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 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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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两人对于出门没有什么概念，一时之间到是不知道该不该应，就望向伯夫人。</p>

伯夫人道：“就跟你们去十叔家似的，不是旁人家，也是亲伯伯家，以后你们额涅会带你们去的。”</p>

兄弟两个这才对着七福晋点头。</p>

这样乖巧的样子，谁能不爱呢？</p>

十福晋忍不住羡慕道：“侄儿都能听道理了，我家那个三岁了，学话还费劲呢……”</p>

三福晋道：“你们大阿哥生日小，说是三岁，实际才一生日多，急什么……”</p>

都是当家主母，大年初一还有得忙。</p>

除了九格格没有吭声之外，其他福晋就告辞。</p>

伯夫人还要跟着出来相送，被大福晋跟三福晋拦住。</p>

大福晋道：“都是家里人，不必如此。”</p>

三福晋也道：“这亲戚，各论各的，爷们儿那里不必说，从宗亲论，可我们跟您，还是从侄女跟舒舒这里论，您就安心当个长辈吧！”</p>

十福晋就道：“您留步，我代九嫂送嫂子们就行。”</p>

一句话，听得大家都笑着了。</p>

三福晋轻哼道：“这是显摆你们两家关系了？这远近亲疏是怎么论的？我倒不信，我这姐姐今儿还成客了？”</p>

七福晋则是笑道：“什么代不代的？你也赶紧家去，门下女眷还等着入府拜年呢。”</p>

大福晋跟四福晋笑着听着，都没有说什么。</p>

妯娌能相处成这样，大家乐见其成。</p>

真要出来个刺头儿，彼此都难为。</p>

十福晋笑道：“我这是挨着九嫂近，乐意帮九嫂跑腿，您再是姐姐，来的少了也是客！”</p>

妯娌几个说说笑笑的出府，各自上车家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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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北屋。</p>

舒舒已经歪着了，还推了抚枕，让九格格炕上坐。</p>

九格格出降之前，姑嫂两人也常作伴的。</p>

九格格也不客气，摘了朝珠，去了外头冬朝服跟冬朝冠，也在炕上歪了。</p>

她肉眼可见的松弛下来，道：“实不耐烦家去，我厚着面皮，扰了嫂子了。”</p>

“我正憋闷，巴不得有人陪我说话……”</p>

舒舒摇头，道。</p>

这坐月子的枯燥，谁坐谁知道。</p>

又不能看书打发时间，只能干熬。</p>

九格格看着舒舒的脸色，斟酌着问道：“九嫂，您这回真的没怕么？那么大个孩子生出来，叫人不敢想……”</p>

舒舒道：“怎么不怕？过后都想要安排身后事儿，产关就是生死关，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p>

多少女人非死即伤，都是因产育之苦。</p>

舒舒觉得自己这回就是因生产的时间短，不算太遭罪，否则的话，真要折腾她半死，那她对小阿哥也亲近不起来。</p>

九格格垂下眼，道：“我不想生孩子了……”</p>

之前是想要生的，现在好像过了那个劲儿，懒得生了。</p>

舒舒：“……”</p>

舒舒仔细打量九格格两眼，她眉眼间并无郁色，可整个人却是懒懒的。</p>

这样的念头后世寻常，眼下就显得离经叛道。</p>

舒舒只能含糊道：“不想生就先不生，你还年轻，这头一胎只要不过三十，都不算晚……”</p>

九格格摇头道：“我是不想生，不是想晚生。”</p>

舒舒不好接话了。</p>

这个时候要是支持，回头九格格反悔，就是自己的错处；要是反对，也没有必要。</p>

如果舒舒自己是公主，她也不想受生育之苦。</p>

九格格接着说道：“夫人从家生子中挑长得好的，安置在额驸府，额驸将人送了回去，母子两个正较劲儿呢，怪没意思的……”</p>

“我没有生过孩子，却见过嫂子们受产褥之苦，还有先大嫂的例子在……”</p>

“我倒是盼着额驸的庶子早日落地，往后夫人也不用再念叨了……”</p>

舒舒并不插嘴，任由九格格说着。</p>

要是没有记错，九格格也曾羞涩地提过红螺寺烧香之事。</p>

当时想要求子的念头是真的，现下不想生育的想法也是真的。</p>

舒舒看着九格格道：“你是公主，只要你自己高兴，没有几个人能让你不高兴，想想皇祖母，盼着的不过是你平安康泰，其他的都不重要……”</p>

九格格眉眼弯弯，道：“是啊，这日子怎么过，旁人说了都不算，只有我自己能说了算……”</p>

姑嫂说着话，白果提了食盒进来。</p>

是两碗虾肉馄饨，还有几道小菜。</p>

舒舒就道：“不当你是客了，也没预备席面给你，跟我对付一口吧。”</p>

小馄饨是微粉色的，里面还放了碧绿色的小白菜，黑色的紫菜，黄色的蛋皮，看得人食指大动。</p>

九格格凑到炕桌上，莞尔一笑，道：“想起了在荷池四所时每日去找九嫂蹭饭的情形了……”</p>

姑嫂两人擦手，吃了小馄饨。</p>

九格格的精神气立时好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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