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收回刚才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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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p>

江雪明坐在[joestar]的酒吧前台，为阿星端上来一盘红灿灿的蛋糕。</p>

四处都是裸露的墙面，空气中还留有石灰粉水泥的味道，万幸的是除尘工作已经搞完了。</p>

实木台面还没上底漆，泥瓦匠师傅们留下的塑料椅子和油漆桶就成了兄弟们的临时席位。</p>

阿星惊讶的看着江雪明，看着雪明手里的蛋糕：“明哥！这是给我准备的？”</p>

那是一个十磅重的大蛋糕，揭开盖盆之后便露出金灿灿的巧克力大狼面具，用鲜艳的桃红色山楂点缀的玫瑰辉石，蛋糕塔之下是阿星立下的赫赫战功。</p>

能看见芳风聚落的类人怪物，骷髅会的授血龙人，还有吸血魔蝠和冰人的一条臂膀。</p>

这些泥塑糖凋栩栩如生，蛋糕的最顶端插着大火人苏尔特的利剑。</p>

江雪明哈哈大笑：“我做的造型，还不赖吧？”</p>

流星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p>

杰森·梅根刚从厨房出来，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奶油渍。与阿星说：“蛋糕是我烤的。”</p>

流星终于反应过来：“哦耶！</p>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p>

紧接着这小子抓住杰森老大哥的肩膀，又一个劲的抱歉。</p>

“不好意思，杰森。你照照镜子呀！脸上全都是奶油，做这么大的糕点一定很辛苦吧？”</p>

“不不不...”杰森愁眉苦脸的：“和你的生日礼物没关系。”</p>

流星：“没关系？”</p>

话音未落，从厨房里传出激烈的打闹声。</p>

温蒂和喀秋莎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手里抱着打泡机和吹风纸筒，正在用霜糖奶油激烈的对决。</p>

“吃我这招半径一米五的甜心风暴！”</p>

“哼！哼哼哼！喀秋莎！当你进入酵母和面粉柜台的瞬间！就已经输了！”</p>

流星还没看清楚里边两个疯娘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脸上已经多了一颗鸡蛋。</p>

三三零一顺手吧雇主脸上的蛋壳清理干净，蛋液都收进酒杯里，把这位小寿星请回了主人的席位。</p>

步流星则是神神秘秘的，和江雪明问起这件事。</p>

“杰森大哥的魂威是怎么一回事呢？温蒂大姐和喀秋莎为什么这么癫？”</p>

江雪明依然是哈哈大笑：“不知道！”</p>

这句话把阿星给整不会了，他紧接着就去拉扯白露的衣袖。</p>

“你哥哥怎么了？”</p>

白露坐在吧台的旁侧，盯着大蛋糕口水直流，被流星突然拉扯这么一下，本能出枪。</p>

流星两手高举：“喔！喔喔喔！”</p>

白露看清突然袭击的人是步流星时，终于松懈下来，又开口道歉。</p>

“不好意思，阿星哥哥，这半年多里我除了文化课就是开枪。脑瓜子都是嗡嗡的——你刚才来抓我衣袖，我就感觉是教官要我作反击训练了，啥事儿呀？”</p>

步流星小声说：“明哥为什么会这么开心？”….白露：“啊？很奇怪吗？”</p>

步流星：“很奇怪啊！真的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以前明哥笑起来还比较保守，现在简直像是猪八戒进了盘丝洞——”</p>

白露立刻打断：“——你再好好组织组织语言，别整那什么歇后语了。”</p>

步流星：“反正就很神秘...”</p>

两人顺着灯火的间隙偷偷看去，江雪明左顾右盼，先是抓着小七的手傻笑一会，又与地龙安娜解释着[那是蛋糕，不是人肉]，紧接着哈哈大笑。</p>

过了一会，雪明就要唐宁去吃蛋糕上的吸血魔蝠，刻意戴了手套，要提防唐宁小子的突然袭击——因为唐宁一直都想再次进入梦乡，对大当家这双肉掌非常在意，恨不得用脑袋去攻击雪明的拳头了。</p>

这种笑容很吓人，步流星自从认识江雪明以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畅怀的笑容。</p>

就在这个时候，尾指靠了过来。</p>

“流星大哥，或许这才是完全放下防备，不用去考虑某些事，终于有时间好好休息的江雪明吧。”</p>

此前收拾完骷髅会，把钢之心找回来以后，雪明也露出了类似的笑容，大多都是笑不露齿的，神情恍忽的微笑。</p>

从尼福尔海姆回来，明哥就像变了一个人，用通俗易懂的句式来形容——他在哈哈大笑的时候智力明显下降了百分之五十左右。</p>

步流星紧接着问：“白露，你有什么头绪吗？”</p>

江白露立刻说：“我哪儿有什么头绪呀？我哥复杂得很，要是他哪天不复杂了，就像是现在这样，那么代表他真的真的超级开心。”</p>

步流星：“以前有这种情况吗？”</p>

江白露：“有，上火车的时候。”</p>

步流星：“上火车？”</p>

“就是...”白露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在这个大喜日子，给小寿星整点辛辣的东西：“就是我们刚刚离家出走，他买票的时候有多焦急，偷熘上车的时候就有多麻利，下车的时候多慌张，进了小旅馆以后，看着陌生的城市，那种笑声就有多开心。”</p>

阿星一下子沉默了。</p>

白露接着说——</p>

“——我们最早在九龙西郊区那边找地方住，哥哥刚找到落脚点，每天都要愤怒的嚎叫，要向大海把所有情绪都抒发出去，说实话挺扰民的。流星哥哥，现在你看见我哥脸上露出那种表情的话，不要奇怪，叶北大哥与我们说过，人不能一直绷着一根弦，得找到宣泄口，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p>

只过了短短数秒，流星终于回过神来。</p>

他眼疾手快，突然抓住大蛋糕上的面具，趁着雪明不注意，捧着巧克力糖衣和奶油勐的一下盖在大当家的脸上。</p>

雪明立刻还击，拿起苏尔特的糖玻璃利剑，塞回了阿星嘴里。</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步流星：“唔呜呜！….唔唔呜呜！”</p>

几乎在一瞬间，能填饱十人肚子的大蛋糕变成了人们手里的武器和玩具。</p>

室内乱成一团，只有地龙妹妹安娜追着红艳艳的糖衣飞跑，急切的叫唤着。</p>

“不要浪费食物！不要浪费食物啊！”</p>

杰森·梅根怒不可遏，额头上冒出青筋。</p>

“你们这群！小坏蛋！都给我住手！”</p>

十七八岁的唐宁、白露还有步流星愣了那么一下。</p>

二十三四岁的小七、雪明还有三三零一根本就没打算停，特别是胜负心极强的小七，要用舌头去舔干净雪明的脸。</p>

三十四岁的杰森·梅根凶神恶煞，鼓起的经络要从太阳穴蔓延到脖子去——</p>

“——他妈的！我辛辛苦苦做了四个小时的甜品！你知道这玩意有多难烤吗？这么大一个蛋糕！都是我的心血呀！”</p>

人们终于停止胡闹，齐齐看着杰森。</p>

杰森紧接着撸起袖子，都着嘴，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去厨房提擀面杖来揍人。</p>

步流星小声与雪明说：“明哥，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p>

雪明：“不知道。”</p>

小七：“他准备去干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