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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未必,我不买有人要买,还有人抢在我前面。我不买,就被别人买去了。卖给谁不是卖呀?我不愿意别人买去,所以我就把它买下来了。”
对方说得有道理,但是悠悠怎么想还是不舒服:“那你,也不应该把它挂在这里呀。”
“美术作品就是要人欣赏的,我当然要挂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刘向阳终于明白,悠悠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今天她去伟业测量,说不定就是薛逸凡告诉他的,还不知道怎么说的,干脆把话挑明,“我不愿意别人把它买回去,挂在床头,早晚看着,我觉得,那才是对这幅油画的亵渎。”
刘总的话也证实了薛逸凡的别有用心,与其挂在那个家伙的床头,还不如挂在这里,但是,还是觉得有说不出来的不自在,他到底是哪一种情怀呢?冷非一定在一旁偷听了,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露骨,斟酌措辞,这才说:“刘总,你,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买这张画的吗?”
“我不仅是为了保护你,我更是爱护你呀。”刘向阳心里想着,但并没有说出来,表面上心平气和,但是内心波涛汹涌。他多想,干脆就说明了,自己就是她的父亲,因为想每天看到女儿,就是一种快乐,就是一种幸福。但是,家里还有人,还有旁人,万一女儿和自己闹翻了,不是让旁人笑话吗?现在说这些也不是时候,还是要与那个准女婿商量一下,他要协助自己做做工作,和平解决父女的隔阂就好了。
刘苏悠悠也犹豫着,知道那个模特也不是简单的人,说是有事去,一定在那里偷听,虽然也希望有一个人在这里见证,免得传出去风言风语,对自己不利,也有损于老总的形象,但是被人误解了怎么办?
考虑了一下,还是很直率地说了:“刘总,我总觉得,您对我特别关心,让我受宠若惊,其实,我们所有的员工都是平等的,大家都在为企业出力,不必对我这么好,让我真的是有愧。”
女儿发现了什么吗?刘向阳试探着:“我对你特别吗?也未必吧,我是靠实干起家的,读的书也不多,所以对文凭高的人特别钦佩,对于有才干的人格外欣赏。当初,你和焦安子一起到工厂,第一次见面,就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对你们的支持,也是因为你们对企业做了贡献,所以,我对她也不错啊,委以重任,让她当了商场的副经理吗?”
他说得不错,是我想多了吧?但愿没有别的企图。刘苏悠悠说:“如果这样更好,我们保持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不要对我格外关注,否则,人家要说闲话了”
本来还靠着沙发背上的,刘向阳马上坐直了身子:“说什么闲话?说我把你当女儿吗?“如果,我把你真当女儿,你愿意吗?”
他真有这个想法?可能开玩笑的吧,向南方传出去,以这个名头把油画买下来,挂在老总的客厅,总比挂在少爷的卧室好。没有父亲也长到20多岁,现在已经立业,马上就要成家,还想认个干爹吗?简直是笑掉大牙的事情。
她搓搓手,站起来:“刘总开什么玩笑?没这个必要吧,什么干爹干女儿的太庸俗了,我就是东风的普通员工,可不想攀龙附凤啊。”
想想真是一件悲催的事,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是,女儿太有主见,女儿太单纯太自强,要是换别的女孩子,哪怕是她的闺蜜,也会顺着杆子爬。忧伤的是:女儿像是有金刚不坏之身,金钱不能引诱,亲情不能打动,就连与那个教授的爱情,也保持着分寸,亲密接触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能过渡到真正的父女关系,以后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只有拿工作说事:“好的,尊重你的意愿。设计室的工作开展得不错,几乎每个礼拜都在出新的款式,还承接了伟业的一大笔生意。席教授又不在这里,你一个人很忙,就到我家来吃饭吧,说了几次,你怎么都不情愿?”
“说实在的,你不在我家吃饭了,我省了好多事,一个人简简单单,怎么都能够打发,何必又要到你家找麻烦呢?”
刘苏悠悠说的是实在话,真觉得轻松了好多,但是刘向阳过不去,在悠悠家里吃饭,多一些接触的时间,她也认真对待每一餐。现在她一个人吃饭,马虎多了,听说晚上经常就是下一碗面条,或者是买两个大馍打发日子,这样亏待自己,让当父亲的很心疼。
于是就说:“悠悠啊,你是从事脑力劳动的,要有充分的营养。我在你家吃饭,你很认真地做饭做菜,但是也占用你不少时间。现在冷非来了,我们也打算走在一起,她有时间烧菜做饭,多一个人就多双筷子,你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热闹一点,也吃得丰富些。”
冷非早就忍耐不住了,端着一盘苹果出来,还是削掉皮的,切成一块一块的,上面还插着牙签,真好像费了一番大工夫,为她到现在才出来作为铺垫吧。
她俨然以主人自居,要悠悠每天晚上来吃饭,还要跟她学做川菜的手艺,现在也不要忙着走,说第一次见她来,到这里来就是客人,要好好的招待她。
冷非也坐下来,三个人一起吃苹果,不好再讲刚才的话题,悠悠笑道:“是的,第一次到这里了,在这里看到我的画像,有些不太自在。”
“我有这么优秀的员工,有这么出类拔萃的设计师,也时刻鼓励我搞好企业,生产更多更美的服装。既然大价钱买进来了,我也不能把它收藏起来呀。你认为,我拿到办公室里挂着合适吗?”
两个女孩子都说不合适。
“那就得了,我虽然不懂艺术,但是,服装本身就是一种艺术,我在理解,哪怕就是看一幅油画,也是一种思考,是一种追求,是一种学习。”
话说到这里,都觉得这个问题也没办法讨论下去了,苹果也吃完了,冷非收拾了盘子,两个人向刘总告别,然后一起向悠悠家里走去。
刚刚走出刘总家的大门,悠悠就疑惑起来:“我家灯怎么亮了?”
“你刚才不是从家里来的?”冷非问。
“不是,到刘总家,往我家过,还是漆黑一片,我根本就没进家门。”刘苏悠悠有点心慌,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冷非也跟着走过去,看她开了门,还有点胆怯,更多的是好奇。
刘苏悠悠头脑中灵光一现:莫非是那个姓薛的,他是开发商,这个楼盘也是他的,物业也是他的,莫非拿了钥匙进来?否则就是小偷进来也不会开灯。她扭过头去,冷非跟在后面,壮了胆子,突然把门推开,而且门开着大大的,客厅的灯璀璨如白昼,席况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突然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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