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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没带么。”她嘟囔。</p>
懒得理她,沈岐远阖眼靠在了车壁上。</p>
到了会仙酒楼,他坐在客房里听完她的阐述,才冷声开口:“所以,你又杀了人。”</p>
如意挑高眉梢:“那怎么能叫我杀人呢,他们是互相残杀的。”</p>
与先前的绑匪一样,所有人都是死于同伙之手,身上不曾有她丝毫痕迹,就算到了公堂上,他也定不了她的罪。</p>
沈岐远面色严肃地看着她,目光如山寺金匾上映着的朝阳:“是你心里有杀念,他们才会死。”</p>
以她的本事,解决那些人有很多种方法,她偏选了最狠的一种。</p>
如意气笑了:“他们来杀我,二十多颗心都对我动了杀念,我这一颗心却不能想他们死?”</p>
“苍生怜怜,能容之苟活为何不高抬贵手?”</p>
如意撇了个大大的白眼:“好胸怀,金山寺大殿里的佛听了都得站起来让你坐莲台。”</p>
“柳如意。”他恼了,“你这般残暴狠戾,岂能有什么好下场!”</p>
“要什么下场,我只要当下快活。”他语气越差,她脸色就越冷,姿态矜傲地靠去软榻上,满眼都是不屑,“你倒是温和宽容,可我也没见你得什么善终。”</p>
此话一出,沈岐远脸上发白,袖口里的手也握了起来,压迫的气息顿时充斥着整个厢房,像是下一瞬就要与她动手了。</p>
房门就在此时被推开。</p>
拂满焦急地进来,对着沈岐远一阵比划:那些人是咎由自取,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们死了。柳姑娘是个好人,她心地善良,单纯温柔,不该被人误解。</p>
乍一看她,沈岐远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p>
拂满又比划:我行李丢了,是柳姑娘救我回来,还带我吃了很多好吃的。</p>
略略沉吟,他伸手:“把你的簪子给我。”</p>
拂满不解,却还是取了头上一支银簪下来。</p>
沈岐远起身就出去将东西交给紫帽护卫:“拿去太师府那边,若亭川无法将人带回来,就把这个给他。”</p>
“是。”</p>
门又合上,他这才对拂满道:“好端端的两个词,给她糟蹋可惜了。”</p>
拂满哭笑不得:大人以前从不这样说别人。</p>
顿了顿又歪着脑袋比划:也对,柳姑娘不是别人。</p>
“你怎么穿着围裙呐。”如意蹙了眉,朝她招招手,“过来我瞧瞧。”</p>
拂满走到她面前,乖巧开口:“厨,厨娘做菜太,太好吃了,我闲,闲着也是闲着,便想,想,想跟她学手艺。”</p>
她说得很慢,却还是免不了一字三复,简单的一句话也是磕磕巴巴才说完。</p>
然而如意听得却很认真,眼里没有丝毫不耐烦,听完如常与她道:“也好,厨房里正缺人手,你若愿意去帮忙,除了先前答应你的吃穿用度,我再额外给你开一个月二两的工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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