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绝望时刻(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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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戴上面具，白袍面具人说：“扛着她，我们回去吧。”

“啧啧啧，连老朋友都骗，你可真不是人。”盔甲面具人笑着调侃一声。

白袍面具人道：“别废话，办事。”

“恐怕事情得你来办才是，”盔甲面具人把巨剑砸在地上，双手杵着剑柄，“不该来的老家伙追来了，你先带着人离去便是。”

“拖延他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就走，你打不过他的。”白袍面具人撂下一句话，捞起昏迷中的伊丽莎白，转身就跑。

孙鹿棠身形一闪，从远处冲来，右手持握无形气劲凝聚的长枪，向前猛然一贯。

“你的对手是我！”盔甲面具人笑了笑。

…………

虚空深处，血色河流循环流淌，若论长度，至少也有十万米开外。

普通人类仅仅看见祂的宏伟就会莫名震撼，失去自我的心智，只遵循恐惧带来的服从本能，向其顶礼膜拜。

再仔细看，那血色长河表面飘荡着万千生灵的血肉；中间则是一具具白骨，骨相扭曲，显露内心的痛苦；最底层沉着鹅蛋大小的光球，散发着灵魂的气息。

突然，血色河流中间断开，分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状——巨大的蛇头，头上生长三支角；粗壮的棘刺之尾，尾巴末端是一根微弧的勾针，就像蝎子尾巴的末端。

“是谁破坏了我的布局！”

血色长河震动，河流表面的血肉凝固，中间的白骨定格，底层的光球暴开，化作一具具怨灵，环绕身体周围。

霎时间，虚空深处的这片空间化为血魂炼狱，哪里还有什么巨大的血河，那根本就是一条血蛇。

每一块鳞片都像是泼了血色油漆的镜子，肉泥般的血肉铺在表面，下方的扭曲骨相依旧能够透出，非常怪异。

这就是源血的本体，一只头部长有三支长角的血蛇。

三支长角分别对应血、骨、魂三种力量，那是祂的种族天赋，更是一名达到一族巅峰的强者，受到天地恩赐的明证。

长角的形态威武异常，但却被劫灰覆盖，失去了原本的神奇。

人王遗留的劫灰蕴含终末之力，覆盖三支角，削去了所有的神异。

巨蛇更是需要常常陷入沉眠，以此对抗劫灰的侵蚀。

这一刻，侵入现实的计划被破灭，后裔子嗣因此身死魂灭，连一点点魂光都没有被收回来。

不可饶恕！不可原谅！不可放过！

虚空深处爆发嘹亮的嘶吼，仿如万千生灵的魂魄哭嚎。

三支角上的劫灰抖落，融入虚空之中，带起只有足够位格的生命体才能看见的涟漪。

虚空深处，另外一端。

新生之母感应到了变化，祂充满母性的面容扭转0度，盯着涟漪波动的方向。

极少量的劫灰一点点飘散而来。

她笑了笑，没有急着寻去，而是回转目光，投射到现实中。

36号城市，黑锋巷巷子口。

神户无道周身爆发猩红光芒，眉心红眼瞪得滚圆。

嘭的一声，红眼向前伸出，螺旋展开，化作一张巨口，说着非人类的语言。

那种语言直接印刻在众人心底，大意如下：

“你们杀掉了吾之后裔，毁去了罗天血祭，自以为可以干扰吾之降临”

“愚昧！！！神魔的伟岸远不是凡人能够理解……”

紧接着，神户无道睁开双眼，“恭迎源血降临！”

下水道某处。

“时机已到。”白袍面具人听到面具说话，急忙顿住脚步，放下昏迷的伊丽莎白，展开一张古旧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颅骨，充满母性光辉的女性身影站在颅骨之中，脚下蔓延着黑漆漆的羊水。

羊水犹如大海，笼罩着整个画卷，海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生物，跨越种族地相互交合。

海底就像一张温床，帮助它们孕育着新的生命，或者是子嗣，或者是自我……

滴答滴答滴答

黑漆漆的羊水沾满了白袍面具人的双手，继续覆盖其全身。

突然，画有大泽的面具招来沼泽虚影。

黑漆漆的羊水瞬间凝固，收缩，化作一张充满母性光辉的面庞：“谁在呼唤吾”

仅仅是五个字，白袍面具人却浑身毛孔流血，仿佛听到了无与伦比的禁忌。

他强忍着生理上的剧痛，保持自己的站立姿态。

面具中央刻画的大泽似乎活了过来，与充满母性光辉的面庞进行精神交流。

白袍面具人仅仅作为传话设备，忠实地站在原地。

他不敢动，但却不得不动，浑身白袍被黑色羊水溶解，暖洋洋的意念包裹身心，下意识地扑向伊丽莎白。

同一时间，面具自动脱离他的面容，隔空与母性光辉的面庞继续交流。

黑色羊水牢牢包裹交合中的两人，将之当作一场澎湃的盛宴，还有象征着生命的典礼。

最终，双方达成了默契与协议。

辰渊展露本来面貌，裸着身躯，重新戴上面具，走出黑色羊水形成的巨茧，快速远去。

黑色羊水形成的巨茧内部，伊丽莎白眼眸半眯，面容含有母性光辉的笑容，双手不断抚摸臌胀如球的肚子。

不详的气息从她的肚脐眼散发出来，形成一个个诡异的音节，就像幼生体的邪神正在咿呀学语。

星历573年5月日，午夜点56分44秒。

36号城市的地表弥漫血色红光，下水道系统充斥黑色羊水，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结合。

霎时间，36号城市的天空不见日月星辰。

天空染血，异常鲜红。

地面漆黑，泥泞不堪。

偌大的城市被重铸成了另外一片天地，竟然有着演化禁忌之地的趋势。

虚空剧烈震荡，好似有远古的英灵隔着时空咆哮。

那声音宏大又渺小，真实又虚幻，引来无数劫灰飘飘落下。

唯有一片灰蒙蒙的灰烬，就像迎来了末世。

此等绝望，并非人力能够扭转，叶真当机立断，下达命令——退入3号卫镇。

王峻却在这时，感应到了归魂牌的异动。

准确的说，新生圣杯和透明蠕虫像是找到了归属，重新泛起活性，不断挣扎着，想要脱离归魂牌的掌控。

王峻不惊反喜，快步来看叶真面前，“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