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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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第七关的镜像破碎了。

那颗鸿蒙灵树直接破碎成万千大道碎片。

那老者的身影变成虚幻的影子，而那只古怪的壁虎，也是随之消失不见。

来到第八关，那是一座可怕大山。

“你们要想打黑暗大山的主意的话，唯有凭借蛮力破之，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老人最终消失之前，提醒道。

轰隆隆！

朱雀卷着李土来到了第八关。

只见一座东皇大山，屹立在天地间。

那座大山之上，怪石嶙峋。各种山峰刀剑一般，直接插向天空，冷漠而森严。

这是一尊宏伟之山。

大山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随即，发出愤怒的震动。大山竟然站立了起来，朝着火红的朱雀这里翻滚而来。

朱雀眼神凝重：“这是一只永恒级别的大能，你快闪一边去，让我来对付它。”

说完，朱雀化成本体，火红色的羽毛，如太古星辰般巍峨的身躯，凤眸星体，看起来神秘非凡，闪烁着太古神兽的气息。

两者碰撞在一起，一边是漆黑不朽的大山另一边则是一只散发着赤色神霞的朱雀。

撞击声尤为惨烈，惊天动地。造成的冲击波，甚至让空间粉碎，天地崩裂的一幕好似末日到来。

李土的瞳孔几乎要惊爆出来。

他傻傻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本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能够应付一切危机，而在真正的神灵面前，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更不用说在朱雀和这座黑暗大山的头顶，还有这项盘古和鸿钧，太上老尊这样的大能者啊！

所以，前路任道而任重而道远呐。

李土叹了口气。

天外有陨石降落，那竟然是黑暗大山召唤来的无数道锋利的云石破开长空，利剑起坠落一般，将人撕成粉碎。

而朱雀则是召唤出一条九天赤霞之神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天火一般，这些陨石尽数被燃烧成灰烬。

风一吹就散！

咚咚咚，天地间好像有战鼓奏响的声音。

这两尊滔天大能战斗的声音实在太毁天灭地了，震撼世界。只怕就算是道祖亲临，人族十圣联手用尽全力，也打不过朱雀和这座黑暗大山，两位都已经超过现实所能容忍的一切。

拳拳相碰。

黑暗大尊挥舞着铁拳。

眨眼之间，已经挥出了撕裂数百道空间的钢铁，那拳头缠绕着九片雷霆。另一只拳头则是冰霜之气弥漫，犹如寒冰降临。

而朱雀的攻击方式就显得尤为单一。她不断的喷火。

“呵呵，你这只顽固的大山，如果不是我受了重伤，一旦降下天火，必然将你燃烧成一团灰烬。”

黑暗大山冷冷一笑，“朱雀，你和我一个小辈来打赌，会不会丢了面子？”

“不会的，为了最后的胜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的值得吗？付出下界人类如此多的人的牺牲，只是为了换取一切生机，第九关，可是和前八关丝毫不同……永夜山庄的第九关，可是有一位神灵坐镇！你觉得那少年能够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吗？”

“怎么不可以呀？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万一有奇迹呢？”

“不会有奇迹的。”大山摇摇头，“第九关只能容纳一个人类进去，那就是他。他除非拥有打败像你这种神灵的力量，没有的话，你就算通过了前八关，也不过是前功尽弃啊……一朝成果，化为灰飞烟灭，恐怕所有人都会哀嚎吧。”

比绝望更绝望的事。明知道这件事是绝望，你还要执着的去做它。

“事已至此，管它成功与否，任它洪水破天，这是洪荒的计划，我相信那位剑神。”

说着，朱雀挥舞那两双撕天裂爪，强烈的火焰劲气，直接将那座大山劈成两半。

只听天地间呜咽一声，大山死亡了！

第八关，破。

万众瞩目的一刻即将到来。

永夜山庄第九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从来没有生灵抵达过这方天地，那这未知的黑暗土地，口口相传，说那里隐藏着一尊神灵，当世无敌，镇压万古。

谁想要从神灵手下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洪荒庇护。

“可惜这座关只能容纳一个人，如果我能去的话，情况或许会好一些，但只有你一个人的话，那么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话说，你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吗？”朱雀转头看向李土，那五彩犹如天神的生命体，那赤霞如同流光万千，纷飞葬灭。仙韵袅袅。

这是一种很强大威压的眼神，使得李土全身血液冰凉，流动不得。

他身体有些僵硬，脸色灰白的点了点头。

“或许我可以做到吧。”

“功败垂成，只在一念之间。第九关，我帮不了你，也没有人能帮你。那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而你就是这命中之人。没有人能保护你，能够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赎自己。”朱雀残酷的说道。

