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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功工作不仅仅是部队,在徐州开设的干校也参与了挖掘工程。干校中有十几名日本同志,还有一个货真价值的编外人员。他就是来“考察”的北一辉。
到了春节前评功结束,北一辉也得到了自己的那份奖品。两条针织毛巾,两个牙刷,一个引着镰刀斧头标志的搪瓷茶缸,还有四块颜色是浅黄色,质地细腻,上去就让人喜欢的肥皂。北一辉躺在自己的铺位上,把肥皂凑到鼻子边深深的闻了一下,那股混合着一种刺鼻味道的香气令人精神一震。放下手中的肥皂,北一辉稍显烦躁的坐起身来。
最近的消息实在是令北一辉心烦意乱。他刚到消息,就在不久前的92年月24日,幸德秋水等2人被施以绞刑。在日本轰动一时的“大逆事件”终于划上了句号。
90年5月下旬,日本长野县明科锯木厂的一工人携带炸弹到厂,被查出。日本桂太郎内阁以此为借口镇压日本的社会主义运动。同年6月,日本当局开始对全国的社会主义者进行大肆逮捕,并封闭了所有的工会,禁止出版一切左翼书刊。从90年底到9年月,对被捕的数百名社会主义者进行秘密审判,诬陷日本社会主义先驱幸德秋水等26人“大逆不道,图谋暗杀天皇,制造bao乱,犯了暗杀天皇未遂罪”。经大审院一审即终审的特别判决后,于9年月日宣判幸德秋水等24人为死刑,另外两人为有期徒刑。
在这个时代,处决政治犯被公认为是一种政治恶行。在巴黎、伦敦、旧金山、纽约等地,左翼群众召开了抗议集会,并向日本驻外使馆写信抗议。在日本本国和世界舆论的谴责和压力之下,大审院被迫以天皇的名义将死刑中的十二人减为无期徒刑。但幸德秋水等另外十二人却维持原判。
美国方面对日本的这个做法相当的反对,日本不敢得罪自己最大的出口对象,所以日本政府还玩弄了一个阴谋,故意拖了一年。美国人的注意力总不可能持续不断的放在日本政治犯身上,等外界风浪平息之后,日本政府悄无声息的对幸德秋水等十二人施以绞刑。
北一辉也是日本政府里面挂名的“异议份子”,与社会主义者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加上他当时不在日本国内,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但是在日本政府和这些社会主义者之间,北一辉无疑是支持社会主义者的。得知幸德秋水等人被杀,北一辉的情绪十分低落。
“一定要让这些人偿还血债!”他恨恨的想道。
可光在这里发狠是没有用处的,北一辉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中国革命之上。对日本明治维新彻底失去信心之后,北一辉期待中国革命能够开创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在中国革命取得全面胜利之后,北一辉身为“dai路党”,引导这股强大的革命力量推翻日本当前腐朽的门阀统治,创立一个真正公平正义的日本国。为此,北一辉坚定的支持同盟会的革命,希望完成中国革命之后,进而解放日本,构筑对抗欧洲人的亚洲联盟。
即便是最早重的同盟会已经没有前途,北一辉也没有失去信心。他试图在更加强大的人民党这里学习革命道路。到现在,北一辉并不能说失望,他只是感到一种焦虑。
人民党的革命理念中有着北一辉即为赞同的“反帝反封建”的核心纲领,有着追求社会公正的坚定路线。这都没错,但是在实践层面上,人民党有一种说一套做一套的风格。根据北一辉的观察,人民党的所有精力,至少是绝大多数精力都在建设更强大根据地的实践层面上。身为中国革命的旗手,人民党重实践,轻言辞。对外表现出的是强烈的功利主义,而不是强烈的革命态度。这让北一辉极为讶异。
更大的刺激则是人民党的内部教育,“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根据地中的统治阶级是广大劳动者”,在北一辉来,这些洗脑般反复强调的理念,不是要推翻一个**的政府,而是要用一个更加**的政府对现在存在的**政府取而代之。这令他十分不能接受。
心情纷乱之下,北一辉又拿起肥皂凑在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下,碱性物质的刺鼻味道让北一辉精神振奋了一点。他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根据地的生活绝对不能称为恶劣。这些奖励品以及每日里堪比日本大门阀的饭菜,不谈薪酬的话,即便是日本海军军官生活也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这与北一辉的希望大相径庭。他想在人民党这里学到的是如何建立一个强大的革命政党,可是几个月以来,他学到的最多的则是如何从事实际工作。对已经建立起政权的根据地来说,这或许是可行的。人民党对于“唤醒广大劳动群众”可以说花费了极大的心思。陈克坚定的认为,统治阶级本身的特点之一,就是学会如何管理自己,学会认清社会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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