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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料到淑哥会嫁给萧神奴,为了萧神奴的亲事,兄长萧挞凛操碎了心,总想给他谋一门亲,这样好对得起早死的父母。可是没有一个姑娘看得上他。当萧挞凛听到皇上要把淑哥赐婚给弟弟时,他竟以为自己在做梦,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直到皇上亲口问:“怎么?上将军,你不同意?”他才大梦初醒,连连说:“同意同意。”
没想到一直让他头疼的事,就这么坚决了,真是傻人有傻福。虽然萧挞凛答应了这门亲事,但他不明白皇上为何要把淑哥嫁给神奴,豪门中比神奴强的人多的是,皇上为何就看上了老实巴交、傻里傻气的萧神奴呢?
事后,他才明白,原来不是皇上看中了萧神奴,而是皇太妃看中了他。皇太妃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怎么就看上了萧神奴呢?萧挞凛想不通。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好事既然已经来了,还有什么犹豫的,准备迎娶新娘呀。萧挞凛真是喜不自胜,这下自己的心愿完成了,对父母也算有个交代。他亲自张罗结婚大事,下聘礼,写文书,送请柬,订酒席,烹牛宰羊,都亲自过问,尽量做到完美无瑕。特别是对待女方真是无微不至,一趟一趟往皇太妃哪里跑,询问她们有什么要求,他将尽力办到。
胡辇见萧挞凛这么殷勤,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认为自己选对人,也对萧挞凛礼让有加。淑哥也被萧挞凛感动,觉得这门亲事也不是一无是处。
婚礼自然办到非常热闹,皇上太后亲自到场,文武大臣自然不敢怠慢,也纷纷捧场。皇上还为淑哥置办了一份非常丰厚的嫁妆,比公主出嫁还要盛重。
办完婚礼,萧挞凛就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耶律隆绪听了,忙来看望,说:“爱卿,这些日子,把你累坏了,看起来,病的不轻,看了大夫没有?”
萧挞凛说:“臣的病不是累的,是旧伤发作了,可能伤口化脓了。”
耶律隆绪说:“什么?旧伤发作了?让朕看看。”
萧挞凛解开衣服,耶律隆绪见他胸口的确有一箭伤,伤口发炎,殷殷流着脓血,不由惊道:“爱卿怎么伤得这么重?在哪里伤的?”
萧挞凛说:“去年在沙堆受的伤,以前已经好了,不知怎的伤口又复发了。”
耶律隆绪咬牙道:“怎么又是沙堆,萧恒德也在那里受了伤,可恨那些南蛮子,朕一定要为你报仇。”
萧挞凛说:“多谢皇上,臣想等臣伤好之后,亲自提一支劲旅再战沙堆,一定要一洗前耻。”
耶律隆绪说:“爱卿好好在家养伤,沙堆的事就不要你操心了。”
耶律隆绪说罢,便叫人去让太医过来医治萧挞凛的箭伤,自己回宫商量再次南征之事。
萧绰认为也该出兵南征了,虽然并不是为萧挞凛,萧恒德报仇,但近来宋军也蠢蠢欲动,在边境大修壁垒,建造城池,开河挖渠,囤积粮草,特别是沙堆建在边界不远,像一把锥子一样刺过来,不把它拔除,就如芒在背,如刺在喉,寝食难安。
耶律隆绪说:“太后不要忧虑,小小的沙堆,一无城郭,二无山河之险,地处荒野,我大军前去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不到片刻只让它沙堆土崩瓦解。”
萧排押附和道:“皇上说得对,那沙堆不就是一堆沙吗?我们契丹的战马踩一踩不就坍塌了?”说罢大笑。
耶律斜轸说:“皇上不要大意,上将军、驸马不都是栽在那里吗?臣听说那沙堆里面保垒重重,沟壕纵横,坚固不亚于城池。”
耶律隆绪说:“它就是溢津关,朕也要把它打下来。”
耶律斜轸说:“皇上一定要打沙堆,不如先取涿州,引出沙堆之敌出来增援,我军可以半道设伏消灭援军,则沙堆一举可破也。”
耶律隆绪说:“此计甚妙,就请守太保先去攻打涿州,政事令半道设伏,朕去攻打沙堆。”
