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之，郭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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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继续做梦。

今天请到的嘉宾，依然是秦汉时期天下第一谋士，张良先生。

我问，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呢？他说，通俗一点理解，就是权力使人的生命力更旺盛！

我问，董明珠比她的同学们要年轻，有这个因素不？

他说，这是主因，权力带给她一种化妆乃至整容都无法企及的生命力。

我说，平平淡淡就好，争权夺利心不累吗？

他说，权力是人性游戏的天花板，谁沾上都会欲罢不能！我出道选择题给你，可能有点残忍：爸爸、妈妈、媳妇、闺女，倘若一一从黑板上划掉，最后一个你留谁？

我说，闺女。

他问，需要割个肾救闺女，你救吗？

我说，割俩都行。

他说，闺女昨晚意外身亡了，家里哭成了一团，而你今天有个重要活动，需要出席并发言，你怎么办？

我说，协调别人代替。

他说，不，你会准时参加并且侃侃而谈，旁征博引，妙语连珠，引来阵阵掌声，你还会在招待晚宴上频频举杯，最后带领大家合唱《明天会更好》。

我说，绝对不可能。

他说，现在你没在那个位置上才会这么想。权力和人性就像磁铁的正负极，真在那个位置上，所有人都不能成为绊脚石，包括父母兄弟姐妹老婆孩子。

我说，李治娶了武则天，这不等于李世民被儿子给绿了？

他说，李世民也不是省油的灯。李世民杀了哥哥弟弟以后，把嫂子与弟媳全霸占了，弟媳齐王妃杨氏成了李世民的宠妃，还为他生下了十四皇子李明。这都是有悖于汉族文化传统的，所以叫胡作非为，胡就是胡人的意思，胡人是有**传统的。

我说，真是第一次听说。

他说，你不是去过王昭君墓吗？没认真看看简介？王昭君的老公死后，她先后嫁给继子与孙子。这与匈奴社会传统有关，匈奴新单于上任可以继承前任的妻子，不仅仅单于如此，他们民间也有父死子娶母（后妈）的旧俗。

我问，李唐到底是不是胡人？

他说，史学界争议一直比较大。我个人认为至少是有胡人基因的。五胡乱华后，汉人贵族衣冠南渡，李唐家族能在胡人掌权的北朝地盘立足，要么本身是胡人，要么积极跟胡人通婚，才可以开启政治生涯。当年北朝当权者鼓励胡汉通婚是倡议给胡人的，意思是你们要积极嫁给汉人，也不是嫁给一般的老百姓，主要是贵族和大户人家。当时谁娶了胡人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就如同今天的北京大妈坐公交车还自称是正黄旗，高人一等。

我问，李唐不是奉李广为先祖吗？

他说，那是攀高枝！李广属陇西李氏，陇西李氏是历史上的名门望族，秦朝的李信、汉朝的李广，往上追溯则能到老子李耳。在李唐看来，陇西李氏属于李氏血脉里含金量最高的一枝，那就它了。不过，在追溯族谱这个事上，李唐也是变来变去，一会觉得自己是陇西李氏的后人，一会又觉得自己是赵郡李氏的后人，并且前后矛盾，把史学家累的死去活来也没个定论。著名史学家陈寅恪推断李唐可能为赵郡李氏的落魄户或冒牌货，也可能是中途被赐姓了。但不管怎么讲，李唐的先人们一点都不出彩，否则不至于续不上族谱……

我问，对于李唐的这种**关系，当时的社会怎么看？

他说，也觉得不合适，但是，不至于全社会哗然，毕竟人家是皇族，谁敢妄议？唐朝已经属于**文化末期，而且**的尺度小了很多，**对象多是后妈、儿媳妇，没有血缘关系。往前推，不用推太远，隋朝皇帝杨广欺负自己亲妹妹；再往前推一点，南朝皇帝刘骏搞了自己亲娘；再往前推，就更没法看了。这里面，既有皇族的性特权，又有时代的属性。这种事不仅是我们有，整个人类史都经历了漫长的群婚杂交阶段，就和动物一样。真正引发**禁忌觉醒的是人们对遗传病的认知，**会导致灭族，禁止**就开始成为全人类的共识，这也是人类发展史和文明史上一次重要的进步和飞跃。

