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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少女不曾是一张白纸?
原来,何姣一开始长这样。
算算她变成那副黑化的模样,也不过往后推一年左右的时间。
这天璇教,还真是一所易容所啊。叶甚唏嘘。
吃饱喝足后,叶甚立马去寻了块林间静地,出门前对何姣美其名曰去抓紧修炼准备武斗。
“坑爹前辈,在吗?”叶甚盘腿坐在石头上,叫神识里那位出来。
“何事?”大仙再次在一缕轻烟中现身,老脸上写满对这个称呼的无奈。
皓月当空,而叶甚的双眼比头顶那轮圆月还明亮三分,简直亮得可怕。
“天上没有馅饼掉,但可能掉下个第一劫。”
“我想,我找到逆人之劫最合适的对象了。”
当年,何姣可以说就是压垮天璇教作为信仰至上地位的,那根稻草。
何姣出身贫寒,却凭借努力拿下了文斗前三甲,正式入了天璇教的门,成为了太保的关门弟子。
然而,曾经衔着泥巴做窝的燕子,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也终究只是听着好听的故事而已。
何姣跳出了泥潭,却陷入了狼窝。
因为她的师尊,天璇教这一代的太保范以棠,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范以棠光实实在在被锤在铁板钉钉上的罪名就有三条
其一,欺师灭祖。他曾在他的师尊亦是上代太保修炼时,色心顿起,欲趁其不备而强之,导致上代太保怒急攻心,仙气逆转,仙脉爆裂而亡。
其二,染指后辈。他继任太保之位后,巧言令色威逼利诱玷污了一众后辈弟子,关门的外门的后勤的都有,成年的未成年的也都有,甚至男女不忌,不完全统计的受害者就高达近百人,何姣则是其中之一。
其三,借势敛财。奷淫掳掠他既占了前半部分,显然没道理不占后半部分。太保掌的是教中政务,他凭手中大权敛财可谓易如反掌,做假账贪自己教内钱财倒也罢了,更唆使修士在应邀下山除祟期间哄抬要价,搜刮民脂民膏,发了不少民难财。
如此三条就够他万死难辞其咎了,其余民间传闻真真假假,不必多表。
但范以棠此人看着正派,又极擅伪装,以致多年来烂事一箩筐,却都捂得严严实实,没被抖出来。
直到他踢到了何姣这块铁板。
时至今日,叶甚尤清楚地记得,她重生前第一次见到何姣的场面。
彼时刚巧也是一个月圆之夜,她成为画皮鬼叶无仞算算已约过去一年时间。经过初步谋划,不少民众的信仰已开始动摇,民间对天璇教渐生微词。那晚她拿着定胜阁阁主风满楼的邀帖,出宫正准备赴约,看看什么样的民间起义团有胆魄公然与天璇教对立。然而马车行到半路猝不及防停下,外头马儿的嘶鸣和侍卫的叫骂下隐约闻见女子哭声,叶甚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掀帘而出,那泣血红颜便撞入眼底。
何姣双臂张开,不怕死地拦在路中间,生生阻了马车的去路。
那晚满月生辉亮如白昼,何姣衣着华丽,妆容瑰艳,眉眼间全无干净纯粹,有的是逼人的恨意,和叶甚看不懂的坚定与决然。
看见叶甚出来她立即扑通跪下,头重重磕在坚硬的石路上,溅开教人不忍直视的血花。
叶甚顿生不忍,上前制止侍卫,亲自扶她起来蔼然道“姑娘,你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叶国二皇女,叶无仞?”何姣反手钳住她的手臂,眼里光芒大放。
“是我。”
“你可也在暗中搜集……那些证据?”何姣靠近一些,悄声问道。
叶甚一惊,没有作答,只防备地盯着她。
何姣见这般反应心里已有了数,她松开叶甚,余光看了看街道两边被动静闹起围观的路人,再次跪了下来,朗声泣道“民女何姣,天璇教太保座下弟子,求叶国皇室,为我等受天璇教戕害之人做主!”
而后用传声诀和叶甚又说了一句话。
她说“助我复仇,我手里的证据保你推翻天璇教。”
“哦?很快嘛,可喜可贺。”坑爹前辈的声音将叶甚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原是节同时异,往事成空,唯有明月依旧。
叶甚定了定神,问他“逆己我懂了,逆人和逆众之劫需改变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渡劫成功?”
对方摸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斟酌了半天措辞,才道“这个,也不好具体形容,反正逆得越彻底越好。当你要改变的那个人或那群人,其命运、行为、想法,抑或是立场,彻底与原本背道而驰,即算渡劫成功。渡劫成功后,不多时天雷自会降下,你见到便知成功了。”
“但丫头,三逆之劫不是那么容易的。人心复杂,有些命数亦是注定的,别太理想了。”坑爹前辈一眼便看穿了叶甚所想,摇头道,“须铭记天机不可泄露,你可以阻之、劝之、教之,但不能直接告诉你要改变的对象,原本会发生些什么——当然其实要老夫说句实话,你告诉了也没用,是个人都可有自己的想法了,哪会被轻易改变?你想要人家走原本不打算走的路,人家只会觉得你多管闲事,慷他人之慨,要么就是得了癔症。”
叶甚回去后没有立刻进屋,而是绕去屋后挑了棵树躺了上去。
在这里她可以看见何姣姣好的侧颜,挑灯夜读的模样被油灯影影绰绰地映在窗纸上。而从西南方向远远望去,透过云海,钺天峰依稀可见,在黑夜中如一只吞象的巨口,在等待着它的猎物走进,然后蚕食之。
何姣,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对象。
只要能改变何姣的命数,不管是让她免受荼毒,还是阻止她最终去找叶国皇室揭发求助,都无异于削去了那个“自己”的左膀右臂。
既能渡了逆人的第一劫,亦下好了最后一劫逆己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叶甚又何尝不明白,说出实情也是徒劳。
人总是信自己想信的东西,不想信的,亦非要撞了南墙才会信。
窗前专注的少女必然付出了漫长的努力,才走出那个边陲小村,才走到这儿满怀憧憬地备考星斗赛。
摸着良心说,叶甚没什么把握能从一开始就阻止她。
不过……没把握也要试试才知道。
叶甚嘴里衔着根狗尾巴草,双手枕于脑后,抬头看着月亮,暗叹摸着良心说,她不也根本没什么把握能渡过那天杀的三逆之劫么?
天上即便大发慈悲掉下个第一劫,也真的,完全没有馅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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