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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罗目送着两人离去,注视着那已经消失的身影。
他眉头微微皱起,思索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向了远方…
在谷主三十六郡的中心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就那么突兀地矗立在一处盆地之中。
那,就是古道山!
踏上古道山峰顶,古族疆域尽可收入眼底。若想看尽,所有一切都是一览无遗。
峰顶之上,陈晨站在峰畔环视四周。古都三十六郡的大体轮廓,遥遥可望。
此时古道大天尊双手搂在袖中,身形微显佝偻,竟是有些老迈之态。
但是这种老态并非源自身形,而是其心理。
他本是古族之中一个普通族人,机缘巧合之下,与古祖的部分残余意识融合之后,才肩负起了守护古族的责任。
无尽岁月以来,他坚守,他也疲惫。
许久之后,陈晨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脚下这座古道山上。
这一座古族的最高峰,与其余各处地貌都有些不同。除去挺拔高绝之外,最显眼的是它的色泽。
古地山川大地尽是黑色,而这座山峰只有与盆地相连的底部是那种黑色。自根基往上的绝大部分,则是淡黄昏暗的色泽。
其山体也不如别处那般峥嵘料峭争,而是显得很是垂直平滑。
在山体的周围,还有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沟壑。一眼望去,乍看之下就像是将要破碎的斑驳裂痕。
但此时此刻,在陈晨的眼中。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非是破碎的征兆。那更像是人体表面,肌肤上的纹理!
片刻之后,陈晨不由得微微叹息。
自来到古道山,古道大天尊便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晨的神情,直到此时他也是幽幽一叹。
“以陈道友的境界,想来也瞒不过。你看出来了…”
陈晨点了点头,转头望向远方。视线穿过茫茫无尽之海落向对岸,落向那属于仙族的领地。
“陈某知晓仙族仙祖连云决死后,其头颅保存在祖城皇宫之内。化作一道绝世封印,镇压七十二洲的凶灵。却是没想到…”
陈晨话语微顿,又续道“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仙祖留下了残破的躯体,镇压仙族气运。那么相应的,古祖必然也会留下后手。”
说着,陈晨再次打量着下方的古道山。喃喃道“陈某是真的没有想过,这座古道山…竟是古祖的一条手臂所化!”
“古祖纵然逝去,也要只手擎天,为古族之修镇守生息之所。”古道大天尊遮掩在脸上的薄雾散去,露出的那张属于古祖的脸上,满是落寞神色。
少倾之后,他语气沉重的说道“连云决有他的想法,古祖也有自己的执念。他们当年的做法说不上对错,只是对道的追寻。”
“若说有什么过错,那就是当初太过莽撞了。没有留下足够的后手,让族群能够真正崛起。以致这么多年来,再没有人能够走到他们当年那一步。”
“或许是吧…”古道大天尊的话语真切,陈晨也没有随意的敷衍。
他想了想,认真的说道“昔年古祖与仙祖的选择,宁愿赴死去验证心中所想,在他们的立场上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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