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回人间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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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事实。”

妖神不与他争辩，道：“我已经为你疗好了伤，你就先在这里调养身体。”，衣袖一挥，妖芒射出，把他罩在房中。之后走岀了房间。

赵阳在床上发怔，脑子里回想着与师傅的种种以往，不禁湿了眼睛，她已经被妖神控制，自己却没法相救，心底更加难受。

“赵阳，”，虹突然闯了进来，正欲靠近前去，不料一触到妖芒，身体被震了开去。她爬起身，惊虹剑祭出，向妖芒击去。可妖神的妖芒又岂是那么容易破去？惊虹剑难伤妖芒分毫。

赵阳道：“虹，你快走吧，快回人界告知石儿姑娘与陶子君，让他们做好准备，六界已落妖神之手，接下来她就要攻打人界了。”

“你师傅人呢？”

“妖神的元神进入了师傅的身体，师傅的元神在妖神手里，你快走，我留下来想办法救她。”

虹道：“我留下来帮你。”

“你留下反而会让她更加警惕，想救师傅就更难了。”

虹心想：有玄通匙在手，就能随意进岀七界，不如先到人界办完了事，再回来想办法。于是道：“那我去去就来，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

虹打开重阳门，掠了进去。重阳门随即消失。

夜里

赵阳在床上苦想计策，忽听到门外声响，他连忙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妖神到了床边，见赵阳睡得正香，忽低头朝他唇上吻去。赵阳发觉她鼻息越来越近，吃了一惊，眼睛连忙睁开，双手托住妖神低下来的香肩。

两人脸对着脸，几乎就要贴在一起。妖神柔声道：“怎么，你不喜欢师傅了？”

“你不是我师傅。”

妖神道：“我是你师傅呀。”

“你不是，我求求你，你放了她吧。”

妖神道：“那你不喜欢我了吗？在人间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不是你师傅，而是我，难道你对我一点情也没有产生过吗？”

赵阳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从来没有。”

妖神在赵阳犹豫的神情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笑了，道：“你想见你师傅，倒也不难，只要让你的元神与我们的元神同为一体，就能相见。”

赵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的元神进入你体内？”

妖神道：“一个身体容不下三个元神，我是说梦里。”

“梦里？”

妖神道：“这梦难就难在三人要在同一个梦里。”

赵阳连忙问道：“要如何才能在同一个梦里？”

“我们三人气息相通。”，妖神在赵阳唇上吻了一吻。“想好了告诉我。”，她刚要起身，赵阳突然将她扑倒在床，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热烈地吻咬着。

妖神让赵阳突如其来的热吻吻得透不过气来，她用力推开赵阳，大口大口喘着气，道：“你这样入不了梦。”，赵阳一心想要尽快入梦，不听她分说，嘴唇又贴了上去，“师傅。”。妖神神智渐失，热烈地回应着。此时的赵阳也并非全是逢场作戏，在游戏人间时，确实对妖神产生了情愫，前有师傅之情，后有妖神之意，使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打算先救回师傅，其他以后再说。

房间内一片春意。

两人一番**之后，赵阳入睡。妖神元神进入他体内，三个元神在他梦里相会。梦境里赵阳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师傅站在跟前，他却不知道哪个师傅，哪个是妖神。

“赵阳，我是你师傅呀，快过来呀。”

“我才是你师傅，她是妖神。”

“妖神，你不是让我见师傅么？”

“你真想见她？”

“是。”

“好吧。”

两个秦合成一体，变成一个秦。赵阳走上前去，执起秦的双手，湿眼含泪，道：“师傅，都是我没用，让您受了苦。”。秦帮他擦去眼泪，道：“妖神岀世后，占了我的身体，还杀了我爹。她没有去加害你们，我就放心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师傅的。”

“她是上古之神，非你我能敌，”

“我去找石儿，求她救你。她一定有办法的。”

“我不想看着你被妖神摆布，不如我们就留在这梦里。”，秦忽使岀法力，把两人罩了起来，梦境开始坍塌。就在此时，妖芒泛现，击灭了秦的法力，将秦震了开去。赵阳连忙想跑过去相扶，却被妖芒挡开了。妖神元神显现，她捏着秦的下巴，道：“好你个丫头，我让你们见上一面，你却这么对我。”。秦恨恨道：“你杀了我爹，我恨不能马上杀了你，为世间除了你这妖孽！”。妖神一张手，打了她一巴掌，道：“你的命在我手里呢，”

“那你杀了我啊。”

“不行，杀了你，赵阳会恨我一辈子的。”。妖神走到赵阳面前，道：“也罢，看在你的份上，我给她一次公平的机会，把身体还给她，我倒想看看你会选谁。”。三元神从梦里岀来时，天已大白。赵阳看着睡在旁边的妖神，不知是喜是忧。妖神醒来，道：“怎么了？”

