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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虽不像是高兴,却也没有拔剑抽她的指骨亦或是剥她的皮。
谢青绾试探性道:“殿下……称,称心便好?”
她夜里觉不大安稳,房中夜夜熏着安神的沉檀,连肌肤都沾染上几分沉檀的尾香。
顾宴容与她隔着简陋的楚河汉界,偏头看到她安然的睡颜。
他指腹恶劣地擦过少女鼻尖,有浅浅的吐息撒落下来。
谢青绾梦中蹙了蹙眉,像是带着点幽微的怨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蜷成一团。
顾宴容指节仍停顿在远处,捻了捻指腹间残存的触感。
似乎入了汤泉行宫,她便睡得格外安稳一些,昨日受了大惊竟也没有发热。
苏大夫新改的药方他大约没有自己尝过,味道古怪,是谢青绾这个药罐子都喝不惯的玩意儿。
只是每每用罢总会短暂热一热血,很是舒坦。
顾宴容照例雷打不动地与她一道用早膳。
今日的蒸酥酪终于换了金桂蜜,谢青绾格外钟意,用过了小半便去舀第二勺。
却见对侧一直无话的摄政王没来由地停了筷。
谢青绾举勺的动作一顿,偏头望向他:“殿下?”
顾宴容沉沉嗯一声,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谢青绾迟疑着将那勺满是桂蜜的酥酪放进自己碟中,自以为很懂事地垂下了眼睫,不去打扰他用膳。
她从前总喜欢同他分享自己喜欢的菜式,再睁着晶亮的一双眼,满脸期待地问他口味如何。
眼下显然是要认真划清界限的架势。
顾宴容停筷不过片刻,又自然地续上动作,没有半点情绪泄露。
午时上巳节临水宴饮,谢青绾虽对昨日的惊险心有余悸,却也勉强打气精神入了席。
时辰尚早,燕太后还未至,席中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叙着话。
才入席,顾菱华已亲热地迎上来:“皇婶,在行宫可还住得惯么?”
她挽着谢青绾的手,小心谨慎地同她咬耳朵:“闻说这两日皇叔总待在银渺阁,康乐才未敢去找皇婶玩。”
谢青绾揉一揉她稚气未脱的脸,莞尔道:“皇婶明白的。”
话间,身后忽有一道声音凑近:“康乐,这位便是摄政王妃?”
谢青绾闻声回首,见到一位端庄雍容的年轻贵妇。
身侧的顾菱华已福身行了礼:“是,皇姑母。”
谢青绾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位便是宴请苗疆来使时,力主为皇帝留下苗疆美人的怀淑大长公主,先皇的亲生妹妹。
谢青绾礼节性朝她颔首,寒暄道:“见过大长公主。”
顾慈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回礼道:“久闻摄政王妃美名,果然出尘。”
她直白地将谢青绾从上到下扫视一番,又道:“闻说王妃娘娘自成婚后连连大病,上巳节祓除畔浴,眼下似乎好了许多呢。”
谢青绾不咸不淡地收了笑意。
上巳节在南楚如此盛大,其中缘由皇权贵胄自然一清二楚。
她话中全不避讳,显然是有意指摄政王煞气不祥。
谢青绾笑意淡了一瞬,复又换上一副极尽诚恳的模样:“谢大长公主费心,那日宫宴初见,便觉大长公主格外亲切呢。”
顾慈雪听她提起那日宫宴,霎时有些端不住面上地从容。
谢青绾不紧不慢道:“那日大长公主殿上受了我夫君恩赏,闻说回去后一病许久。”
她学着顾慈雪的模样将她上下审视过一遍:“今日见大长公主中气十足,想必是好全了罢。”
顾菱华终于品出一点不对,夹在中间左支右绌:“皇婶,皇姑母……”
半晌没劝出个甚么。
不远处有宫人的通传打断了这诡异的氛围:“太后娘娘驾到——”
众女眷纷纷起身问礼。
燕太后上前亲热扶起谢青绾,一面吩咐道:“上巳临水宴饮,诸位不必拘礼。”
一面温和问道:“哀家听说你来时病了一路,可有好转?”
