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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站在客房里,焦躁得脑子一片空白:“是不是酒精害的?”
“没听说啊。”阿姨也慌了,按照常规,雇主的一些情况都会提前告诉她,让她背下来,她真不知道方家小少爷对什么东西过敏。
陈寅瞥一眼闭着眼的少年,小幅度的挪着脚步离床近了点,又瞥一眼,再凑近一寸,他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坐到床上。
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了个要紧的问题:“叫医生了吗?”
“叫了。”阿姨几乎立刻就回了句,她把他怎么坐床上的过程看了个正着,搞不懂他到底是有多害怕。
怕了还要挨着。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不健康心理。
陈寅痴痴凝望着床上的人,没有冷眼也没有恶语,他握住放在被子上的那只手,比了比大小。
指节比他长点,指甲修建得很整洁,指腹跟掌心都是柔软的,这是富贵命才有的手,没干过重活。
陈寅把少年的手翻过来,看他的生命线,有种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一刻的感觉。
然而世界照常运行。
医生还没来,安女士就到了,她进来就蹙起眉心:“陈先生,请您自重。”
陈寅握着方泊屿的手不放。
安女士就跟个恶婆婆似的:“您是想要我叫保镖进来?”
陈寅原本想要无视,安女士又说了句:“这时候少爷的身体最重要,您确定要让我们浪费时间?”
他脸色变了变,快速把掌中的手放了回去。
安女士走近:“少爷?”
“我喊了很多声都没反应。”陈寅说着就见中年女人伸手拨开了方泊屿的衣领,离得还很近,他的表情瞬间就扭曲了起来。
不正常的独占欲已经扎根在了他的心脏里。
方泊屿身边的所有生物都能让他嫉妒充满敌意。
“不是酒精过敏。”安女士没注意到陈寅过大的情绪起伏,她撤开手沉吟道,“情绪性过敏。”
一旁的陈寅登时松了拳头:“还有情绪性过敏?鬼扯的吧。”
安女士讽刺:“文盲。”
“你在这添什么乱!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上不了台面的心思能不能收一收!”她面色严厉,摆起了高高在上的架子,没用“您”,用的是“你”,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陈寅一箩筐的脏话都憋住了,因为他妈的他确实是个文盲,他出去叫阿姨上网搜搜情绪性过敏症。
两人凑头刷网页。阿姨略懂点医学知识,不像他完全就是打开了文化新世界的大门。
陈寅看着页面上网友提供的经历,嘴里默念内容,阿姨碰了碰他的手肘,见他还在念就把手机关了。
“打开啊,我还没看完。”陈寅不满。
阿姨示意他往后看,他看了,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一张像是刚吃了大粪的脸。
安女士瞪着陈寅。
阿姨不动声色的把他往身后挡了挡,客客气气地询问:“安管家,少爷怎么样了?”
陈寅头一回知道门口那位女士是管家,不意外。
都能指挥除了方泊屿以外的人了,各科老师也很给她面子,她的身份能低到哪儿去。
安女士走到陈寅面前,俯视了他片刻,有种终于认清这真的就只是个垃圾,自己还不得不捡起来的意味。
“你去打盆水,给少爷擦身体。”安女士刻板地派发工作。
陈寅腾地站起来:“他醒了?”
没等安女士回话,他就往客房跑,后面是阿姨的喊声,“你慢点,跑那么快,脚上的伤白包扎了!”
“他受伤了?”安女士随口一问。
“伤了的。”阿姨说,“两个脚底板扎了很多个口子,有的还挺深,那孩子能吃苦,眉头都没皱一下。”
“三十多的人了,还是个孩子?”安女士嘲讽。
阿姨没胆量跟她正面顶撞,就弱弱地说:“那我六十大几,他在我面前不就……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喊错了。”
“不中用了就没资格留在这了。”安女士说,“少跟一个待不了多久的人走太近,你只要把厨房那块地打理好就行,别的跟你不相干。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新人。”
阿姨说:“真的?”