安排既定,耶律斜轸先行,韩德让趁着夜色出兵设伏。黎明时分,耶律隆绪率兵向沙堆进发。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深秋的朔风扯光了树叶,芦苇花已经开罢,光着茎秆直愣愣地在风中打颤。空中,起了雾,似乎是从芦苇丛里冒出来的,弥漫开来。好像有人点燃了芦苇,烟雾缭绕,很快天地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突然,芦苇丛外人喊马嘶,一对人马急急忙忙奔过来。有人已开始佩服政事令料事如神了,选了这么好一个地方伏击敌人,他如何知道敌人会来这里?出发前,他说沙堆的敌人要从这里增援涿州,现在,他们果然来了,来的还不少。不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出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战士们跳出芦苇丛,扑向敌人。宋军猝不及防,乱成一锅粥,东躲西藏,不到一个时辰,解决了战斗。除了一小部分逃脱之外,大部分被歼灭了。
经过审问,这些人不是沙堆增援涿州的宋军,而是从涿州逃往沙堆的,他们打探到攻打涿州是耶律斜轸,便料定涿州不保,主动撤出涿州,逃往沙堆。没料到被半道伏击了。
审讯尚未完毕,有士卒来报,枢密使来了。
韩德让说了一声“好快”,只见耶律斜轸骑马过来,只听见耶律斜轸很远就说:“三弟,怎么还不去沙堆寨?”
韩德让说:“刚审问俘虏,正准备去,二哥这么快就过来了?”
耶律斜轸说:“宋军都歼灭了吗?是不是有人逃走了?”
韩德让说:“逃走了一部分。”
耶律斜轸说:“走,去沙堆寨,宋军一定是逃往那里,趁他们现在混乱,或者可以就势拿下,晚了,他们布防好了,再打,就不容易了。”
韩德让说:“那我们赶快去。”
人马赶到沙堆寨,只见寨中一个人影都没有。
耶律斜轸叹道:“还是来晚一步。”
韩德让说:“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们进攻,怎么办?打还是不打?”
耶律斜轸说:“这时攻打,恐怕伤亡很大。”
韩德让说:“我看这样,我写一封信,让宋军俘虏送进去,劝他们投降,你看行不行?”
耶律斜轸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之策,就这么办。”
韩德让写好劝降书,唤来两个俘虏,对他们说:“你们把这封信送到沙堆寨里去,对他们说,我们给他们两个时辰,投降,可免一死,不然,寨破玉石俱焚。”
俘虏去了好久,韩德让等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要发起进攻。耶律斜轸带着他绕着沙堆寨走,耶律斜轸指着那看似平静的沙堆寨,说:“三弟,你看见里面的杀机吗?”
韩德让摇摇头,说:“平平坦坦的,有什么杀机?”
耶律斜轸说:“三弟,你再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个洞口,那可是吞噬人血盆大口呀。”
韩德让仔细一看,果然有许多黑黝黝的洞口在那里。不禁吓得一跳,说:“好险,如果贸然冲进去,还不白白送死?”
耶律斜轸说:“这些洞都是相通的,有的洞很长,会通到寨外,交战的时候,会从背后袭击,打人家一个猝不及防。”
韩德让说:“那我们赶快找找,小心被他们偷袭了。”
正说时,一个俘虏回来了。
韩德让问:“里面的人怎么说?”
俘虏说:“要他们投降,可以,但是,放他们回南边去。”
韩德让说:“放屁,投降还讲条件,你回去告诉他们,要么放下武器,要么,等着受死。回去,想都不用想。”
俘虏又去了。
耶律斜轸说:“我看只要能他们投降,放一些人回去也是可以的,否则,我军伤亡也不小。”
韩德让说:“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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