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山洞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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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白大姐拉过沐染儿的手，满脸不悦道，“送个饭，去这么久，以后还想不想去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沐染儿睁开一只眼，确定是熟人后，松了一口气。

“白大姐，刚才是你在跟着我？”可是不对啊，她和白大姐住在一块几日，白大姐走路风风火火，声音极大。可是刚才那人的声音很轻，要不是夜里太过安静，她或许都不会发现。

“这荒山野岭的，不说我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你那在山洞里修建道馆，出不来的男人？”白大姐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拿过他手里的木桶，利索的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见他还站在原地，“还愣着干啥，赶紧回去。一天一天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萧译说，让他在小树林等他。以白大姐的性子，她要是回去了，等下怕是出不来。

沐染儿在白大姐不耐烦之前，哎呦一声蹲下，“姐，我脚扭了。”

白大姐嘴硬心软，骂骂咧咧就要过来帮忙。

沐染儿赶紧拒绝，“姐，不用了，我在这里蹲一会，等脚伤好一点了再走。”

白大姐还要赶着回去收拾，本来指望着沐染儿帮帮她，现在这样是指望不上了。嫌弃的摆摆手，“行了，你蹲着吧，想蹲多久就蹲多久。”

白大姐气鼓鼓离开后，沐染儿这才小心翼翼站起身，准备沿着小路去小树林时，突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仔细听，不止一个人。

沐染儿躲到大树后面，等来人经过，只见两名衙役抬着汉子去了小河边。然后将汉子丢下，便往回走。

沐染儿认出尸体，是那日她亲眼看着被衙役闷死，傍晚时分，被抬回来的那个汉子。原以为，他们将人杀了，又利用了他，即便不会风光大葬，好歹也有一张席子，再挖个坑，将人埋了才是。

可是她们竟然直接将人丢进河里。实在是灭绝人性。

衙役走了之后。沐染儿见天色还早。心生不忍，跑去营地，借了一把锄头，在一处小山丘，青山绿水的地方，选了一个向阳的位置，挖了一个坑，然后寻了一些藤蔓做成绳子，将汉子拖到大坑里。安葬。

“我已经尽力了，这是我现在，最大的能力。你安息吧。你放心，他们的罪行，我一定全部揪出来，替你，替之前死去的人，讨要一个说法。”

不远处，一个衙役鬼鬼祟祟离开。直奔营地。管事正在喝酒。哼小曲，看上去，心情不错。

“管事，刚才小的亲眼看到萧家娘子为那个逃跑的百姓安葬。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天神惩罚的人，她也敢插手。管事，咱们要不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衙役窜和。

管事想起沐染儿的花容月貌。在这夜凉如水的秋夜，喉咙发痒。

“确实好大的胆子。你去将人带过来。本管事，要好好教教她。”

衙役一听，开心了，“小的这就去。”衙役转身要走，管事突然改变主意，“等一下，来这里多没意思。还是小河边好，你忙你的，本管事亲自过去瞧瞧。”

管事擦了一把嘴。色迷迷，搓着手往外走去。

小娘子，我来了。

沐染儿正在小河边洗手。突然河水里倒影出一个人影。吓得沐染儿噌的站起身。快速退后两步，这才没有跌倒。

管事也吓了一跳，不过看到眼前的美人，立刻没了怒意。

“萧家娘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山上夜里凉，你穿的这么单薄定然很冷。来，老夫帮你暖暖。”

管事去拉沐染儿的手，沐染儿下意识躲开。

“多谢管事关心，我不冷。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沐染儿一路小跑离开。跑了一段距离，确定管事没有跟上来后，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月上中天，王爷应该忙完了。

沐染儿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转身去了小树林。

殊不知，管事一直跟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她去小树林做什么？难道是去会情郎？

管事想到什么，色迷迷一笑，钻了进去。

沐染儿不知道萧译说的具体位置，寻了一处显眼的地方停下。午夜的树林，安静极了，除了偶尔的风声，鸟鸣声，再无其他。

斑驳的月色下，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里，五颜六色的野花，瞧着漂亮极了。沐染儿闲来无事，蹲下来与这些野草，野花嬉戏。倒也能消磨些许时间。

“小娘子原来喜欢这里啊。”熟悉的声音传来，沐染儿拿起地上的树枝，打了过去。然后立刻站起身，防备的盯着管事。

管事被打，摸着伤口，不怒反笑，“好是野蛮的小娘子，不过……老夫更喜欢了。”

管事再一次扑过去，嘴里也没闲着，“小娘子长的这么好看，老夫瞧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小娘子，你今个就从了我吧。反正你那个男人也活不久了，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跟着本管事。”

“本管事保证你以后都吃香的喝辣的。”

沐染儿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管事吸着鼻子，闻了闻他身上的香气，笑的越发猥琐，“香，比春香楼的头牌还香。小娘子，良宵苦短，咱们就被浪费时间了。”

管事伸手去抱他，沐染儿厌恶的抬起树枝打了过去。啪啪啪，每一下，沐染儿都用尽了全力。

管事这一次，再也笑不出来了，“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竟然打老夫，老夫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管事露着袖子，就要动手。

沐染儿毫不畏惧，“你们打着为天师修建道馆的名义，实际上却滥杀无辜，无恶不作。你们这种行为，就是被凌迟处死都不为过。还想教训本小姐？”

