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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契丹军大举南下,宋军防御一下子被撕开两个大口子,虽说杨延昭、李继宣等设伏取得了羊山大捷,可依然无力阻挡汹涌而来的契丹铁蹄,不几天,契丹军已经深入宋国境内一百多里,边境骚动,朝廷震动,告急文书雪片似的送到赵恒手里。
赵恒惊惶不已,连忙召集群臣商量对策。朝堂之上吵吵嚷嚷,闹了一天没有形成决议。主战派和主和派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捋袖子,瞪眼睛,吐沫横飞,慷慨激昂,痛哭流涕,赵恒真是大开眼界了。这哪里是朝堂,简直就是菜市场。
一天争吵下来,赵恒脑袋都大了,回到宫里,好半天还没弄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帮大臣究竟想干什么?他们为什么那么大声嚷嚷,这些人大都是读书人,平时都是斯斯文文的,会吟诗作赋,说话也是引经据典,低声细语,从没见过这么粗暴无礼。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半天,赵恒才想起来他们为何而争吵,心里不禁惊惶,焦急起来。他似乎听到了契丹的战马嘶鸣声,看见了刀光剑影。赵恒的手脚微微颤抖着,冷汗直冒。
他记得朝会上有的大臣请他亲征,他没有答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答应,可能是不假思索的随口而出吧。可这立刻被大臣认为是怯懦的表现,那位大臣立即说作为天子应该身先士卒,做好表率,鼓舞士气,并说当年太祖,太宗都披坚执锐,亲临战场,为什么到皇上这儿就不行了?
赵恒还有什么说的?红着脸,脑子里嗡嗡地响,再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朕已经成了胆小鬼了。”
赵恒想起前年巡边,带领一帮文武大臣,出汴京,渡黄河,涉澶渊,一路走到高阳关,在瀛州整整住了半年,有时还深入敌境,这帮大臣还称赞自己英勇,怎么转眼间自己就变成了胆小鬼了?
赵恒也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要亲征的,就在瀛州城上,面对北方,举鞭遥指,说“燕云十六州,本是我中原王朝固有的领土,现在落入夷狄之手,实在痛心,朕一定要收回来。朕要亲自率领大军赶走夷狄,让燕云十六州重新回到我们的手里。”
赵恒这番话,立刻让在场的人高呼万岁,不少人流下了热泪,赵恒自己也热泪盈眶。
怎么这回就犹豫了呢?赵恒想了好久,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赵恒隐隐又想起,朝堂上有大臣说“契丹皇帝都亲征了,大宋皇帝为什么不能亲征?”
“是啊,朕为什么不能亲征?”
可是一想到那血肉横飞的战场,赵恒心里只打冷战,脊梁上冷气直冒,手脚发抖,手心里汗津津的。
赵恒搓了搓手,叫来一位太监,说“去把王继英叫来。”
太监去了不久,带来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白脸皮,长胡须,方面大耳,身材高大,站在赵恒面前高出一半。当然赵恒是坐在椅子上的。
王继英给赵恒行了礼。
赵恒说“王卿家,你今天怎么在朝堂上不说活?”
不知为什么,在吵吵嚷嚷的朝堂上,赵恒被吵得头昏脑涨,好多事都忘了,唯独记得王继英一言不发。
王继英说‘臣无话可说。’
赵恒说“为什么?”
王继英犹豫了一下说“王继忠在那边,臣没脸说话。”
赵恒点头,道“也确实挺为难的,你们毕竟是兄弟嘛,真不好说什么,不过,现在就你和朕,有什么话就直说。”
王继英说“臣觉得皇上应该亲征。”
赵恒说“你也觉得朕应该亲征?”
“是的,”王继英咳嗽了一声,说,“以臣看来,契丹人此次虽然来势凶猛,但打仗全无章法,一味恃勇深入,不计后路,这还是他们那套劫掠式的打法,抢了东西就跑,皇上若能亲征,定能打败他们。”
赵恒听了十分高兴,说“王卿家给了朕一颗定心丸。”
王继英说“如果皇上亲征,臣愿为前导。”
赵恒说“好,朕任命卿为澶州钤辖,先代朕传诣镇州,定州,高阳关,宣谕守边将士,勉励他们抗拒契丹人,朕当亲征与将士们一起击退来犯之敌。”
王继英说“皇上亲征大宋有望,百姓有福,臣这就去高阳关。”
王继英说罢,便转身就走,被赵恒叫住,只得回来。
赵恒说“卿家,近来有没有王继忠的消息?”
