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心中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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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听到琴声，也知道杜衡出去了，可因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让人去跟踪杜衡。

可她看到慕容舒的手，确定他是长久抚琴之人，而他的身形……

“丫头，你总看着舒儿做什么？”沈弄梅语气揶揄的笑看着独孤娇，总不能是这丫头看上舒儿了吧？

嗯，这倒正常，在玄极门也有很多女弟子偷偷瞧舒儿，当年他看到这小子时，就觉得把这小子收了当徒弟，当盆花养眼也好啊。

结果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小子是会开好看的花，却是个讨厌的仙人掌。

独孤娇一笑没有说话，她只是怀疑罢了，若是直接说出来，沈弄梅可能就要为难了。

与她一个小丫头红脸不好，可怀疑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弟子，也不怎么好。

大家用了饭，休息一下，也就再次启程了。

……

一行人，又赶路三天，便抵达了凤凰山。

因为也没有太赶，从独孤娇出发，到路上遇上几次刺杀，他们抵达凤凰山，也已经是二月二十三了。

“沈前辈，慕容掌门，有失远迎啊！”独孤梦在山门前带人迎接他们二人，请了他们入城。

沈弄梅已经有十多年没来过凤凰山了，独孤城又扩建了不少，人口也多了，田地也开垦了许多，梯田看起来也很为壮观。

慕容舒是第一次来凤凰山，独孤燕看到他时，还有点尴尬。

“他……”琴女这趟是配归无意来的凤凰山，她一见到慕容舒，就想起了当初独孤燕易容的那个人，还勾引过西戎郡主呢！

“这位是慕容掌门，你也觉得他惊为天人吧？”独孤燕笑得心虚，忙把琴女拽走了。

慕容舒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手里握着把剑，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被他知道他易容成他去迷惑西戎郡主，他非拔剑杀了他不可。

琴女还看向秦有意，这不是独孤心易容的那个少年吗？

秦有意已经和独孤心凑一块儿去了，他让独孤心睁大眼睛看看，他小师叔是不是比独孤雪好看。

独孤心坦坦荡荡的承认了，他二哥是没慕容舒好看，只要不瞎都看得出来的，没必要为这点事自欺欺人。

大家进了独孤城，上了山上的山庄。

如今待客为第四山庄，他们到了第四山庄，大家进了花厅奉茶。

独孤梦这位主人翁坐在主位上，端杯请他们都先喝口茶润润唇。待大家都喝了茶，他这才笑着开口道“客院已都安排好，一会儿就让人带沈前辈和慕容掌门去先休息，晚上再设宴为二位接风洗尘。”

“独孤家主不用忙了，我们自便就是。”沈弄梅也不是第一次来凤凰山了，他喜欢凤凰山的自由自在。

“这样也好，那二位就自便吧。”独孤梦笑着说，总觉得这位慕容掌门心情很不好，人冷的像座移动的冰山。

沈弄梅又与独孤梦寒暄两句，便告辞下去休息了。

独孤梦送走了所有人，留下了独孤娇，兄妹二人去了书房。

独孤娇关上房门，走过去，在对门靠北墙的罗汉床上坐下来，看向她四哥，说出心中疑惑道“四哥，我怀疑慕容舒就是杜衡幕后之人。”

“慕容舒？不可能吧？他今年……好像才二十六岁吧？”独孤梦摇头失笑，觉得他这个妹妹也太疑神疑鬼了。

“可那个人的身形，真的和慕容舒很像……”独孤娇也不敢确定了，那些人称呼慕容舒主人，称呼杜衡少主，杜衡似乎是十九岁，他们只相差几岁，怎么也不会是晚辈与长辈吧？

难不成，慕容舒的背后，还有人？

“娇娇，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慕容舒是……大概是五岁吧？他被沈弄梅收为关门弟子，一直伴随在沈弄梅身边，根本没有机会去做这样一个幕后人吧？”独孤梦很清楚玄极门的事，沈弄梅虽然有带着慕容舒下山游历四方，可慕容舒却不可能离开沈弄梅身边，否则，沈弄梅也不会完全信任慕容舒，把掌门之位交给无欲无求性情冷漠的他了。

既然慕容舒不可能经常离开沈弄梅下山，他又怎么可能发展什么势力呢？

而如此神秘又庞大的势力，连独孤氏都查不到，又岂是十几年能发展的起来的？

所以，他真觉得是娇娇想多了。

“我还是怀疑慕容舒，这个人的来历太普通了。”独孤娇曾经听宝珠姑姑说过，慕容舒就是个普通富家少爷，家道中落，被乞丐欺负，被路过的沈弄梅仗义出手相助，他之后便一直跟着沈弄梅，最后拜在了沈弄梅的门下。

