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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推翻了曾家与雷鸣,让齐家辅助萱萱,这齐家人若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成为下一个独断专行的曾家又怎么办。
真要那样的话,不就赶跑了狼,又来了虎吗?
这与他的本意完全背道而驰。
现在一番交流与试探之后,楚歌心里有数了。
这齐家有齐国强坐镇,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
楚歌不吝言辞的赞扬道:“老先生忠义无双,楚某佩服,明晚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齐国强这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笑道:“先前不知道先生所求,所以特意试探一番,还请先生见谅。”
楚歌并没有放在心上,又瞥见了书桌上有棋盘,当下便提议道:“既然正事谈完了,老先生有没有雅兴下一盘棋呢?”
这象棋乃是齐国强的心头好,没想到楚歌居然会主动提议,当下这一老一小便围桌而坐,下起了象棋。
虽然好长一段没有碰棋,但一碰到棋子楚歌便心如止水。
这种近乎本能的状态是当年齐老头一盘一盘给楚歌磨砺出来的。
第一盘棋子下得不温不火,也不知道是怕这老头输不起故意让棋,还是楚歌尊老爱幼。
总之虽然棋盘上余子尚多,但大局已定,楚歌便主动认输了,这下把齐国强乐得开花。
这武艺不如你,至少在棋艺上是略胜一筹,杀一杀你这年轻人的锐气也好。
第二盘棋虽然手脚略微放开,进攻也显得主动了不少。
但依旧一败涂地,在末尾阶段审视残局的时候,楚歌心神恍惚。
齐国强虽然赢棋子,但总觉得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在下棋,而是在回忆着什么。
直到第三局。
楚歌这才彻底的放开手脚,大杀四方。
惨烈。
只能用最后两个字来形容这一盘棋子。
因为结果跟楚歌当年与齐老头子每次下棋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的棋盘上战至没有一兵一卒,唯独剩下一颗“帅”,才被困毙而死,可却不曾投降。
一直面带笑容的齐国强,在这一盘棋下完后,呼出一口浊气,对着棋盘沉思,久久才吐出两个字:“痛快!”
“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楚歌起身,往门外走去。
似乎是得知楚歌有心事,齐国强并没有挽留,而是吩咐门外的齐云熙,给楚歌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楚歌来到客房,整理好行李,哄睡了萌萌之后。
便呆呆的坐在窗户边,抬头望向夜空,手里端着的是齐云熙早前送来的美酒。
楚歌喝了一口酒,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开始自言自语道:“您啊,总说棋盘就如这天下,人人都在下棋,不要深陷其中,而是跳出来观察。”
“可为啥您下了一辈子的棋,却还是身陷于自己布局的棋盘之中而不自知呢。”
“您啊,总说等我有一天棋力胜你,您便可以闭眼了。”
“我跟您下了六年,何曾赢过您,您这么一走,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您堂堂一个大司马,怎么就说话不算话呢?”
末了。
寂静的夜中。
传来的楚歌有些哽咽的声音道:“齐老头,您让我以后输酒給谁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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