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妹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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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国鼎的心目中，这个马招娣是心地善良，但头脑简单，属于大大咧咧的粗线条，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国鼎虽然不喜欢马招娣，但作为同学、同村的同龄人，王国鼎感到有必要关心一下这个哭哭啼啼的马招娣。

王国鼎知道，马招娣的日子不好过，她的老爹成了反革命，在村子里成了众人嘲弄的对象，现在虽然没被关进大牢，但也是在群众监视下劳动的。这个马大帅现在的腰杆再也直不起来了，见谁都打哆嗦。当他看到王国鼎时，就会远远地躲开。

现在，王国鼎已经不恨马大帅了，倒是对这个目不识丁的老农民有些同情了。

王国鼎想，马大帅的本质也许并不坏，只是被时代弄得找不着北，人不人，鬼不鬼了。

马大帅成了专政的对象，马招娣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王国鼎就安慰说，招娣，不要哭，有什么事情，只管对老同学说。

在王国鼎的安抚下，马招娣一把鼻涕一把泪总算说清楚了让王国鼎揪心的事。

原来，公社铁冶社的那个铁贺老六，一心想娶马招娣做老婆。当马大帅正红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反贺老六放在眼里。一个臭铁匠，算什么玩意儿？可眼下，马大帅成了阶级敌人，贺老六又找马大帅提亲，马大帅就只能答应了。

贺老六当即就问马大帅叫起了老丈人，他说，丈人啊，你放心，招娣只要进了我贺家的门，谁也别想再欺侮你。我手里的铁锤可不是吃素的。

贺老六的能耐马大帅自然最清楚不过，这家伙一身的力气，曾抱起大石磙绕着打麦场转过一大圈。要知道，那个石磙，就是两个劳力也抬不动的。

贺老六也是结过两次婚的人，第一个老婆，据说是被他连明彻夜地搞，被活活弄死了。第二个老婆，所说也是受不了贺老六玩命的折腾，三年前和一个跑江湖的私奔了。

听马大帅说要把自己嫁给贺老六，马招娣是坚决不从。要知道，王国鼎才是她心仪的男子。贺老六哪里能和王国鼎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马大帅开始哀求自己的女儿了，眼下的处境，能借上贺老六的力，那就是他们这个家最好的靠山。马大帅说，闺女啊，这门亲事，你要是不答应，爹我也不活了。活不成了！

看着可怜的父亲，马招娣只好含着眼泪答应了。

马招娣在月光下看了一眼王国鼎说，国鼎哥，你说，我该咋办啊？他们明天就要让我出门了。

西山县说出门，就是出嫁的意思。

王国鼎连自己的命运尚无法掌握，远方的那个姑娘钟可人，他只能埋在心窝里。马招娣这样的情况，他同样是爱莫能助。

他想好好劝劝马招娣，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婚？这不是他的意思！抗婚？也不是他的意思！逃婚？能逃到哪里去？

马招娣又接着哭诉道，国鼎哥，我不想活了。活着真没啥意思！

王国鼎连忙说，傻姑娘，你还年轻，怎么能说这种话？

最后，马招娣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国鼎哥，今天晚上要么我就去死，要么你帮帮我。

王国鼎不解，马招娣的死与不死，他王国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马招弟咬咬牙说，国鼎哥，我不能便宜了那个千杀的贺老六，我如果今天晚上不死，我得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你。你不要笑话我，我是真心的。我这一辈子，只有这一个要求。我的第一次能交给你，任我嫁给谁，我也不枉了。

王国鼎听了马招娣的话，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他惊愕地问，招娣啊，你说什么？这事，能随便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