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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阑远远看去,正好能看见摘星阁的招牌。
许是灯红酒绿易迷人眼,行走在这一片的路人脸上除了有满足而幸福的笑,还有一丝迷茫,过了今日不知明日的迷惘。
叶惊阑的手往朴实无华到有些简陋的招牌一指,“薛将军,难怪你一直把我往这边带,原来是将军见佳人的老地方啊,不对,应为好地方。”
他将“好地方”三个字咬得很轻,轻到像是给人搔痒痒,痒痒没解,反倒使人更痒了,同样的,他说得很慢,慢到老骥拉车一般,一步三晃,左偏右倒,寻常的马匹走一个时辰,它得走一天。
薛漓沨不禁在心里腹诽道难道不是叶惊阑一口一个将军又有意无意地用手臂在后面推着他走,谁会莫名其妙地走到这里?这下还被恶人先告状了。
但他宁愿吃了这个哑巴亏也不想和叶惊阑理论,他作恍然大悟状,说道“摘星阁是沙城最大的花楼,说不准有线索,我是个武将,直白一点说就叫粗人,不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特地请叶大人到此地细致地查一番。有线索是最好的,没有线索也安了陛下的心。”
叶惊阑连退三步,朗声道“张嘴就来的胡话,将军敢随便说,我倒不敢随便听!”
“……”
他继续说道“你哪是什么不通文墨的武将,人不风流枉少年,就差关不住这满园春色了!手中分明抓着女子的绣帕,我想,普通闺中姑娘不会这般大胆,定是花楼女子一见倾心赠予将军的。”
“……”
薛漓沨感觉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这不是叶惊阑硬塞给他的吗?方才还劝着他收下,用来包裹小物,怎得就变成了花楼女子一见倾心赠情郎的物事了?
男宠就没一次安了好心的。
叶惊阑不动声色地装着傻,将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路人纷纷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薛漓沨。
年轻些的姑娘家遮遮掩掩地在宽袖后议论,这可是沙城的大事啊!竟有不要命的女子敢送薛漓沨贴身的手绢儿……而且薛将军居然就这么收下了,还紧攥在手中,为何……为何那赠帕之人不是自己?再胆大些就好了,有时候就差那么关键的一步,没能跨出去便会追悔莫及。她们垂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想象着自己的绣帕能被薛漓沨拿在手里,心思各异。
有几个眼眶中闪着泪光的阿妈,瞧着薛漓沨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慈爱之感,这榆木疙瘩总算是开窍了,不枉阿妈们明示暗示牵线搭桥,真是操碎了心啊。但是……那人绝不能是摘星阁曾经的台柱子——虞青莞。为何?没有为何!人活一世,要是把每一件事都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青红皂白分个通透,哪来的烦心事啊?阿妈们一把鼻涕一把泪,随手抓抓,身边卖货小哥的肩头适合蹭眼泪花儿和鼻涕泡儿,正好,正好!
被蹭了一身眼泪花儿和鼻涕泡儿的小哥们,目瞪口呆。这种感觉就像供奉多年的神突然踢倒了自己的神坛,告诉虔诚的信徒你们别作无谓的供奉了,我要享受红颜在身侧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怎么可以这样呢!年纪不大的小哥振衣拂袖而去。
当然,还有些温吞的大叔持中立态度,男儿成家立业并重,挺好。
薛漓沨忍受着这些古古怪怪的视线,怒瞪叶惊阑,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哎哟喂,哪阵风把公子吹来了呢……”婉姨忸怩着,摇着手绢跨过了摘星阁大门前的小拱桥。
这座拱桥挺精致的。
一般来说,能与精致挂上钩的小,十有真的很小。
若非桥下还有潺湲的流水,水底有被婉姨的脚步惊动的红鲤鱼的话,叶惊阑真不会认为这是一座桥。
婉姨笑得花枝乱颤,“风离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儿?”
她本以为薛漓沨已经够得上人间俊美男儿,但他和身边的叶惊阑比肩站着的时候,婉姨还是偏向了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
“你是……你是那日出手阔绰的公子的友人!”婉姨惊喜地叫出声,她自作主张将“随从”换成了“友人”,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男子当那个挖鼻孔的土老帽的随从呢?
她在暗喜自己没有认错人,而且美貌的回头客会让自己信心十足。尽管这与她的风韵犹存没有丝毫联系,但她还是要自我催眠一番。
“几日不见,婉妈妈越发的年轻貌美了。”叶惊阑说着客套话,毕竟女人就爱听这些漂亮话。
果不其然,婉姨听后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了。
薛漓沨拔足过小桥,将那些灼灼且好奇的视线连同这一捧一笑的两人丢在了脑后。
一袭青衣在戏台子前安稳落座。
曲中人变作了看客,是何种心境?
人道是心随境转是凡夫,虞青莞不是俗人,她坐得很是端正,认真地望着台上。
云岫则是接连打着呵欠,她自认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她从未有过这般一听绵绵唱腔就困倦的时日。
台上咿咿呀呀。
台下呵欠连天。
台上卿卿我我。
台下翻着白眼。
约摸是缺一知己陪同看戏吧。云岫这才想起了某位扎眼的大人来。
她瞥见了端坐着的虞青莞一脸严肃。
虞青莞不唱曲的这些日子里,择妍顺利上位,成了摘星阁的台柱子。
这个浮华的尘世间里,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有的只是新人不断地取代旧人,洗刷掉前人留下的痕迹。短短数日,那些曾要虞青莞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的公子哥儿们破了初初立下的“绝不再入摘星阁”的誓言,再将虞青莞从记忆中拎了出去免去自己的叹息不已,最后接受了既定事实——择妍。
择妍在台子上站定脚跟,扫视台下众人,终是只盯着作为看客的虞青莞。
“奴家今日唱的曲儿名作——怨郎辞。”择妍清了口,声音干脆清亮,与虞青莞淡淡的音不同,她的声音是带有攻击性的,是招摇且放肆的。
一如她敢在一众公子哥儿面前唱《怨郎辞》,惊得婉姨一个不稳,险些将她那恨不得镶上金的大门牙嗑上门槛。
台下已起哄闹声。
婉姨挥着手帕,示意择妍住口。
可惜择妍装瞎了。
她偏要!
谁教那个青衣女要再次出现,谁教那个令人厌恶的女子要坐在她眼皮子下。
择妍手中的小鼓槌落下,“咚——”
她启了口。
虞青莞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她,凝望着,忽然哽声,酸涩呛出了喉,泪湿青衣袖。
“青莞……”
她在台下听曲看戏,另一人在后座看她。
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才能真切感受到的虚幻之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触手可及。
薛漓沨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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