我问，不是说杨广的淫乱是李唐栽赃吗？说他不仅仅跟自己的亲妹妹，还跟自己的亲妈。

他说，这个无从考证了。

我说，古代帝王三宫六院、美女如云，还不知道淫乱成什么样子。

他说，我认为更多是老百姓的想象，毕竟对于普通人而言，性是稀缺资源，自然会推测皇帝夜夜笙歌。其实绝大多数帝王是以江山社稷为重，在性的方面，没有太多的执念，相比权力而言，这都是低级趣味，但是肯定也是一一体验过，又一一放下。

我说，你刚才说，其他国家也都经历过**文化？

他说，是的。我讲个奇葩的，古埃及有一任法老，第一任妻子是自己的亲娘，第二任是他姐，第三任是他跟亲娘生的女儿。这种畸形的婚恋关系也决定了法老基因不稳定，例如著名的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图坦卡蒙，他是鸡胸+足外翻，没活到20岁。

我问，这是什么年代的事？

他说，公元前一千年左右，对应中国差不多是周朝。

我说，看欧洲电影，经常有兄妹俩谈恋爱的情节，太变态了，咋能这样呢？！

他说，遗传学家最喜欢研究的就是欧洲贵族，他们的**主要是近亲结婚，因此而绝后的有好多……

我问，欧洲贵族绝后，主要是因为近亲结婚吗？

他说，这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妻是基督教规定的，因为亚当只有一个夏娃。男人娶媳妇是政治任务，但媳妇未必是自己喜欢的，造成的结果就是，男人情妇成群而不碰媳妇，私生子一窝一窝的，正房却膝下无子。你有空可以看看法剧《凡尔赛》，这部剧颜值剧情布景都很出彩，但是三观尺度让人惊讶，其中路易十四情妇成群。他们没有妃妾文化，私生子只能是私生子，一辈子无法继承王位。你看，英国最辉煌的时期叫日不落帝国，但是在日不落时期却出现了维多利亚女王。她怎么当上的？她爷爷乔治三世，跟她奶奶很恩爱，生了儿育了女，结果呢，维多利亚的几个伯伯不正干，光睡情妇不睡媳妇，没生下合法继承人。大伯乔治四世，死后把王位传给了弟弟威廉四世，也就是维多利亚的二伯，威廉四世也没有合法的儿子继承王位，并且他的弟弟、维多利亚的父亲也已英年早逝，只能传给侄女维多利亚，维多利亚是捡了个女王。

我问，私生子里，有没有很有名的？

他说，戴安娜王妃。她的父系远祖，就是查理二世的私生子。

我说，古代这些皇室贵族的生活太荒谬了。

他说，你记住一点就行了，时代在发展，文明在进步，反过来也是成立的，就是越往前越是荒唐的，甚至时代会限制你的想象力。那时候生存环境恶劣，物质匮乏，对生命普遍不重视，死人是寻常事，就跟农村死个小狗小猫一样，草菅人命是常态，一个无关生死的性，又算啥？！整个人类文明有两大标志性进步，禁止**是一个，还有一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说，您请讲。

他说，是二战后的《世界人权宣言》。简单一点理解，就是你有没有罪，该不该死，不是某个人或某个组织就可以下结论的，必须由依法成立的法庭进行公开公正的审判，并且你有质证权利，包括交叉询问和对质的权利，而不是审判前置。

我说，这不是常识吗？

他说，在今天看来是，那是因为你习以为常了。《世界人权宣言》是二战后全球法治意识进步的节点，是全人类从人治到法治、从野蛮到文明的转折点。

我说，今天，皇帝说让我死，我可以不死了？

他说，至少不会当时就拖出去斩了，而是先羁押，然后走流程，一步一步的，有条有理，当庭你可以辩论，也可以请律师，也会有电视转播，多活几个月没问题。

我说，文人真厉害，用一支笔就能把**传为千古佳话。那个赞美爱情的《长恨歌》，主角李隆基和杨玉环，原本不是公公和儿媳吗？

他说，是的。

我问，抢儿子的媳妇，儿子不生气吗？

他问，敢生气吗？

我问，硬抢？

他说，那肯定不行，还是要在意吃相的。搞了个三部曲：第一步让杨贵妃出家，理由是贵妃对已故太后有孝心，自愿去当女道士，道号太真；第二步给儿子重新找个媳妇；第三步，来吧宝贝，让杨玉环还俗。

我问，当时李隆基多大了？

他说，61了。李隆基若是不遇上杨贵妃，然后在六十来岁死掉，绝对能进入千古一帝行列，只可惜，人无完人。萧衍与李隆基都是晚节不保，也可以说死晚了。为什么有老糊涂一说？老了，精力、头脑都跟不上了，就容易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