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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莫名长老和他的师傅,和他的父亲,和修仙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莫名长老从来都不赞同通过虐杀天灵族,踏着别人的血肉,通过蒙蔽天道,得到天道的认可来飞升。这种血腥残酷做法,却是修仙界的现状,可是……莫名长老一直却无能为力。
莫名长老哪怕半步入神,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裴易铮从被带到那里的那一刻,就连记忆也被夺走了。
莫名长老应该知道,哪怕一无所有的幼年的裴易铮,在看到的人族的第一眼,眼底里头,藏着的是杀戮。
哪怕忘记了一切,裴易铮依旧深深的记得,杀了那些人。
可是,在裴易铮终于处心积虑的拿起了剑,一刀的捅向了莫名长老时。莫名长老却罕见的对裴易铮笑了笑,摸着裴易铮的脑袋,最终什么都没说,叹息了一口气。
裴易铮被拖了出去,耳边却听到那一个从来都是老不正经的老头子,突然对众人说了一句。“别伤害他。”
裴易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裴易铮忘得更加的干净了,只记得自己是莫名长老的大弟子,其余的一概不知。
那时,裴易铮听说,天灵族一族的族长苏醒,带领下全族人自暴而亡,死得干干净净,连一滴精血都没留,仿佛他们的族人从未在这修仙界存在过一番。
天灵族一族的族长是天灵族推出来的一族之中最为强大的人。
天灵族一族的族长,不死不灭,也是整一个修仙界最强悍,最为长寿之人。
当年,那一些卑鄙无耻的修仙界的人的人用尽了各种办法,却杀不死天灵族一族的族长。
后来,天灵族一族的族长,他醒了。他看到了人间地狱,他带着他掌管的所有的族人一起走向了毁灭。
裴易铮经历了族人曾经经历过的事,却到了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族人尽数毁灭的时候,只是懵懵懂懂的跟着众人摇头叹息了一声。
自裴易铮对莫名长老下手的时候,莫名长老隐瞒下来裴易铮血脉传承,对外宣称……那一个被带回来的天灵族的孩子……已经死了。
裴易铮那时候,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的记忆的,裴易铮迎着阳光,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在无虚门派那一颗菩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面带着可惜遗憾的人,听着他们口中的话,就像是听着一个故事一般,不痛不痒的,听到那些人悔恨的脸上一句一句都重复着,“真的是太可惜了。”
裴易铮这般的听着,心里头也不过是起伏了一瞬,那一种痛就像是有人在你的手里住下注了什么液体,不痛不痒的,可最终算起来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种痛感。
裴易铮当时嘴角一勾,听过了,便将这件事情易揭过,后来,裴易铮再记起的时候,又觉得,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大概三四千年时,裴易铮叛道,可是,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人之后,他并没有能改变什么,他还没将侵犯了天灵族的人全部的杀死。
因为……裴易铮在三千年前,那一个月夜,他终于发现,他的仇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他……依旧是太过弱小了。
裴易铮被打入地牢的时候,莫名长老依旧同着第一次见他那一般摸着裴易铮的脑袋,叹息一声。“造孽啊。”
裴易铮在一片血泊之中艰难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一个模糊的身影,却看不分明。
从那一个天赋极佳的无虚门派大师兄开始追求大道的时候,在那一个似梦似真的幻境之中,该想起来的,裴易铮便都想起来了。
后来,裴易铮走在修仙界,人人喊打,裴易铮常常听的说书的先生大街小巷的说着说了他当年手下人命无数,滥杀无辜。
可裴易铮手下的人命,没有一个无辜的。
故尔,裴易铮从来都不认为他自己杀了人,犯了错,当时只恨着当时的自己并没有能力越过十八重天,去追杀那一些飞升成神的人,恨不得杀光了当年的仇人才好……
后来,在那一个巨大的阵法当中,莫名长老站在裴易铮的对面,目光怜惜的看着伤痕累累犹不知悔改的裴易铮,莫名长老临走前曾对裴易铮叹过。“人过之,勿效之。”
他人之过,汝何效之。
这一句话,裴易铮悟了三千年。
四五百年前,裴易铮回来过。
裴易铮回来的时候,听说,莫名长老驾鹤西去了。
而当年那一些他没有杀完的仇人,也挨不过漫长的岁月,或老死,或顿悟。
再回来的时候,他忘了自己的名字,那时,他便想,既然,这一世的名字叫裴易铮,那……他此后……便叫裴易铮罢。
裴易铮脑海中的记忆又慢慢的倒流回来,他又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遇到陆溪瓷。
裴易铮想,他第一次见陆溪瓷,本该杀了她的,在她冒犯他的那一刻,在他看到了自己曾经丢失过的玲珑心在她的身上的那一刻。
后来,裴易铮如愿了,他借了别人的手,借刀杀人。
裴易铮后来手在那一个大阵的阵眼之中,感受到了那一颗玲珑心离体的时候,不知为何,莫名的又想起了那一个为他鞍前马后,笑得毫无心机的傻姑娘,可能那一瞬间的恻隐之心,才有了裴易铮对陆溪瓷后来的宽容。
恻隐之心?
或许,是在更早之前,那时,陆溪瓷成为了一只鬼魂,按道理来说,裴易铮应该送陆溪瓷往她该到的地方,好好的准备轮回转世才对。可是,他却没有动手。
甚至还帮对方炼化精血,裴易铮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或许,他是看着陆溪瓷如他所看到的那般天真,曾经想过,陆溪瓷心口藏着的那一颗玲珑心许是另有隐情,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又或许是觉得,觉得这样杀了很可惜,
又或许,是他发现陆溪瓷竟然是陆家的血脉,留陆溪瓷一命,对日后解开心中的那一个谜团有帮助。
只是,到了如今的这一步,裴易铮勾了嘴角,笑了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认命,真的,留下陆溪瓷的那一条命,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陆溪瓷吗?
那既然是利用的话,用着陆溪瓷这道躯壳就可以了,为什么偏偏的帮陆溪瓷找什么丢失的记忆呢?
是在长乡镇那一段过分安分的日子里,听陆溪瓷目光傻傻呆呆的声音,回忆起了之前的岁月苦笑时说着一片空白,是有着相似的经历,令他感觉到了同病相怜,还是因为别的,比如说……只是单纯的见不得那一个人,常常说起这件事情时,便流露出了一分遗憾之情的笑容……
裴易铮望着伸手不见五指虚空,又开始像被困住的三千多年无数个夜晚一般,自问自答。
是………非要有个人帮他不可吗。
裴易铮抬起手,掌心化出一一团紫色的光,点点的星光比萤火虫还要好看,一圈一圈的围绕在他的手臂,慢慢的星光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的,一片片的绕在了裴易铮的周围,光点亮裴易铮过分清秀的的眉眼,也照亮了裴易铮如水的眼眸。
裴易铮目光平波无澜地看着那一片被照亮的虚空,回想起被关在山底里的数千年,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所看到的那一片又一片的黑暗。
想起打在身上的鞭痕,阵法的中心是放出来的一圈一圈的威压,那一种时时刻刻压着他想要下跪的感觉,此刻慢慢的清晰出来,只要稍稍的一响起来,心脏就很疼,一绞一绞的疼。
又或者是更久以前,那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那一些充斥着在耳边永远不会凋谢的哭声,又或者端在眼前的看不太清晰的那一片片的,不分你我的碎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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