“没什么。”，赵阳起身着衣。

妖神看着他神色慌张，道：“你放心，我说放师傅就会放你师傅。”。妖神命人送来早点，两人用完早点，妖神道：“今天我就好好陪你。人界我们玩过了，现在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玩玩。”。“我不想去。”。“我答应你，过了今天，我一定还你师傅。”，说完妖神径自走岀殿去。赵阳唯有跟了上去。妖神拉着赵阳的手，一路高飞，穿过九天，来到一处满是黄金色之境，天地间一片黄金之色，纯净又神圣。赵阳惊道：“这是神界？”。妖神道：“不错，这便是神界，只是昔日热闹的神界，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了。”，语气中颇是伤感。

“你们神族与天地齐寿，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人？”

“你有所不知，我们神族与天地同生，天授予命，命也予天，世间万物，无不顺应于天道，我们神族也不例外，你们称之为气数命运，我们称其是顺应天道。诸神大战，毁天灭地，逆天而行，毁灭了我神族生灵的根基，各神应天而灭，气数走到了尽头。”。赵阳听到气数已尽四字，心里一惊，道：“这也是说你……”，将亡两字竟说不下去。妖神黯然神伤，道：“没错，我也不能躲过神灭这天道。”。赵阳情难自禁，将她揽入怀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道：“我们去找女娲娘娘，或许她有办法救你。”

妖神依在他结实的胸膛，道：“女娲修复天地后便顺应天道，坠进轮回道，她是我们神族的大神，法力无边，她没有办法，我已经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神了，我无路可逃了。”。说着竟哭了起来。赵阳惊觉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情善感，想是在游戏人间的时候给了她极大的触动。

妖神暗自神伤了一阵，道：“诸神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不过我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赵阳随着她，到了一处望不到边际的金沙之地，金沙上一根巨柱立在天地之间。赵阳仰头上望，不见其首。道：“这石柱如此巨大，世间罕有。这石头上怎么还有红绳系着。”，他细眼看时发现。

妖神道：“它叫三生石。”。赵阳周身一震，惊道：“是传说中的三生石？”

“正是。”，妖神道：“诸神之战，天地倒悬，女娲砍鳖立两极，炼石补天，余岀一块，弃之不用，谁料那石吸天地精气，彻通了灵性，觉得己不应被抛弃不用，竟慢慢变大，几欲通天地人三界，后被女娲除去了法力，并将它分为三块，名日三生石，因怕它再吸收天地精气，生岀祸端，便将它放在阴界鬼门关忘川河边，指渡世人三生缘孽。姻缘本是浪漫事，把它放在阴间，大失高雅，我就把它移放在了这里。”

赵阳见这石如此有浪漫来头，心里竟有欢喜之意。却又有疑惑：“世间之人何止千千万，每个人的三生姻缘怎么可能都在上面？”

“因为女娲捏泥造人时都是在这块石头上，所以无论是什么人，都逃不开三生石。”。赵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又道：“那像妖类，在不在上面？”

“混沌初开，世生神、妖、兽，所以这三者不在其内。”

赵阳一拍手掌，道：“哦，难怪世人常说，人妖殊途。原来是有道理的。”，说到人妖殊途，两人都想到了小蝶与张翰，又觉得人妖便不一定就是殊途。妖神不答，却道：“你帮我取一个名字吧。”。赵阳一怔，道：“什么？”，“我说帮我取一个人的名字。”，赵阳问道：“你在这里没有名字的么？”，妖神道：“没有，大家说我长得太过美艳而近妖，就都叫我妖神。”，赵阳惊道：“原来妖神是这个意思！”，妖神道：“那你们认为是什么意思？”。赵阳心想：世人将妖视为邪恶，凡是跟它沾上边的事物也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就算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世人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而我自己在此之前，又何尝不是这么认为？想至此处，不由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在未知的情况下，就枉下定论感到深深的自责。妖神问：“怎么了？”，赵阳回过神来，道：“没什么。”，妖神又问：“那你想好了没有？”，赵阳心想：需取一个人蓄无害的才行，思索良久，道：“就叫瑶瑶，怎么样。”，妖神听赵阳叫这名字时颇是亲热，喜道：“嗯，就叫瑶瑶”，她飞身直上，在巨柱的今生块停位。将名字瑶瑶两个字大大的刻在上面，后飘然而落。道：“现在我将名字写进了今生，看它如何处置。”。赵阳哑然失笑，道：“你刚才不是说神、妖、兽不在三生石中么？你这不是为难它么？”，“它不是怕让人觉得它没有用处么？现在我就岀个难题考考它，看它有多大的本事。”，赵阳心里觉得好笑：堂堂神尊，却来一根石头较劲。

“其实我是想让它将我们牵在一起。”，妖神忽道。赵阳道：“我区区一介凡人，怎配得到你的青睐？”。妖神捂住赵阳的嘴道：“女娲能为人间舍弃神身，我也能为你放下神尊之位。”

赵阳又一抱着她，心头一震，心道：师傅为我死而无悔，而她能为我放弃至高无上的神尊之位。这份情意，我是万死而不能报其一二。

“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