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凤山总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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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村庄格外的寂静,漫天的星斗就在眼前展开,仿佛每颗星星都触手可及,那是山上独有景色,不久,树林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再调皮的孩子听到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在大人的哄骗下慢慢进入了梦乡。
屋内,王人庸、清澄和郝大伯三人围着八仙桌坐成一圈,桌上已经垒起厚厚一堆瓜子皮,都是王人庸边寒暄边嗑的。
就剩一只手了还这么能吃,清澄无奈的抿了口杯中凉茶,老王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看老王的架势还能和郝大伯唠一晚上,清澄清了下嗓子用“和善”的眼神望向老王,提醒他正事要紧。
身旁的王人庸尴尬的抹了把嘴,非常客气的询问郝大伯后续武器怎么分配。
提到这个问题清澄就不困了,郝大伯了然的看着两人,不过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起身踩着板凳从房梁上取下一牛皮纸包,打开后里面是民团的党员名单。
“就按着上面的人数给就行,也不用啥大机枪,老夫也不会用,给点轻便趁手的家伙事儿,能保卫乡亲们就行。”郝大伯手点着名单,脸上淳朴的笑容,诚恳的让人无法拒绝。
望着桌上的名单,王人庸看都没看就仔细包起来重新推到郝大伯跟前,敛起笑容“大伯,组织没那么小气,你们民团打下来的你们先挑,挑剩下的我再想办法运到苏区去。我其实有别的事情问你。”
这下郝大伯满脸疑惑的望着王人庸等着他说下去,王人庸瞄了眼清澄,似乎受到了鼓励,单刀直入的问道“大伯,我们发现的那六台炮车,还有配套的几个基数的弹药,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回来前线就缺这种好东西。”
这话似乎把郝大伯问懵了,他愣愣的眨巴了几下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不好办啊,山上土匪多,怕是运不回来喽。而且大玩意太醒目了,你们也运不走啊。”
“没事,可以拆开。”清澄淡淡的插入一句。
经过这场突袭,就算清澄说她会造飞机,郝大伯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现在明显在装傻,扶着额头一脸为难,左顾而又言它,反正就一个意思拿不回来了。
“大伯,既然拿不回来,我们也不强求,我这有个小小的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王人庸在郝大伯点头后继续说道,“我打算把这六台东西送给剿匪队,还有突袭基地的人头全送给他们当军功。”
清澄假装喝茶其实用余光瞟着对面的郝大伯,他听到老王的提议后眼角又叠上几条细纹。
而原本摸着烟杆的手也垂在身侧,这是人极度放松时才会有的动作,相反人紧张的时候手上会不停的有小动作。
“这……有什么条件?”郝大伯毕竟是老江湖,知道老王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做慈善。
“条件就是剿匪队把袭击基地的事情,认下来。一则杀掉的人头能算在剿匪队上,二来保护民团。咱们袭击基地,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更别说咱们还是党的武装力量,必须保存实力。”
“那剿匪队认下来会有什么后果?”郝大伯又开始摸索着腰间的烟杆。
本来应该让高督办自己考量,不过王人庸表示自己挺喜欢他的,故而帮他分析了。
其一,这个基地属于狗日的小鬼子,以后免不了会报复他。
其二,徐州城里十人团异常猖獗,早晚会顺着味儿找到这。
“虽然你们全是保密的身份,可我得帮你们上个保险,将高督办和我们的利益绑在一起,他才不敢出卖民团。”老王说完看了清澄一眼,大约意思是你满意了吧。
“十人团是什么玩意?”郝大伯皱着眉头发问。
“特务,只会杀人的特务。俗称杀手。”清澄顺势回答道。
果然清澄一说完,郝大伯猛的一拍桌子,表示反对,他觉得人家实打实的来剿匪,来帮助百姓,咱们即使不帮别人也不能为了自保给别人背后捅刀子啊,太不讲道义了。
对于郝大伯的激烈态度,清澄毫不意外,笑着拍手表示赞成,她的态度把老王弄迷惑了,可她接下里的话才是重点“既然大家都拿不了,那也不能便宜了土匪或者小鬼子。”
望着清澄古怪的笑容,老王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还是配合着说道“是啊可惜了,那些好东西只能给土匪做陪葬了,小秦你手脚太快了,回去给你请个功。”
“功就不要了,咱们别打扰大伯休息了,大伯晚安。”清澄说着就站起身,老王也随之起身告辞。
可两人没来及打开房门,郝大伯就一把拦在两人前面,让他们两个把话说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哎呦,大伯你就别操心了,死了土匪或者鬼子不是对百姓更好吗。您老怕什么呀?”清澄“狐疑”的问道。
“就是啊,小秦的手艺你还不知道,保证炸死那些龟孙。”王人庸自信的望向清澄,偷偷向她眨了下眼睛。
老王口中的小秦也就是清澄适时的又添一把火“大伯——睡吧。说不定明天醒来就能听到声响,可带劲儿了。”
“二位留步!”郝大伯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问道,“能解吗?”
