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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了下来,他来到那处受害人被害地公园湿地,迎面而来的微风里夹杂着潮湿的味道,四周的灌木里变得阴郁,黑影在隐约的天光下暗暗浮动,有生活在湿地处的鸟类间歇的啼叫,四周静谧,那声音好似哀鸣。
没过多久,耳边响起了哀嚎悲鸣,幽怨声不绝于耳,那人死于非命,心有不甘,惊声尖叫着,极其乖戾。
“是你吗,刘兰英。”
“为什么,为什么杀我?”控诉之声尖利如刀,“我明明为你办事。”
“怨啊!”一声尖利刺耳的呼啸像带着利刃的风,从他左耳穿过直冲右耳而去,贯穿左右,他痛苦地伸手捂住双耳,那刺骨之痛,撕心裂肺。
第二日,天没亮,安然又到警局里来等候。
穿过长长的走廊,她焦急地站在大厅里的一个角落等待,她看到彭昊朝这边走过来,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脸上写满担忧。
“安然”,他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秀姨怎么样?她绝对不会杀人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满眼疲惫,原本清澈的眼眸里充盈着血丝。
“你不要着急,可帮她办理保释。”
“好,我这就去。”
“安然”,他轻轻拉住她手臂。
安然疑惑地看着他。
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终还是说,“没事,我同你一起去。”
安然与钟灵秀回到家,钟灵秀一路上一语不发,进门之前,安然特意找了一张废报纸,用火点燃,燃了半截放在门口让秀姨跨过。
待那剩下的半截报纸全部燃完,她们二人进了屋。
“这下子霉运就都被阻在外边了。”安然笑着对钟灵秀说。
钟灵秀经此一事,灵魂像被抽去大半,人也黯沉下来了,心事重重。
“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什么也不用担心。”
“安然”,钟灵秀拥抱她,像儿时那样。
她轻拍秀姨后背,“放心吧,都过去了,没事的。”
“安然,若有一日你发现我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一定不要恨我。”
她不明秀姨为何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再不惹你烦心,你不要嫌我就好,哪里轮的到我嫌你恨你。”
钟灵秀叹气,微微闭起双眼,前尘往事,如一场旧梦,她在这旧梦徘徊踌躇,一晃就是十几年......
第二天一早,安然早早起来不辞辛苦,跑了两家街市,买办回来钟灵秀最爱吃的眷村豆浆和小油条,还有老上海的糯米团子配乳酪,一切收拾停当,她才轻轻敲敲秀姨的房门,可是敲了半天,里面并无人应答,难道人还没醒?隔了片刻接着敲,还是没有任何响动,她开门进去,卧室里面空无一人。
秀姨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从早上等到傍晚,钟灵秀没有任何音讯,她茶饭未尽,心怦怦直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终于,她匆忙赶到警局。
“秀姨不见了!”见到彭昊,她有些慌张。
“何时不见的?”
“今天早上就已不见人,手机一直关机。”
“安然,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安然看他神情格外严肃,愣在原地,她深呼吸对他说。
“你说吧,我做好任何心理准备。”
彭昊带她来到那个小花园,墙角开着一株玉兰树,洁白似雪,远看一片盎然,近看片片出尘脱俗,她看着墙角一隅的景致发呆。直到彭昊将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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