一个普通的富家少爷，能有那样惊为天人的容貌吗？

容貌是遗传的，他父母之中，必然有一个绝色美人。

而风华谷存在可有百年时间了，若是慕容舒的爹娘有一个人是绝色美人，不可能没有在风华榜上留名。

毕竟，慕容舒可是风华榜第一人，这样容貌的他，他父母其中一人，怎么也会在风华榜前三吧？

这就是她很怀疑慕容舒的原因，慕容舒容貌太不俗，身世太普通，容不得人不怀疑。

独孤梦也不是个笨人，听独孤娇坚持怀疑慕容舒，他也是点了点头道“好，这事我会让人去查清楚，务必会把慕容舒平生事迹，尽查清楚明白，交到你手里，可以了吧？”

“嗯，这样也好。查过之后，我再与四哥好好谈谈吧。”独孤娇这一路走来也累了，她也该去看看祖父和父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了。

独孤梦笑望着离开的妹妹，心底也有了点怀疑，毕竟，他谁的话都可以不信，却不能不信娇娇的看法。

娇娇曾经帮独孤氏管理各地诸事多年，她绝对不会是妇人之见，而是既然怀疑，必然有她怀疑的道理。

……

独孤娇回了第一山庄，见到了她祖父，父母，还有可爱的小弟。

“姐姐，琊儿呢？”谢鸥跑到独孤娇跟前，仰头望着她，他好记得他有个小外甥的。

独孤娇弯腰抱起他，点了他鼻尖一下笑说“今年姐姐出发的晚，就没有带琊儿来。等琊儿明年大一些，姐姐再带琊儿来见你这个小舅舅，好吗？”

“好……好吧。”谢鸥长得像他父亲，眉清目秀，小小年纪，就瞧着很乖巧温顺。

“娘！”西陵歆一下学就跑回来了，小脸跑的红扑扑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独孤娇把她弟弟递给她母亲，跑过去一把抱西陵歆，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歆儿，娘好想你，你都吃胖了，肉嘟嘟的好可爱哦。”

西陵歆害羞的笑了笑，把他一早准备点礼物，送给了他婶母。

“咦？小兔子？好可爱啊！”独孤娇看着这只陶泥兔子，虽然有些粗糙……丑陋，可这一看就是孩子亲手做的，她当然很喜欢这份心意了。

“姐姐，是我把歆儿养胖的。”独孤琼小小年纪，就像个颇有气度的小公子了。

西陵润也跟在他们后头，这孩子虽然不再那么阴郁了，可他还是不肯说话，可能是受刺激严重，心病加重了吧？

“琼儿最乖了，姐姐有给你们带礼物哦。”独孤娇把西陵歆放下来，去打开包袱，把三身漂亮的长衫拿来给他们三个，笑着对他们说“等到了四月，天气不冷不热，你们就可以穿上这长衫了，喜不喜欢？”

“喜欢！”西陵歆和独孤琼异口同声道，喜滋滋的拿着衣衫在身上比划着。

独孤娇把另一件衣衫递给了西陵润，抬手摸摸他小脑袋道“润儿，四婶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喜欢吗？”

西陵润望着独孤娇，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还是那个乖巧的孩子。

“姐姐，我也要！”谢鸥见大家都有礼物，就他没有，他挣扎着非下了地，跑过去抱住了他姐姐。

“当然有鸥儿的礼物了。”独孤娇又弯腰牵着她弟弟的小手，走过去打开一个包袱，里面是两家，上交襟小褂，下长裤，方便年纪小的孩子穿着方便。

“谢谢姐姐，鸥儿喜欢。”谢鸥很喜欢点抱着他的新衣裳，衣裳上还绣着黄鸥鸟呢！

独孤珵走过去，领着他们几个出去道“好了，咱们先去洗干净你们的花猫脸，让姐姐陪着曾祖父说说话儿。”

独孤娇笑对几个孩子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走过去，在他祖父身边坐下来，把她的怀疑，说给了她祖父听。

独孤哲听了小孙女的怀疑，点了点头道“你怀疑的不无道理，慕容舒的容貌太过于出众，非一般人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

子女的容貌，或继承父母容貌，或继承外祖和隔辈继承，总之，就是要继承上辈人的容貌才对。

慕容舒家若是没有占据风华榜第一人，或者前三的人，那他的容貌，便是最令人怀疑之处了。

“这事还不太清楚，要四哥好好查查，得到结果后，我们心中也就有答案了。”独孤娇也就是想和她祖父说说心里话罢了，还有就是对沈弄梅的担心，要是慕容舒真的与那群人有关，沈弄梅可怎么下得去手大义灭亲啊？

“沈弄梅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为了玄极门，他连自己都能豁的出去，更不要说杀一个孽徒了。”独孤哲安慰着这个傻丫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陪陪他老人家不好吗？总操心这些操不完点心做什么？

