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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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动，谁也动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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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流失，姬少微焦急起来。他身上慕容翌流下的血已经变凉，狭窄的空间只有二人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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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换做姬少微主动和慕容翌说话，他低声叫着慕容翌的名字，让他和自已说话，试图让慕容翌保持清醒。至少不能睡过去，这里一睡，也许再也醒不来了。关于他们的生死姬少微有过很多种预测，但没有一种是这样的：两个人相依为命，再石窟中流尽最后一滴血呼出最后一口气悄无声息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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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翌身上的疏离和冷淡不见了，声音轻快，仿佛在享受此时此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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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少微连叫了两声他的名字都没有收到回应，他开始有些惊慌，这份惊慌反映到第三次喊他名字的时候，慕容翌才开口，语气就像安抚坏脾气的猫：“我在呢，我一直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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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一点惊慌和害怕，甚至是极其和平和满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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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快乐和姬少微的恼火形成鲜明对比，他从小就被教导着压抑自已的脾气，但此时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看起来还很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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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翌说：“有那么一点。”其实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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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间的试探、犹豫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重重包裹，漆黑的洞窟反而让一切暴露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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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翌轻声问姬少微：“少微，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仅限三个问题，现在无论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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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都能活下去，有。如果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没有。你觉得我要不要问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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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一阵沉默过后，慕容翌说：“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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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得。”姬少微开始回忆过去，“你也会说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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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凡人，不是全知全能的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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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慕容翌的身躯又靠近他一点了，他身上的石头大部分都已经稳定下来，这一点位置挪动只影响了他背上的石头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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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在姬少微腰腹间的血液本来早已经变凉，现在又有慕容翌新鲜的血液流在上面。姬少微身上呼吸起伏再一次假快，然后他意识到这也许会让这里的空气更加稀薄，狭窄的石缝间流动的空气本来就不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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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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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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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你身上的伤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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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口鼻里面已经都是鲜血，内脏也破裂了，再不医治就要死了。”他说话的时候姬少微嗅到血腥气更加重了，但慕容翌的态度依旧是轻松的，“两个问题了，你只有一次机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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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问题姬少微没有问出来，又或许他在想应该问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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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问，那么我想问问你，如果今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你会结束和风如晦的恩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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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这个问题比让他提问简单得多了，姬少微的声音冷淡又厌倦，“死也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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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放下恩怨，如何对得起因此死去的人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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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个答案不算意外，慕容翌接受良好。“你不是问过我是否失去过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吗？上一次我骗了你，也骗了我自已，我确实失去过。少微，你说我失去的能够再次得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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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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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就知道……”血涌到喉咙，呛到了慕容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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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问出第三个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