王继英摇头道‘臣从来不和他通消息。’
赵恒说“这是为什么?”
王继英说“王继忠投降了契丹人,是大宋的罪人,是我王家的罪人,我不会与他通消息的。”
赵恒说“王继忠也是被人所害,不得已才投降的,朕已原谅他了。”
王继英说“可是臣不能原谅他,老令公杨继业宁死不屈,为国捐躯,死得多悲壮,受世代敬仰,王继忠为什么不像杨继业一样?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赵恒说“要是都跟杨继业一样,那就好了,朕还怕什么契丹人?”
王继英说“还是皇上仁慈,宽大为怀,宽恕了我们,王家沐浴天恩,永世难忘。”
赵恒说“朕在东宫,你们兄弟尽心尽力为朕做事,朕怎能忘记,继忠后来沦没,也是事出有因,不是他的本意,卿也不要太计较了。朕这次让你去高阳关,也是想让你想办法告知王继忠朕不想打仗,愿意与契丹和解,让王继忠向辽主申明朕意,如果和解成功,王继忠那为大宋立下头等大功。”
王继英说“皇上有这个想法,真是苍生之福。”
听说王继英要去边境,王家上下心都乱了,惊惶的,焦急的,气愤的,忧愁的,伤心的,还有暗自欢喜的。
陈湘萍来了,说“听说他大伯要去高阳关?”
王继英说“是,奉皇上之命传檄三关,皇上即将亲征。”
陈湘萍说“大伯哥去三关能不能带上怀节、怀敏?”
王继英说“带上他们干什么?”
陈湘萍说‘妾听说继忠在契丹营里,我想让他们见一面。’
王继英说“我说弟媳,你这是想的哪一出?两军交战,岂是随便能见到的?”
陈湘萍眼里噙着泪水,说“孩子们已经十几年没见到他们的父亲了,都快忘记他的样子了。”
王继英说“忘记了最好,他就是一个罪人,我都没脸见他,你们还有脸见他?”
王夫人突然举起拐棍,敲打了王继英俩棍,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继忠是你的兄弟,你怎么这么说他?继忠他心甘情愿投降契丹吗?还不是被那些人害的,现在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诉,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异国他乡,不知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你做兄长的不同情他,还说这样的话,你不光是伤继忠的心,还是伤我这个做母亲的心。”
王继英连忙跪下来,流泪道“母亲息怒,确实是孩儿错了,孩儿只想到背叛国家是可耻的事,忘记了母亲的感受,真是该死。”
王夫人说“你们兄弟从小就死了父亲,我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终于熬到你们有点出息,继忠又被契丹人掳走,几年不知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是成天提心吊胆,以泪洗面,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你却说他是罪人,你是想他永远不要回来,让他永远不回来见我?”
王继英说“母亲莫急,你有什么话,吩咐就是了。”
王夫人说“你去把继忠带回来。”
王继英说“母亲,这儿子恐怕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王继英说“继忠现在在那边,连见一面都难,怎么能把他带回来?”
王夫人说“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继忠偷偷地跑回来?”
王继英说“他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人家现在是契丹皇太后面前的红人,那舍得离开。”
王夫人说“胡说,继忠不是那种人。”
王继英说“母亲有所不知,继忠现在确实很受契丹皇太后器重,人家都当上武卫上将军了,还是契丹的中京留守,我还听说他还与契丹皇帝结拜成兄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哪里还想回来?”
王夫人说“继忠不是那种人,他会回来的,他还有湘萍和孩子在这里。”
王继英回头看了看陈湘萍,说“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当着弟媳的面说的,但今天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不隐瞒了,王继忠他在那边已经结婚了。”
陈湘萍一激灵,看着王继英,半天才低头,悄悄地拭泪。
王夫人说“别听人胡说,上回何承矩回来怎么没说继忠结婚了?”
王继英说“何大人是怕湘萍心里不好受,才没说的,其实,继忠早就结婚了,儿子都快十岁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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