谢青绾答曰:“已经无碍了。”
燕太后便松一口气,欣慰按了按她的手道:“那便好。”
这位摄政王妃难得似乎牵得住摄政王,不过是难养了些,她这里最不缺珍奇补品与药材。
响泠泉上游有侍卫重重把守,避免再有蛇虫不慎混入。
席间琴声不绝如流水,谢青绾品着果酒,听女眷们三三两两闲话。
顾菱华提议道:“连日春雨,难得放晴,我们来射覆如何?”
谢青绾闻言抬起一点眼睫来。
席中有人问道:“嘶——妾身只听过投壶,这射覆是甚么,还当真未曾听过呢。”
顾菱华并不急于解释,眼眸亮晶晶看向她格外喜欢的皇婶:“皇婶,你听过么?”
这话实在问到了她的心坎里。
谢青绾久病闺中,朝局天下、圣贤道理不怎么通,玩乐却是很懂一些。
她支颐笑得散漫:“便是猜物,将器皿倒覆,下藏诸物,猜中可得彩头,猜错了便要罚酒。”
又有女眷质疑:“世上物件有千千万万,这游戏没有章法可循,如何猜得中?”
谢青绾不紧不慢道:“确是如此,古人通易数推演,我们便多附一句暗语作为提示如何?”
众人附和。
顾菱华兴高采烈,看向上首的燕太后道:“这头一轮,不若便请母后来设。”
燕太后点头道:“好。”
她掩唇朝身侧的婢女说了一个词,不多时便有倒覆的金盆呈上来。
燕太后道:“哀家给的暗语是,就在席间,拿不起,砍不断。”
她取下鬓间一支首饰:“便以这玫瑰簪为彩头罢。”
婢女双手接过那支价值连城的玫瑰簪,在满座惊异的抽气声中放到倒覆的金盆之上。
席间女眷们跃跃欲试。
很快有人起身行礼道:“太后娘娘,妾身猜,是石。”
太后淡笑着摇头:“通,却未中。”
席间立时笑道:“罚酒罚酒。”
那女眷倒也爽利,将杯中清酒一口饮尽,有赢了满席喝彩。
给女眷们供的酒是极淡的果酒,入口只品出甘甜,又在腹中聚起暖意。
席间气氛热烈,接连不断地有女眷起身,却连连不中。
丧气见,忽有两道声音同时道:“太后娘娘。”
谢青绾抬眼,与对席的怀淑大长公主四目相对。
她莞尔:“大长公主先请?”
燕太后抚掌笑道:“既是同时出声,不若一起说罢。”
“清酒。”
“泉水。”
谢青绾声线独特,较她略慢一步,猜的是泉水。
顾菱华迫不及待道:“母后,可有中的?”
燕太后颔首肯定了她的提问,却故意卖关子道:“请怀淑与阿绾一道上前揭覆如何?”
谢青绾与她对视一眼,缓缓起身离席。
顾慈雪随之起身,同至倒覆的金盆面前。
婢女挪开上头那支作为彩头的玫瑰簪,福身退下。
谢青绾同她各执金盆一耳,同时抬手。
下一瞬,顾慈雪脸色骤变,翻身躲开飞射而来的暗箭。
上首传来燕太后的怒喝:“护驾!”
谢青绾当即退回她身侧,纷繁如雨的流矢铺天盖地而来。
女眷四下逃窜,侍卫拼死护在最前面。
怀淑大长公主拔剑抵抗,密密麻麻的箭矢集中在她身上。
谢青绾很快意识到这场刺杀是奔谁而来。
这场箭雨密集而持续,侍卫很快抵挡不住,被迫将防线越收越小。
谢青绾躲在立起的几案背后,听到有纷乱的脚步声杀来,不知是援军还是刺客。
她蹙起眉尖,看着矮几背后裂痕渐深,心也缓缓沉到了谷底。
一只箭矢破空而来,重重钉进裂痕间,身前遮挡地几案霎时间四分五裂。
下一瞬,沉黑的浓云遮蔽了她发顶每一寸日光。
谢青绾抬起头,看到摄政王一身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怒意。
玄甲卫在他背后汇聚成海。
顾宴容一把拉起她,血气浓郁的黑袍如深渊一样霎时将她吞没。
她感受到摄政王胸膛微有颤意,用她从未听过的、冷到极点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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