“那当然,我打的是‘活扣’,原本想给剿匪队留个后门,不过用不着了。”清澄满脸遗憾的说道。
“东西要是已经在剿匪队那呢?”郝大伯沉声反问。
“什么?”王人庸声音提高了八百度,“郝大伯,你糊涂啊!我知道你们缺经费,你卖了多少钱啊?别把西瓜当芝麻卖了。”
“没卖钱,我就是想帮忙。”郝大伯干瘪黝黑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看来是真急了。
“先别怪郝大伯,我们觉得不是不能给,反正也是打土匪,可总得同我们讲一声吧,说说您的理由,我们都理解。”清澄立刻接过话茬唱起了红脸。
“我年纪大了但是眼睛没瞎,剿匪队是真心来剿匪的,他们武器申请不下来,训练的时候都是用大刀,到时候怎么打土匪啊,凤山就算了,还有个魔王刘胜七呢。”郝大伯实话实说。
“不是有武器吗,咱们听到的枪声是假的呀。高督办有办法处理,您老别担心别人啦。”清澄觉得高峻霄总不能真的让自己弟兄赤膊上阵,最多耍点手段罢了。
“能有什么办法,那些都是他带队从军需处的仓库半威胁半抢来的,可后面要是再想拿就难啦。”郝大伯的话让清澄心中一惊,连他们都不知道的情报,郝大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精着呢,你可别被那小子骗了,反动派的话不能相信。他剿完匪反过来再剿民团,你可有的受啦。”王人庸斩钉截铁的吼道,在场的人都清楚他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
“不会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郝大伯还是摆着手否认。这态度别说清澄就连王人庸都开始怀疑了。
“大伯,你才见过他几回啊。”王人庸语气软了下来,“我也当过兵,就算高峻霄心里不同意,他也得服从上级命令。”
“我……”这下郝大伯彻底没话了,无力的抵在木门上,心中似乎纠结着什么。
“行了,别逼大伯。大伯,我们既不勉强合作,也不建议他们使用,您找人去通报一声,就当你送了堆……破铜烂铁吧。”清澄顿了顿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急,我明天亲自去问。能合作就合作,合作不了就拉到。”郝大伯终于表态同意去谈判。
目的已经达到,王人庸和清澄也不再多逗留,辞别了郝大伯,两人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坐下,只是静悄悄的地坐着,谁也没先说话。
还是王人庸忍不住先开口,他让清澄早点回去休息,养养伤。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郝大伯的吗?”清澄踢着脚边的石子,目光望着远方。
“什么时候?”王人庸调整了下胳膊上的绑带,很给面子的接了话。
“我们第一次去见他的时候。”清澄的话成功引起了王人庸的兴趣,“我们那天其实去的很早,可有人比我们还早。”
接着清澄讲述了她一直压着的疑问,他们去的那天郝大伯已经醒了,屋顶上也冒着丝丝炊烟,当然可能是大伯年纪大了醒的早。
一进屋,屋里有热水招待,山上可没什么保温瓶之类的高档品,烧水都是靠柴火现烧,桌上还有新洒落的蜡滴,正好是半个方块的形状。
这些只能说明天刚亮的时候,屋里需要点灯,有人带着油纸包的食物过来喝茶,可能是村民也可能是郝大伯的家人。
毕竟他一个老汉独自住在半山腰,家里人不放心,送点早餐上来也是应该的。
另外她入门前见到石阶上的青苔明显被清理不久,清澄怀疑早晨的青苔布满露珠,很滑脚,有个人在这滑了一下,故而青苔被大伯清理掉了。
那就得推翻之前的亲友论了,清澄依稀记得小东西来拜访郝大伯的时候,脚步轻快,很自然的避开了脚下的青苔,根本不需要特别提醒。
而且郝大伯的食物非常简单,几个窝窝头就水能吃一天,这也是清澄他们不好意思蹭饭吃的原因之一。
有油纸包的好东西,以郝大伯节俭的性子,不会舍得马上吃,而且大概率会在招待他们的时候拿出来。
可郝大伯家里确实没有像样的食物,只能招待客人一些粗茶,他桌上的方块痕迹,如果不是油纸,那就可能是本子或者报纸一类的东西,然而郝大伯根本不识字,家里连笔墨纸砚都没有。
综上所述,只有可能是不熟悉场地的外乡人,早晨带着本子或报纸来郝大伯家开会,应该还不止一人。
还有最明显的地方,清澄和王人庸都是骑马上山,而她却在马厩边上发现一个清晰的车辙印,有人在她们之前开车上山。
“热水之类的破绽以为我没注意到吗,我只是不想怀疑他老人家的原则和立场。我宁愿相信临时有个外地亲友开车去拜访他。”王人庸低头看着脚尖,有些自嘲的咧着嘴。
老王感慨民团的总指挥不是本县的土皇帝,就是村子里的大地主,哪有总指挥像郝大伯那样孤零零地住在山上的破茅草屋里,偶尔才回山脚的村庄小住,他是真的按照布尔什维克在要求自己。
“我从未怀疑过郝大伯的原则和立场,他一个人做不了主,上面有人下指令了。他老人家只是服从命令。”清澄目光暗淡下来,知道的越多,她心越乱。
“我就奇了怪,高峻霄屁股向左歪了,说明你的工作没白做,你应该高兴啊,怎么反而生气了?”王人庸自己倒是异常高兴。
“他骗我!”清澄满脸委屈,发狠向远处扔了快石头。
“哈哈哈,所以你故意坑他呀?”王人庸歪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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