老头我算一个买家，已经是非常稀奇了。”他眼神一瞥，瞄向西边，“这一带有4个村子，老头子我住在东村，长那么大岁数，只有碰到别的村跑过来卖女儿的，我女儿怕也是其他村子来的。”

听老人描述，东村地理环境好些，又离城市较近，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镇子，不需要跋山涉水，行路还算方便。

所以，东村相比其他村子，条件要好些，所以卖儿卖女还会卖到他们地盘上。

“再有几日，我女儿就要毕业实习了。期间要放一次假日，还有三个月她就回来了。”老爷子说起自家闺女，又要停不下来，看来在村里也是逢人就夸。

付先生看气温渐热，就终止了话题，让老人上集市卖鱼去。

“去西村。”老人离开后，付先生指挥阿光开往西边，那个最偏僻陡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