独孤娇和她祖父说说话，心里可是好受多了。

独孤哲又拉着小孙女说会儿话，也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连日赶路，独孤娇真的是累坏了，回到她未出嫁的院子，烧水沐浴后，也就直接睡了。

至于慕容舒的事？等四哥查清楚慕容舒的平生事迹再是吧！

……

客院

秦有意与独孤心一起玩去了，此时只有慕容舒在忙里忙外，又是烧水，又是准备浴桶的，忙的不行。

沈弄梅来了凤凰山之后，内心越发不安了，总觉得此行会出什么事。

慕容舒提着两个水桶进进出出，把水温调好了，他也就退下去关上了房门。

沈弄梅走过去沐浴时，看到了床铺上放着叠好的衣裳，以及脚踏上的干净鞋袜，他欣慰一笑，觉得这孩子虽然脾气古怪，却也真是对他孝心有加。

秦有意与独孤心跑着玩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慕容舒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发呆，他这个人一向奇怪，有事做事，没事发呆。

秦有意也习惯这样的慕容舒了，他向慕容舒行一礼，也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这座客院有东西厢房，东厢房慕容舒住，西厢房秦有意住，沈弄梅住堂屋东间卧房。

秦有意把包袱、剑和拂尘放到房间，也就出了房间去厨房，厨房里果然有热水。他就打了两桶热水回房间，只有有提了好几桶水，从井里打水时，还向慕容舒打了声招呼“小师叔，我洗完澡就给你烧水。”

慕容舒没有搭理秦有意，因为他在担心，担心独孤娇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而他更怕的是师父得知他的身份后，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他不怕死，只是怕让师父失望。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不该答应那个人。

若是他一直只是师父的弟子，他一定能做好玄极门掌门，成为让师父骄傲的弟子……

“舒儿，舒儿？你在想什么呢？舒儿！”沈弄梅出门喊了这孩子好几声，这孩子一直不搭理他，他只能走过去，在肩上拍的他一下。

慕容舒被人骤然从背后拍一下肩，他骤然一把搭在对方手背上，抓住对方的手，出手杀气腾腾点向对方……

沈弄梅被逼的连退四五步，后背撞在桂花树上，疼得他眉头一蹙，怒斥一声“舒儿，你在做什么！”

慕容舒猛然醒来，见他竟然握着他师父的手腕制住他师父，一只手差点掐向他师父的脖子，他吓得猛然收手退后好几步，脸色瞬间苍白道“师父，弟子……弟子知错，请师父惩罚！”

沈弄梅揉着发疼的手腕，要不是这臭小子是他徒弟，他刚才就一巴掌打死他了。

秦有意听到太师父道一声怒吼，他也就忙穿好衣裳出来了。一出门，就看到小师叔低头跪在地上，太师父站在桂花树下，在揉着手腕……难道小师叔发呆过度，对太师父出手了？

这种事他遇到过了，之前差点被小师叔掐死。

“起来吧！”沈弄梅要不是看在慕容舒已上玄极门掌门的份上，他今儿就要让他罚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身为修道之人，戾气如此之重，心性……早晚得坏了。

慕容舒起身后，还是低着头，没敢去看他师父，他也是真都很害怕，他差一点，就掐死他师父了。

“你去沐浴更衣，为师出去走走，不需要任何人跟着。”沈弄梅原本轻松惬意的心情，全被破坏了。

慕容舒没有坚持要跟着沈弄梅，他只是举步向着厨房走去。

“小师叔，我给你烧水，你先坐下休息下吧。”秦有意忙跑去厨房烧水，缸里还有水，应该是独孤氏弟子之前准备好的。

慕容舒也没有拒绝秦有意的好意，他转身回了房间。

秦有意暗松口气，以后和太师父，还有小师叔住在一个院子里，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遇上？

如果真要每日这样提心吊胆，他还不如去和独孤心做伴呢！

沈弄梅心情不好的出了门，越想心情越烦躁。

慕容舒是他带大的，这个孩子成长环境是平静祥和的，为何他会有那样可怕的反应？

也许，孩子大了，他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吧。

“沈前辈好兴致啊！”独孤燕在一条湖边遇上沈弄梅，觉得这位前辈，似乎是有点心事啊？

“三公子，多年不见了。”沈弄梅回身看向笑容灿烂的走来的独孤燕，他觉得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好模样。

而他的那个弟子……很不正常。

独孤燕走过来，拱手一礼，笑语不羁道“沈前辈，和您说件事，之前救巫氏族人时，晚辈易容成了慕容掌门骗了人，这事以后若是被慕容掌门知晓了，您可要替晚辈说个情哦。”

“什么？你扮作舒儿骗过人？骗什么人了？”沈弄梅眼皮直跳，直觉独孤燕扮作慕容舒，没干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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