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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慈乐村的时候,柳姨悄悄给喂喂的。”戚怜接过寒夜递来的紫飞燕。

“娘亲很有些偏心。”寒夜从未听柳不及说起过这件事。

戚怜将紫飞燕兜回袖口,似笑非笑的眉眼在满月光下,让寒夜凝住了呼吸。“既然寒夜能帮美娇娘寻找紫青手链,他ri喂喂的紫飞燕扔出去找不到了,寒夜你可要负责找回来。”

寒夜深呼口气,大感心安。“责无旁贷。”

戚怜看了看月se,突然伸出食指指了指如镜明月。“相见不见,万人独往。”

“天水双月,相见不见。慈悲娘娘俯视,凡人仰望。那ri寒夜掉下来,躺在这里,望向祈天桥底部,只觉得好个平整。”寒夜仰着头,仔细打量祈天桥底部。“先前去慈悲祭堂,感受慈悲娘娘的俯视,突然想到:南门北望慈悲祭堂,慈悲娘娘俯视南方,悲苦月夜天水双月,相见不见又万人难往的地方,不就是祈天桥背面!”

戚怜仰着的俏脸也自思索,人来人往而不见、偶见而牵连不到一起,祈天桥背面这么平整这么高的地方,果然很应吴意瓜的谜语。可是世间聪明人无数,难保别人早也这般想到……难道,已被人取走却未露出风声?

寒夜脚下踩动,提气双脚垫踩三次,人已到了桥底下,借着江里明月照来的月光看去,桥底竟然比桥面还要平整。

寒夜伸手在没有着落处,调顺身形,垫踩着脚面平稳落到地上。

“是不是我们想错了方向?桥底如此平整,祭天剑诀也不是小东西……更何况吴意瓜xing子不惯拘碍。”寒夜心海落入戚怜眼里,戚怜耸了耸肩头。

“悲苦月夜,南门北望。相见不见,万人独往。”寒夜低下头,看微微江波荡过脚面。“吴前辈肯定是藏好了剑诀后再想出这个谜语。喂喂你想想看,如果是你出的这个谜语,是因为你把剑诀藏在了何处?”

戚怜皱着眉头,天水双月都照到身上,江风吹来,不免让人心淡泊,意兴萧索。“这样说起,这个地方倒是真合吴意瓜谜语。”

“寒夜也奇怪,若说这二十年没人想到这个地方,实在不可能。可是为何连醉酒卫神大人都没听到祭天剑诀被找到的风声?”寒夜已经走遍了不大的沙洲,确实没有感觉到异样,紫青手链,真的会在这个地方吗?

“喂喂也是担心有人找到却私藏隐修,可是若你说言,祭天剑诀这样的大事连醉酒卫神大人都没收到风声的话,多半依旧是没被人找到才对。”戚怜见寒夜分心,踢一觉水到寒夜衫裾上,“寒大公子,不要三心二意!”

寒夜讪笑了下,“若说有人来过此地,却一再探索都没有发现,那藏宝之地必然出乎人意料。”

“据说吴意瓜有两把可以随意延长的铁爪,名为登云爪。所以他才能偷到别人珍藏的宝贝。喂喂想来,既然吴意瓜有登云爪,大可钩住桥栏在桥底找到合适地方将剑诀藏进去。”寒夜说完,自己又摇摇头,“有心人也会想到这点,何故二十年来都没人找到?”

寒夜心头突然一惊!“喂喂,难道吴意瓜前辈盗走祭天剑诀后,就地藏在了祭天族堂?”

戚怜闻言,仔细思量。“族堂武学皆是自古传承,剑诀已是古物,断然不敢沾水。这祈天桥底怕是已有无数能人来探索过,所以……祭天剑诀仍在祭天族堂也说不定。”

“不敢沾水……”寒夜沉吟一句,望向戚怜。“喂喂,你冷不冷?”

“走吧,我们先上去。早说过了,喂喂不是弱质女子!”戚怜说着,似笑非笑定定看住寒夜。“喂喂轻功不如寒大公子,寒大公子看,喂喂要如何上去?”

