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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人,有些事情,被彻底改变了。
比如,雷牧歌。
此番回来,他更加坚决拒绝了与长公主秦飞凰的婚事,引得皇太后大怒,幸而秦毅传旨召见,两人在御书房一阵密谈,出门时居然都是面带笑容。
翌日,秦毅下旨,将长公主秦飞凰指婚给丞相汤伯裴的次子汤竞。
这汤竞也在朝为官,与雷牧歌年岁相当,相貌家世都不在话下,算是个青年才子,秦飞凰得知消息,哭哭啼啼找上未央宫,讨要说法,却被秦毅训斥一顿,伤心而归。
事后听秦毅在明华宫说起,穆云风感动莫名,望着秦惊羽怔怔落泪。
“母妃你哭什么?”秦惊羽帮她拭去眼泪。
“我是太开心了,能遇到牧歌这样心眼实诚的孩子,羽儿你终生有靠,我和你父皇也就放心了。”
秦惊羽听得不以为然,一笑置之:“外公说了,我这蛊毒虽然暂时没事,但终归是不能动情,须得老老实实做我的大夏太子,不准胡乱跟人风花雪月。”
穆云风知她说得在理,只叹道:“牧歌说了,他会等你。”
“谁要他等了,我跟他,还没好到那一步。”
根据阿大的说法,幽朵儿顺利参透那巫族古籍,至少也是在三年后,到时候能不能如愿解除这蛊毒,还是个未知数,所以自己必须时刻注意,克制情爱。
想着这中蛊的事情就郁闷,就算是玛莲达气雷牧歌不该假意成亲,也跟自己没有关系啊,何苦拖自己下水,还种下这样凶猛邪恶的蛊毒,这样的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死有余辜。
不过也怪不了雷牧歌,他要不是为了七彩水仙,也不会答应假结婚,现在再让他为自己守上个三五年,更觉心里有愧。
这样想着,见到雷牧歌的时候,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
自从回来之后,他几乎每日都来明华宫报到,陪她吃饭聊天,饭后散步,院子里那一片草地,已经被两人踩得来年长不出芽来。
“我走累了。”
“那就坐下歇会吧。”
秦惊羽应着,找了块干净台阶坐下,雷牧歌挨着她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太闷了,我想出宫去走走。”
“穆先生说了,再坚持几日,等最后一段疗程结束,你身体大好,就可以行动自如了,到时候我先教你练武,修习剑术。”
“那好吧,到时候别嫌我笨。”秦惊羽想想觉得不对,又问道,“这里事情也差不多了了,你怎么还不回军营去?”
雷牧歌眸光一闪,笑答:“陛下另有安排,我无限期休假。”
无限期休假,有这样好的事?
秦惊羽显然不信,见他笑得灿烂,目光往后一扫,又问:“对了,最近怎么没见着李一舟,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吗?”
“他呀,在良医所忙着呢,无暇过来。”
雷牧歌正打着哈哈,忽然听得背后一声冷笑,有人悻悻道:“要不是你给我安插这样多的事务,我会忙得无暇过来?”
秦惊羽随口道:“李一舟你来得正好,正说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忙的事情多了,看病治伤,训练士兵,打扫营帐,缝补衣物——”
秦惊羽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不是当上副将了吗,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李一舟满目幽怨,眼神像是钢刀一般,狠狠朝雷牧歌剜过来:“我交友不慎,有什么办法?”
雷牧歌迎上他的目光,笑意淡淡:“这可怪不得我,谁叫你当初在那城墙下发过誓,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更何况是……”
李一舟气呼呼打断他:“你那是阴我,我宁愿两肋插刀,也好过现在这样……”
“现在怎样?”秦惊羽好奇地问。
“没怎样。”李一舟撇嘴,暗骂她的没心没肺,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不过没看出自己的心思,也不见得就看出别人的来,想到那三年之期,心里又好受许多,不到最后,指不定是谁笑谁哭。
“好了一舟,说吧,你进宫来可是找我有事?”
听得他问,李一舟面色一整,肃然道:“据可靠情报,南越边境军队后撤了。”
“知道什么原因吗?”
“听说是南越二皇子萧焰出了事,萧冥忙着安抚家人,无心恋战。”
两人边说边看她,眼神有丝怪异,秦惊羽被看得不明所以,摸着脸道:“我脸上有花?”
雷牧歌放柔了声音:“萧焰,你对这个名字可曾记得?”
“记得啊。”眼见他脸色微变,秦惊羽笑道,“不就是那个逃出天京的南越质子么,这厮倒是狡猾,找了个替身放在南苑混淆视线,好在老天长眼,就算回到南越,也没让他好过。”
雷牧歌脸色一缓,又问道:“还有呢?”
秦惊羽摊手:“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有什么?”
雷牧歌与李一舟对视一眼,齐声笑道:“没了。”
秦惊羽犹疑看看两人,心里又念一遍——
萧焰。
名字倒是不错,但对其人,真是没印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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