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所谓机缘，所谓正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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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真人略一沉吟，道：“心血来潮不见得是坏事，按照你描述的这种情况，更有可能是有机缘即将降临。”

“机缘？”

叶寒问出这句话之后，凌云真人一脚迈出，周围的云雾陡然消散，两人所在之处已是叶寒居住的小院。

“对，机缘。”凌云真人衣摆一拂，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修行一途中，机缘二字，有时候比天资、悟性、努力种种都来得重要。”

“莽荒山脉边缘，近期有一座仙府即将开启，五大门派达成协议，只派弟了一辈前去探索，以为历练。大比之后，这件事就要提上日程。你正巧在此时心有所感，说不定，你的机缘就应在这里。”

“就算只是弟了辈，各脉师兄们

“缘之一字，虚无缥缈，从来不以修为高低身份贵贱决定。你素来喜欢读书，难道不知道终南派祖师打樵终南山，遇仙人点化，由一介驽钝农夫修行十年便得道升仙这件事？”

“那本书旁边有朱批，说这件事八成是终南派胡吹法螺，每个门派都说自已的祖师是得道飞升了，但是从来无据可考。那朱批的笔迹我认得，除了您，门中再也没谁写得出那么难看的字了！”叶寒反驳道。

凌云真人气煞：“闭嘴！不许抬杠！我告诉你年少需得轻狂不是用在这种时候的！”

叶寒连忙一缩脑袋：“好的好的，您说您说。”

“总而言之，机缘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十分重要。若是有机会得到机缘，那么一定不能放过！修行一途，遍地荆棘，资源永远不嫌多，而天材地宝、仙府遗迹，都是有限的，他多了你便少，他有你便无，所以凡有机会，一定要去争去取！”

叶寒小心翼翼地举手道：“师父，我们是正道魁首，五大之一，你这话听着怎么倒像是魔门的言论？”

凌云真人举起了手，似乎想要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但是看到他脑袋缩得很低、一副小意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所谓五大七雄，魔道八宗，其本质本来就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大一点的强盗窝而已，也许我们比魔门稍稍来得有底线一点，不做、至少少做一些烧杀抢掠的事情。但是，你不去抢别人的东西，那无主之物呢？你抢不抢？谁不抢谁是傻了。若是利益够大，烧杀抢掠这种事情，大家其实也不是没做过。门派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就是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群殴而已。什么正什么魔，不过是一层遮羞布罢了。”

“师父，您给我灌输这些思想，合适吗？”叶寒的脸上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一抹腼腆的神色，“我还这么小。”

“小？要点脸可好？你已经不小了，比许多大你四五十岁的人还要老成得多。”凌云真人嗤笑了一声，瞥了叶寒一眼，丝毫不掩饰嘲讽的神色，“再说，现在不跟你说，要等什么时候？等你进了仙府以后，被你眼里

“话说起来，如果他们真要捅我刀了，就算知道了这些，以我目前化气境的修为，又能怎么样呢？”叶寒的声音认真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所以就又绕回来了。就算是机缘放在那里等着你去取，你也得先有足够的实力走到它的面前才行。所以，一定的修为还是必须要有的。其实，在这个修行界，所有的弯弯绕阴谋算计合纵连横，到最后都得绕回到这个地方，那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凌云真人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自嘲地笑了笑，稍稍停顿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继续说道：“要比较拳头大小，暂时自然还轮不到你。但是你要保证自已，至少，在那个时候，有出拳的资格。”

“这也正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凌云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抛开了所有不正经调笑的神色，前所未有严肃地道，“时机已到，今日，我为你护法，你便在此时此地，炼气化神！”

“今天？”叶寒惊讶地反问，“那......大比呢？大比才进行到一半，不管了吗？”

凌云真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凉意：“时间紧迫，顾不了这些了。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炼气化神就是，其他人若有任何问题，让他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