啪啪啪，沐染儿又打了他几下。

“说，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相公活不长？本小姐最是护短，你说我的，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你想欺负我相公，那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沐染儿将管事打趴在地，踩在管事后背，“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像那日，你们杀那个汉子一般，将你也溺死。到时候，你说，他们会怎么形容你？”

“天神惩罚？”沐染儿冷笑开口。

管事慌了神。装作求饶，可是等沐染儿放松警惕，松手时，管事反手推开沐染儿，拔腿就跑。

萧译及时出现，一脚将管事踹飞。管事跌倒在一块大石头上，当场断气。

“你没事吧。”萧译其实来了一会了。见沐染儿不需要它帮忙，便站在一旁看着。早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一般女子，没想到，对待管事这样猥琐之人，他也能如此淡定。

萧译将沐染儿扶起来，伸手扯下他头上的枯草。

“我没事。”沐染儿随便拍了拍身上的土，去了管事跟前。探鼻息时，发现管事断了气。沐染儿没有丝毫惊慌，反而不紧不慢，站起身，绕过萧译，从不远处拿了一个锄头出来。然后就地开始挖坟。

看到死人这么淡定，还这么快的想到处理办法。别说京都女子做不到，怕是这天下间，一大半女子都做不到。

她真的是沐家大小姐？

萧译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王爷若是瞧够了，不如过来帮帮忙。”一晚上挖两个坟，就是她现代的身体也吃不消，更何况是现在这幅弱不经风的身子了。

掌心火辣辣的疼，应该是刚才磨的水泡破了。

沐染儿甩甩手臂，继续挖时，萧译上前，拿过锄头挖了起来，一刻钟后，两人将管事埋了。重新回到小河边，一边洗手，一边说起今晚的事情。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我们看到的这般简单。如果只是修建道馆，为何要派这么多的衙役来守着？”沐染儿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萧译聪慧，加上他一直在山洞。即便没什么发现，知道的也比他多一些。

“你猜的没错，这里确实不是在修建道馆。”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

洗好手，萧译斜靠在大树上，看着明亮的月色，继续说道，“来这里的人，都被送到了山洞。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要往山洞里藏什么东西，后来，我发现山洞里有铁锈，加上这两日的观察，我可以肯定，他们之所以这般大费周章的挖山洞，应该是早就知道这是一座铁矿。”

铁矿？

他们挖铁矿做什么？

沐染儿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我们现在还能出去吗？”

萧译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曾经尝试着离开，但是山下有层层守卫，萧译一个人或许可以平安脱身，但是带上沐染儿的话，基本没有可能。

“那你就一个人离开，别管我。去找人过来揭穿它们的阴谋。”沐染儿拉过他的手，一脸着急。“王爷，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杀人不眨眼，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要是任由它们这么下去，之后还不知道死多少人。”

“不行。”萧译拒绝，“这里每天都有人清点人数，你与我的关系，谁都知道，一旦它们发现我离开。你必死无疑。”

萧译皱眉，“我说过，我既然带你出来，便一定会将你平安送回京都。决不食言。”

沐染儿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一直记得，也一直在努力护着他。

“还有，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眼下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山洞里真的有铁矿。若是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萧译分析。

“对了，之前上山的时候，天师说，这里埋了宝物，让我们过来挖。难不成……”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都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记住我说的话，等下回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他的交给本王来处理。”萧译扯下腰间的软件，亲自给沐染儿系到腰间，“本王将他留给你护身，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谨慎小心。护住性命要紧。”

“那王爷……”这把软剑他一直贴身带着，寸步不离，眼下就这么给了他？

“我不回武功，拿着他也是浪费，还是还给王爷吧。”沐染儿说这就要解下来。萧译拉过他的手腕，“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一步三回头，路终究有尽头。沐染儿依依不舍回了营帐。白大姐已经睡了，但是睡的不踏实，沐染儿一回来她就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的脚，确定没事之后嘀咕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沐染儿吓了一大跳，缓过神后，解释，“脚伤的严重，多坐了一会。姐，时辰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沐染儿扯过被子躺下。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衙役找管事汇报事情，发现管事根本不在屋子，派人寻找，山上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管事的踪影。副管事急了，“难不成，管事做错了什么事情，被天神责罚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说话。

中午做饭的时候，白大姐问起沐染儿，“管事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白大姐没什么心眼，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

沐染儿拿着水盆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立刻慌乱摇头，“大姐，话可不能乱说，我昨个一直和你在一块……”

“你昨晚半夜才回来，衙役说，管事做个夜里去找你了。你没见到管事？”白大姐询问。

“没有，我脚受伤了，一直在原地蹲着，一个晚上，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沐染儿不承认。即便白大姐有证据，他咬死了不承认，他们也不能将它如何。

白大姐将信将疑，“小丫头，这里不是你乱来的地方，小心热火上山。”

“多谢白大姐。我一定谨记。”

沐染儿做好事情，回营帐休息。白大姐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离开，去了后山。与副管事嘀咕好久之后才离开。下午，沐染儿便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尾巴。

沐染儿冷笑，现在的人，没本事还喜欢跟踪，真是可笑。

这天夜里，降了温。前一日，还在穿单衣，第二日，就要穿夹袄。好在沐染儿带的东西多，倒也没有措手不及。倒是白大姐，病倒了。

“小娘子，这几日，灶台的事情就麻烦你了。不用担心，慢慢来，大家都很好相处的。”

沐染儿送了几次饭，后山那些人，怎么看都和好说话没关系吧。一些大老粗，不识字，还喜欢开玩笑。要不是他脸皮厚，换了旁人，怕是每次都要哭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