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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的美分两种,骨相美和皮相美,她好像哪种都不占,却又看起来还不错。这里的不错,不像是元清洄那种从不是真正的夸赞的夸赞。
道一句“还好”,实则不好。
仅两字“不错”,却是字字罪责别人。
鸦黄这张不错的脸,颇有一番韵味,教人瞧不清楚她真实的年龄,只知道她年岁稍长,比叶惊阑还大上一些。
一些……这个范围就比较大了。
鸦黄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她,她倒是坦坦荡荡地立在那任由别人看。
她说过,这脸生来便是给人看的,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戴个面纱不如不戴,朦朦胧胧的反倒让人生了兴趣,就想把面纱掀了看个痛快,是人是鬼总要见面才辨的清,是骡子是马总得牵出来遛遛才知晓。而那些裹个布巾子露俩眼睛的不如把脸去一层皮,以防别人看来看去,一步到位,吓退那些好奇的人。
所以点绛从不遮面。
这些是另话了。
“姐姐脸上可没字,再瞧得交铜板了啊。”鸦黄大剌剌地往蒙络跟前一迈。
蒙络勾勾手指,示意她俯身。
鸦黄顺了她的意,将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蒙络小声说道“十文。”
“……”鸦黄顺从地摸出十文给她,人人都知除了沙城之外,就属北疆当差最苦了,捞不着油水的兵怎架得住蒙络这般十文八文的讨要?
可惜鸦黄偏就吃蒙络那一套,她不仅交了蒙络定下的消息灵通费,还恨不得再交上几枚铜板儿尽快了了自己的好奇心。
欲拒还迎的小秘密就像那些个戴面纱的妖艳货一样,晃得人心痒痒的。
蒙络飞快地收起了铜板儿,在她的耳畔轻轻一语“晚上烤鱼。”
“……”
鸦黄感觉自己又被这丫头摆了一道。
“摆筷。”叶惊阑将最后一道菜装进圆盘里。
“得令!”蒙络揣着她骗来的钱币迅速溜进厨房。
当叶惊阑出现在鸦黄的视线中。
这是她到迷谷之后第一次见到他,前两日他在时,她在云岫房中研究阵法,她在时,叶惊阑不知道去了何处。
她只觉见着了一个美人,一个不论他出现在哪里都会被他人注目的美人,一个不管她见了多少次还是会被惊艳到的美人。
然而美人多是蛇蝎心肠,美人多如裹了蜜糖的砒霜,美人的皮与骨全被毒药浸染,触碰不得,连靠得近了,都有可能被毒倒。
鸦黄的敌意并不像蒙络当初不喜云岫那般挂在嘴上,她有着自己的考量与表面迎合。
她抱拳一礼,出声道“叶大人。”
叶惊阑微微颔首,按照江湖上的礼数回以一礼,“鸦黄姑娘。”
“想不到大理寺卿大人,陛下钦点的钦差大人竟然也知晓我这俗名,实在是当不起。”鸦黄笑起时,面庞轮廓随之柔和起来。
他浅浅地笑起,梨涡若有似无。
“云姑娘给的名儿,怎样都不会俗。”
鸦黄不愿再和叶惊阑讨论这些有的没的,她立马转了话茬子,“方才我是嗅着这饭菜香寻来的,见午膳时间到了,我来为小姐盛些饭菜送去房中。”
“蒙络,去请云姑娘用膳。”叶惊阑唤了那个正在往盘子里伸出魔爪的小姑娘。
被点到名字的蒙络舔舔刚沾到虾子的手指,回味无穷……奈何眼下不是时候。
她将盘子往绪风手上一搁,“得令。”
明显没了刚才的灵动劲儿。
“犹记当年她苦着脸扎马步的模样。”绪风望着蒙络将要跳出视线范围的身影,有些怅然。
叶惊阑顺着绪风的目光看去,那一头花花绿绿的小辫子已然消失。
“那时,她只这么高。”他用手丈量了一下蒙络当年的身高。
绪风慨叹道“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哟!”
鸦黄听得这句,叹口气说道“终是一事无成。”
绪风朗声笑起。
叶惊阑若有所思。
约摸是这样的吧,人的年岁见长,树的年轮渐多,但是树能够每一年比前一年更加枝繁叶茂,丫杈上又发了许多新芽,鸟儿又筑了许多新巢,而人却是可以和多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除了在脸上添几道饱经风霜的印子之外,别的全是空无,蓦然回首,一事无成。
“鸦黄姑娘,迷谷可还住的习惯?”叶惊阑问道。
鸦黄赶紧给自己暗示上了,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能为美色所诱惑,色令智昏,万不能被人以心理战术攻破坚固堡垒。
“一切都好,有劳叶大人记挂。”
绪风一手端一个碟子往院中石桌走去。
待到云岫出了屋子,三人已是布好了碗筷。
鸦黄小心地退到一旁等待他们用膳。
云岫携着她的手,让她一同用膳,鸦黄觉着很是扭捏,名义上还是主仆,主仆能坐同一桌共食?
“无碍。”云岫将一副碗筷摆到她跟前,“无须拘谨。”
绪风笑道“鸦黄姑娘,在迷谷里,我们全是同样的平头百姓。”
云岫抬眼望望天边的日头,迷谷上空好像被罩了一层通透且厚实的壳子,八月正是盛夏,当空的日头却不会晒得人皮肤发烫,发痛,如滚烫的油星星点点地溅出,相反,很柔和。
往下移的视线,刚好落在了绪风的脸上。
这位名震朝野与江湖的神捕大人,当真是和传闻中不符呢。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干净的碟子,碟子里放着一条完整的鱼,他正用筷子尖剔着鱼骨。
一直到大大小小的鱼骨头被挑尽,脊梁骨被抽出,鱼身仍是不垮,完整如初。
他的耐心极好。
将碟子里的鱼肉分为三份,其中一份给了蒙络,第二份用干净的调羹剜到了鸦黄的碗里,剩下的一份,正好是最多的,他连肉带盘子一块儿放到了云岫的手边。
他的心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柔软。
绪风挑起了话“叶大人,你怎么不问我为何无事献殷勤?”
“既然你都说了你这是无事献殷勤,那么还有别的答案?”叶惊阑将筷子轻放到瓷碗上。
他这一放筷子便说明他不会再动了。
绪风的眼皮跳了跳,他揶揄道“非奸即盗?可是我和世子爱的是同一个人,有奸邪想法必是对着那一个人,又怎会随意托付自己的心?”
“世子要是听了你这话,定会气得一病不起。”叶惊阑似笑非笑地凝视他,如看一个伶人的独角戏。
绪风夹一筷子“酸了心”,舌尖弥漫开的酸溜溜的滋味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的眉头微蹙,“我方才说错了,我只会对叶大人有不当的想法。”
“一月后,天牢再见。”叶惊阑从不会忘记威胁别人。
绪风的筷子尖落进自己的碗里,停下了,他说“你能在这里,得亏于我,人道是滴水恩涌泉报,我受不得你那泉涌之回报,那不如让我这颗小心脏放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不用再为它掀波涛与浪潮了。”
“你能逍遥如斯,得亏于我。”
“打住,我明日便回江枫城。”绪风缴械投降,要细数这些过往来,还真是他欠了叶惊阑的。
“苏大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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