“那里面会有什么？”听到这话，李土的舌头在打结，说话都有些不清楚啦，结结巴巴的。

“不怕，一尊神灵而已。”朱雀冷漠的说，威压遍地。

“像你一样的神灵吗？”李土战战兢兢的问，如果是像朱雀的这样的洪荒生灵。恐怕一万个自己，也根本过不去呀，生死之间，没有玩笑可言。

那关的主宰不是人，不是妖魔，也不是道圣佛祖，而是一个神。

漠然无情，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如蝼蚁。

“可是我要怎么做呢？”李土苦笑。

“怎么做？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有不必太害怕，那不过是一个神的缩影，一个来自疯狂时代，被遗忘的神，祂自己都不敢出来，只敢畏畏缩缩的躲藏在第九关的深处，犹如一个鬼魂一般。十分垃圾，你这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朱雀在给他加油打气，语气温和。

李土迟疑了一下，“收到，那好吧，我只能自己试试了。如果我做不到的话，请把我的尸首带回去，告诉全天下，我李土可不是一个懦夫，我也曾经为了整个人族的事业而辉煌过。我希望后人能记住我所立下的功业，我希望我能给后人立下一个榜样。仅此而已。”

他目光诚恳道。

看着这个少年坚毅的脸，朱雀一瞬间，眼神有些恍惚，记忆中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神。

太像了，和那个人真的很像，但是那人影的脸很模糊，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朱雀的记忆是错乱的，似乎被什么伟大存在给抹除掉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抹出朱雀神灵的记忆呢？恐怕十分可怕。“这话我好像在哪听过，你很不错，少年。你值得被人尊敬。”朱雀第一次用正式的眼神看着李土。

“能够被你这样大人物惦记，也算是我的荣幸了。”李土低头苦笑。

朱雀叹气，“哎，其实，这也是我们的错，把一切的压力全部放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或许有点太不公平了，你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凭什么？”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吧。”李土装作灿烂的一笑。

他的前路虽然未知，但他有一颗坚定的道心。

他觉得既然来都来了，走到这一步千辛万苦，极为不易，如果自己成功了，那就赚到了，失败了也没什么，不过一死而已。

人生自古谁无死啊！

就连洪荒大能，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永垂不朽，就连那照耀天地的大日和血月，有朝一日会熄灭和崩解。

就连那宇宙也会化作奇点。

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渺小而又卑微的凡人，死不死？没有很多人关注的，而这将会是莫大的荣耀和尊严。

“我去了。”李土深吸一口气，说道。

朱雀闭上了眸子，化作本体，浅浅的叹息一声：“一切都靠你了，李土。希望你能做到吧。”

……

……

此时，

破灭杀伐的第七关，诡异、黑暗、腐朽和人族十大圣人，终于停止了激烈的对战。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在看着李土。

那巨大的第八关镜像正在朝着这里投射着。

画面每一个人都能看到，无论是人族的大军，还是诡异的王者，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兵戈，抬起头，望着那个朱雀神灵和那个神武不凡的少年。

诡异一族的一位强悍人物出声嘲笑道，“就这，你们就派了这样一个少年过去？你们觉得他真的能做到吗？那可是神灵啊，那第九关是最强一关，就算人族十大圣人联手。只不过是神的一根汗毛而已。”

“神圣无比的永生不死，谁都无法达到，不要说道祖佛圣了……凭借一个少年的凡人之举，他拿什么来打动神灵？哼哼，可笑，幼稚。”

“人族，不要打了，没意义，你们的希望已经破灭，洪荒的援助是不会来的。这里只有诡异永存，终有一日，诡异的旗帜会插遍整个仙界，你们所有的人类都将跪下，俯首称臣。懂吗？”

人族老道祖闭目养神，盘坐在坐下的那个圣洁莲花之上，仙气蒸发，衬托的他犹如一位雾气神人。

这位老道祖闭目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成与败，不过弹指之间。现在拭目以待吧，不需要任何争论，事实胜于雄辩。”

……

诡异的雪原之上。

宁诗溪握紧了双拳，双眼泛红，玉体在微微的颤抖。

她很清楚李土现在身上背负着的压力，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那个少年，只希望他能过去吧，安稳度过这一关，一切都会走向美好的明天。

宁诗溪被困在永夜山庄二百万年，仙界往事如烟消云散，她的挚爱，她的亲人她的师尊，一切都在时间岁月和光阴之下化作了尘土。

她所敬重的人，只是李土，唯有李土，最是李土。

“一定要做到啊，你是我们大家的希望。你是唯一的光了！”宁诗溪眼圈泛红说道。

此时此刻，很多人的心都是悬着的，都在凝结，都在犹豫，或愤怒，或感慨，或期待祝福。

每一个人的心情虽然不一样，但感觉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在为李土而祝福，都希望那个光一般的闪耀少年，能够做到这一切，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