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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杨祈靠在落地玻璃窗上,他抬手往喉咙里灌了半瓶酒,凝视着漆黑一片的房间。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曾实实在在地感受的到韩静看不见,但是能够触碰的身体,怎么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却就是无法为她止血,无法呼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静一点点的死去,轻轻的一阵风吹过后,他再也感受不到关于韩静的任何声息。
他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压的喘不过气来,“是她想好了的,放弃继续活着。”杨祈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着麻姑的声音,他眼前浮现出韩静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受到的伤害远远超出了杨祈的想象。
他很内疚,内疚自己最终还是没能留住韩静,恨自己强迫韩静活着。他没有遭受过这种暴行,竟然自以为能感同身受,还残忍的要她活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于韩静来说,经历了这种他无法想象的灾难过后,活着可能比死了还要痛苦。
那天,杨祈在毫无意义的歇斯底里中,看着韩静的血一刻不停的往外流,直到她的身体发白变僵。这个入殓师,面对了六年的尸体,第一次崩溃了。
徐帆在街口和杨祈告别之后回到家,今天莫名其妙的被拉去找韩静,结果自己什么也没发现,杨祈什么都没告诉他,但他通过杨祈的回去路上的表现感到了一丝不安。他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这是今天在玉米地里捡到的,沾了些泥土,徐帆擦干净后打开,里面的墨水已经干了,钢笔的笔身上很精致地刻着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z”,好像是作为礼物订制的。农田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不解的想。
徐帆回忆起杨祈从头到尾神经紧绷的态度,很不是滋味,好像他对韩静的感情,与杨祈相比,晓得显得很单薄。他早就察觉到了杨祈对韩静的感情,绝不是简单长幼之情,而且一直很怀疑冠冕堂皇的“叔叔”这一说。算了,徐帆回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韩静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想着再找一次杨祈,杨祈一定知道韩静的下落,他躺下,关上灯,那支钢笔也随之沉入黑暗。
这件事过后的第四天,杨祈接到了殡仪馆的电话,是叫他去为薛市长入殓。
杨祈换上工作服到了殡仪馆,阴阳先生定了时间,他便带上手套去为薛市长净身。
入殓的房间门窗紧闭,灯都平稳的亮着,排除了生人,在场的人很少,只有薛市长的妻子和二十多岁的儿子,是杨祈最熟悉的场合。他低头小心地为薛市长拭身换衣,为他化妆,然后用“盖脸纸”蒙住薛市长的脸,这是南方一带的风俗,即“亡人盖纸被,一辈又一辈”之意。杨祈继续为他松动手脚,排出体内的空气。用麻纸栓住他的腿,以防尸变。
杨祈处理完这一切之后,由薛市长的儿子把他从脚到头立进漆的极厚的棺材。再由杨祈放入薛市长生前所爱的东西手表、茶具,还有一支刻着英文字母“x”的订制钢笔,应该是薛市长名字的首字母,杨祈并没有太注意,官家人嘛,都爱这带点文气的东西,至少表面上是的。借着用锯末和棉絮填满,盖棺。这样一整个入殓仪式就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夕阳下,杨祈一个人慢慢走过路边的一棵棵水杉树,他看到了工资卡里打进来的两万块钱,是薛市长的妻子汇过来的。杨祈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只是有一种早已提前知道结果的无奈。
那,韩静,也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告别么?杨祈看着纷纷扬扬的树叶眼里一片苍白。
半个月之后,“长沙二中学生被奸杀”的新闻上了头条。新闻发出来的那天晚上,杨祈从酒吧走出来,不是一如既往的半清醒状态,他脱掉工作服马甲,醉的像被下水道吐出来的淤泥。
杨祈正神神叨叨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歪走在路上,突然撞上了一个人,他抬头看也不看,便含含糊糊的吼道“我不会帮你的!你找别人去吧!离我远一点!”
“什么?”是徐帆,他刚下晚自习正往家走,撞上了醉酒的杨祈,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这张有点眼熟的脸。“怎么是你?”徐帆话还没说完,杨祈突然弯下腰“呕——”的一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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