安女士的脸色不知道怎么又难看了起来,她把一直抓在手里的车钥匙丢到桌上:“去给我泡杯咖啡。”
客房的空调关了,窗户全开了,冷风肆意的吹到每个角落。
方泊屿皱紧眉头靠在床头,手抓挠着胳膊。
陈寅发现他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起了一片大大小小的红疹,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你别抓,你这个不能……”
“滚。”方泊屿厌声打断。
陈寅把盆放在椅子上,将毛巾在盆里洗了洗拧成半干:“我给你擦擦。”
“我叫你滚,你聋了?”方泊屿面上透着冷暴之色。
“是,我聋了。”陈寅说。
方泊屿没再发怒,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
陈寅刚碰到方泊屿的手,就被挥开了。
不让碰。
“那你自己擦吧。”陈寅把椅子搬到床边,“水里放了药的,你擦了就能舒服点了。”
哄小孩子的语气。
方泊屿无动于衷,红疹已经扩散到了他的脸上。
陈寅看着心疼也慌,他的鼻子发酸,眼泪就下来了:“泊屿,你擦擦吧,求你了,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来气,你能不能救救我……”
“嘭——”
椅子连同盆被方泊屿掀翻了,他因为这个剧烈的动作跪在床边,衣发微乱,周身萦绕着浓到化不开的阴森感。
犹如一头要啃|噬|人肉筋骨的怪物。
陈寅一滴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似是被这阵仗吓到了不敢掉出去,他胸腔的起伏也没了,浑身肌肉绷得死紧。
就在这时,医生来了。
陈寅无意识的把他当救星,趁机走到了他的身边,这是个在生死边缘向人求救的举动。
医生一头雾水:“你是?”
“不重要。”陈寅回了神,哑哑地说,“快给方少看看。”
“哦对。”医生想起自己的职责了,他去给少爷检查身体,说要上医院。
方泊屿说:“不去。”
“行吧。”医生转身走出客房。
陈寅追出去,拉住才来就要走了的医生:“你不再多说点?他不去,你就让他不去?没看他起了多少疹子吗?过敏不是闹着玩的,网上说严重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给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那你试试。
陈寅试了,他出来时额头破了个口子,被水杯砸的。
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话不多说,只留了三字:“忍忍吧。”
陈寅心说,他不是忍,他没忍。
都说一个人生了病就会变得软弱,要是方泊屿能依赖他,让他陪在身边……
如果真能发生,那他真的巴不得方泊屿一直病着。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陈寅没有抓到。
半夜方泊屿开始发烧,物理降温没有用,他高烧不退,不太清醒了。
安女士对陈寅发脾气又不能擅作主张的把他怎么样,陈寅懒得管她,只想跟方泊屿二人世界。
“你让他把药吃了。”安女士说。
陈寅接过药跟水,在安女士的紧盯中进了客房,他绷着一根神经不敢放松。
空气已经很湿很冷了,窗户还是没关起来。
少年趴在被子里,黑色脑袋歪在枕头上面,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可他一睁眼,就能让人吓得屏住呼吸。
陈寅轻声喊:“泊屿。”
少年没有动弹,他的鼻息紊乱得厉害,眼皮都是红的。
陈寅耐心的废了很多精力,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他起来吃药,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现在陈寅的心情是半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因为别墅里这么多人,安女士却要他给泊屿擦身体,喂药,说明只有他可能办得到。
安女士一定是从泊屿这接收到了什么信号,发觉出了某些东西。
陈寅把几板药片放到柜子上,他一口一口喝完了本来要给床上人喝的水,还是渴。
不是生理上的。
“你记得去年夏天对吧,为什么要装的不认识我?”陈寅边说边去碰眼前人的脸,没被打开手。
这让他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凑近些,嘴唇对着方泊屿发红的耳朵,“我们在我外婆的老屋里那么好,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天我回去了,没有找到你用过的东西。”
“……”
“还是去年好,去年老子不疼,今年每回都巨疼,肠子都要搅了的疼法。”
“……”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聊聊,摊开了聊?我真的快要闷死了。”
“我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怎么就忘了……我怎么就忘了……”
陈寅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忽地察觉方泊屿不知何时醒来了,一双血红的眼盯着他,额角渗着细密的薄汗。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陈寅还没做出任何应对措施,就被一只手抓住肩,拖到了床上。
天旋地转,方泊屿占据上方的位置压着他,掐住他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
“恶心。”方泊屿粗喘着说。
陈寅哭的很伤心,不自觉的说出一句:“我爱你。”
方泊屿收紧了力道。
陈寅瞬间就被窒息感冲垮了沉重的情感。
这不是方泊屿第二次掐他,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像每次发泄的时候都会这么做。
只不过这是唯一一次用的两只手。
完全的行凶动作。
要掐死一个会祸害世界,不该存在的异类。
十指禁锢着,凶戾狠绝。
陈寅一如既往的不做丝毫挣扎,他没法做,求生的本能被他吃过的那些药杀死了,身体的掌控权都不是他的了,是方泊屿的。
无论他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归方泊屿。
陈寅的呼吸越来越微弱,青筋鼓起脸色发紫,就在他即将被掐死的前一刻,方泊屿两眼一闭,倒在了他怀里。
不清楚是昏睡了,还是松了手。
陈寅没有立刻大口大口喘气,他所有感知的能力都集中在一点上面——
身上人滚烫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脸,脑袋埋进了他的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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