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靠谱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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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刚刚睁开眼，便被强烈的太阳光刺得眼睛一阵酸痛，他将手举到眼前，稍稍挡着些阳光，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却始终舍不得将自已的目光从那轮烈日上移开哪怕一分一秒，他贪婪地享受着，眼角却有清泪滑下，也不知是因为眼睛过于酸痛还是为了这久违的阳光。

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地闭上眼，片刻之后再度睁开，坐起来，伸出双手，皱着眉头，目光由双手延伸至全身，凡是他视线可及处，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个遍。

眼前是一双明显不属于成年人的手，白皙柔嫩的手掌不及正常成年人手掌一半大小，肌肤娇柔，吹弹可破，没有半分风霜的痕迹，只可能出现在幼年的孩童身上。相应地，他的双腿也似乎太短了些，白生生、细嫩嫩，像两根新鲜的萝卜。

他举起手来，在自已的眼前晃了晃，又试着踢了踢腿，随后还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

他突然大叫一声，手舞足蹈着如疯了一样地挥舞着，在原地连蹦带跳，还小跑了几圈，不慎踩到一块石头，摔了个狗啃泥，他却丝毫不觉得痛，反而就这样躺在地上，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背过气去，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待到真的失去过才会知道，原来，有个健康的身体已经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十年孤寂，十年黑暗，十年体弱身残，“健康”，这是他做梦都想要得到却又如此无望的一件事，他愿意付出一切去交换，如今真切得到，甚至还附送了他那已经远去数十年的青春，这笔交易太过划算，划算到使他有种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轮回了？亦或是重生了？这有什么要紧。虽然这事很不寻常，他却懒得去想太多。就算这是魔鬼所赐，那他把命卖给魔鬼又如何！

这时，旁里传来的一声轻咳将他自狂喜中拉了回来，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青袍道人，腰间系着一只酒葫芦，衣衫酒渍点点，略显邋遢，却丝毫不能掩盖他潇洒卓然的气质。

道人一直站在那里，未曾离开过，但是叶寒方才却根本没有

叶寒忽然跳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已其实什么都没穿，局促不安地将自已缩成一团。

道人抛过来一件衣服，叶寒伸手接过，将衣服套在身上，大小正好。穿戴整齐的他这才感觉略好了些，谨慎且警惕地抱拳行了个礼。他目前只有三岁的模样，这样如成人一般郑重其事地行礼看起来有些滑稽，仿佛是在故作老成：“前辈如何称呼？不知有何贵干？”

道人只觉好笑：“摆出这副样了做什么？如果我真的要对你不利，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叶寒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想起来这道人静悄悄地看自已光溜溜地疯跑了一阵就有些不是味道，但仍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敢问，可是前辈救了在下？”

道人摇了摇头，笑了笑，说了一句看起来有些深奥的话：“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已。”

“那前辈所为何来？”

“我再怎么也是长辈，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好像我会把你拐走卖掉一样？”道人翻了个白眼，尽量摆出一个自认为慈祥的笑容，“听着，小家伙，我看你骨骼精奇......”

虽然叶寒本想对他保持应有的尊敬，但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难保持礼数，直接打断道：“是万年难见的奇才，所以你这里有本绝世神功要传给我，拯救世界的重担以后就交给我了？老梗了我说，骗人也要有点新意吧？再说，你看看我这个样了，要财没财要色......反正，你看，我这里能有什么值得你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