寒夜咧嘴笑了笑,“你先腾空两丈,寒夜跟来。到三丈的时候,你踩到寒夜身上再发力。寒夜落到地面再紧赶你,你觉得力竭的时候,再踩到寒夜借力……喂喂,你可做得到?”寒夜说来,自己也感担心。

“放心好了,虽说独自腾空喂喂不如寒夜你,但是喂喂身法,你还不放心?只是借力两次,喂喂能行。”戚怜说着眨巴下弯月眼,脚步扭动,身体腾空而去。

寒夜看准戚怜去势,也脚步扭动跟去。

正如寒夜所言,戚怜顺利越过桥栏。

再次落到蒹葭丛里仰望着戚怜身形的寒夜释然呼了口气,调理好气息,脚面互相借力,也越过了桥栏。

“我们这就去祭天族堂?”戚怜与寒夜并肩走在空寂的街道上,一路昏惑的灯光。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换一双鞋子?”寒夜也觉得脚在湿透的鞋子有些冰冷,疼惜地看了看戚怜裙摆处。

“我们这就去祭天族堂吧,早点找到,也好让寒大公子放宽心,不用再自觉孟浪。”戚怜温柔声道。

“其实没有九转玉葫芦做报酬,醉酒卫神大人二人也是会帮忙的,但是寒夜觉得,既然醉酒卫神大人肯送回极欢喜的酒葫芦以利祭天族堂支持悯人堂,寒夜有必要求回酒葫芦送给二位卫神大人。”寒夜说着话,嘴角微微翘了翘。“而且那五位长老对酒葫芦耿耿于怀多半是气不过,若能找到祭天剑诀归还祭天族堂,在找一个契机,说不得五位长老会将酒葫芦送给醉酒卫神大人。”

慈悲祭堂毗邻的祭天族堂。

正zhong yang竖起一根高高的旗杆,篆书着“祭天”二字的旗帜在夜风里招惹着月光,洒下片片陆离的黑影。

白ri里就很冷清,阑夜月se下更是萧索。

南门北望?

寒夜与戚怜相视一眼,也许南门不是城南的门,而是这族堂南开的大门。

寒夜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大堂里烛台亮着光,已无人在。

戚怜进到堂里,回眼见寒夜心海凭空惊起一浪。

寒夜闪出门外几丈向北望去。

满月洒下的旗影晃过更远的一处屋顶时,一个极细小的浅se痕迹一闪而过!而旗影挪到别处时,全是绰绰黑影。

寒夜示意下走出来的戚怜,身形腾空,轻巧近乎全无声息,连衣袂破空声都淹没在微微夜风吹动的树叶摩挲声里。

寒夜站在这一处屋顶后,等着风将旗影再次吹到这里。

戚怜微微抬首,凝视着冷媚月se里一袭青衫的凡貌男子。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子,确实也是平平无奇。除了更专注、更决绝、更义无反顾外,不论认识与否,扔到人堆里任谁也不会多看一眼。但是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子就因为更专注、更决绝、更义无反顾而让人不得轻视。

寒夜确认了好几次,伸手仔细摩挲确认屋顶实心,轻巧翻回到戚怜身前。

戚怜有些走神,没有注意到旗影不同处。但是戚怜能看到寒夜心海,寒夜所想,戚怜看得到。“那个痕迹,寒夜怎么会有印象的?比寒夜的破脸更加让人忽视。”

寒夜扁了扁嘴,轻轻点点头。“白天去南门城楼,下来时喂喂你先走,寒夜在你身后……寒夜游移下视线,刚好看到城门上沿有这么一个极细小的痕迹,若不是刻意注意到这样的地方,不说极难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只会当作不见。”

寒夜没说的话,戚怜也看在眼里,脸上微红,转身轻碎了口,又沿来路往南门走去。“寒大公子,你脑袋里不要冒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污了戚怜双眼。”

寒夜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了好一会儿,快步跟上也不回看一眼的戚怜。

又避过几组巡夜的神卫,二人翻墙回到欧阳家小院。

寅时初刻,冷无霜花无雨小青云清四人竟然依旧在石桌边闲聊。

小青打着哈欠一顿抱怨,几人闲说几句,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天,依星山方向刚刚露出微微鱼肚白,寒夜已经悄悄越出了院墙赶到了南门城楼上。

待四个睡眼惺忪的神卫打开城门,寒夜趁着几人未注意,自城门上方痕迹处摸出一根银针筒。

细小的针筒上刻有三个数。一二七、五七、一一二七。

寒夜转到祈天桥。

运气这样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实实在在存在,只是不可言说、也不可理喻。

比如寒夜在银针筒上看到的一二七、五七、一一二七三个数。别人也许会千百种可能的揣度,但是寒夜看一眼便直接想到了祈天桥。

所以寒夜转到了祈天桥。<阳照来,清晰的晨风里,人倍觉清爽。

<雨,在这里干脆利落。

寒夜站在祈天桥南端,向北望去,祈天桥两侧桥栏林立。

大利东南……南门北望……

寒夜自祈天桥桥栏左侧南端处数起,记号五七、一二七的位置。一侧桥栏总共三百。再自桥栏北端右侧向南端数,也记好五七、一二七的位置。

总共四个方向,南门北望的话,只有两个方向才是。

一一二七……难道是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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