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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要大惊小怪</p>
她本就不会穿衣，在酒楼还有拂满帮她，自己来真是半天也系不好一个扣带。</p>
沈岐远看不下去了，拍开她的手接过了系带。他眉间是皱着的，眼眸却透着耐心和专注，修长的手指缠绕打结，一条一条的，替她将繁复的衣裳穿好。</p>
长睫垂着，光影温柔地落在他鼻梁上，看得如意心里像是塌了一小块儿。</p>
然而，衣裳一穿好，沈岐远的神色就恢复了正经：“有求于我？”</p>
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因为先前的冒犯特意带东西来赔罪。</p>
如意抱拳：“大人真是料事如神。”轻哼一声，他听也不听什么事：“不帮。”</p>
“跟刚才的不要是一个意思吗？”她挑眉。</p>
“？”</p>
沈岐远咬起了牙：“先前怎么答应的，忘了？”</p>
“这不还没到人前。”她反过来嗔怪他，又将袖袋里藏着的身契文书拿出来，“您看看，怎的能让她落个自由身。”</p>
看见贺汀兰的名字，沈岐远没好气地道：“我那晚去雍王府，就是想让你不要多管闲事。”</p>
改了太多人的命，反噬迟早会全落在她身上。</p>
面前这人丝毫不在意，只笑：“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p>
那欠他的呢，也会还吗。</p>
沈岐远垂眼，表情不虞，却还是伸手将身契给收了。</p>
如意笑着起身，亲了亲他的脸侧：“有劳大人。”</p>
“你往后不可这般举止。”他不悦地抬袖擦脸，“虽非常人，但既在这人间过活，便要守人间的规矩。”</p>
她垮了脸：“守什么规矩啊，亲你之前还得问你一下可不可以？”</p>
他认真地点头：“是。”</p>
那还有什么意思嘛。</p>
她噘嘴，念着还要人帮忙，也就没再争执这个问题。</p>
离开沈府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如意觉得方才那几个战战兢兢的管事和奴从，看她的眼神好像充满了崇敬和不可思议。</p>
“姑娘下次再来，不用递名帖。”管事站在门口，殷勤地与她道，“知会一声，小的便出来接您。”</p>
“有劳。”如意颔首，然后上了马车。</p>
大约是累着了，她这一路是睡回去的，醒来的时候拂满正搀着她往酒楼里走，贺汀兰也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她。</p>
“怎么了？”她懒洋洋地睁开眼。</p>
目光落在她那衣襟也遮不住的红色痕迹上，贺汀兰喉咙一哽，眼泪当即就要落下来了：“我不当你的掌柜了，我明日就回雍州。”</p>
如意没好气地走进去，捏了她的脸一把：“小姑娘，你该不会以为我为了你献身去了？”</p>
难道不是吗？贺汀兰死死地瞪着她。</p>
“男欢女爱之事实在寻常，是我该谢谢你给我机会，倒尝着个好的。”她坐下来，神色轻松，甚至还咂了咂嘴，“比以前遇着的都要好。”</p>
以，以前？贺汀兰傻眼地看着她，下意识地要摸她的额头。</p>
如意将她的手拦开，哼声道：“没发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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