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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沉默几时,白点终于开口道:“我等在这界御中,眉梢出来,须找不见!”沧竹琼和一冲这才双双缓神,返回卷耳繁繁草丛边。
眉梢终于从水中冒出头来,满心欢喜高喊道:“一冲!水下果真别有妙处!”一冲、沧竹琼、白点,听到动静,齐齐向眉梢看去。眉梢靠上岸来。一冲向前问道:“眉梢,一切安然?水下如何?”眉梢作答:“我无碍!水底发现砥岩一块,与那卷耳繁繁草旁边的十分相像。砥岩后有砥岩窟,我向里看去,漆黑无比,还好我双目有光,不过,望不到底。我尚未敢轻入,恐颇费时力,惹你挂心,故而,特上来知会一声。”一冲说道:“不知内状,你不可只身潜入,我与你同去!”眉梢却道:“不可!河水深几千丈,一冲你是凡人,断不能行!我自己可以!”且说着,她再摆尾入水。
沧竹琼心想:“我对姜婵前辈有愧,正好前往她故地瞻仰一番,也同时给眉梢做伴。”于是她道:“眉梢且慢!我陪你同往!”眉梢水中转身,看向沧竹琼,鄙疑问道:“你不惧水?”沧竹琼笑道:“不惧!”眉梢再道:“你虽为仙姝,却也是血肉之躯,你或许不惧一般水流,却未必能承受这几千丈的深渊暗潮!你确定不惧?”沧竹琼作答:“无所谓一般水流或千丈深渊,水之道,却相同!”眉梢冷笑质疑道:“你倒是说说看,何为水之道?”沧竹琼对答:“水之为物,有形而无状,在天为雨雾云雪,在地则为江河湖海,遇热化汽,遇冷结冰,可温柔恬静,亦可暴虐疯狂,居高飞流,居下汇泉,千变万化,千姿百态,她任劳任怨,利万物而不争一毫,她是生命之源!这便是水之道!我敬她,不怕她!你放心!”眉梢听罢,再冷笑道:“扯什么长篇大论,自装深奥,卖弄学问!不过,我可不放心你,万一你在水下有个三长两短,还要我金纹金蚺眉梢费力去救,耽搁我正事,我可不想惹这等麻烦!”沧竹琼再道:“我孕于水,生于水,长于水,果真不惧,不会给你添麻烦!”眉梢半信半疑道:“你这样大言不惭,届时若出意外,可不关我眉梢半分,你想清楚!”沧竹琼笑道:“三界之中,还没有我沧竹琼趟(tāng)不得的水!”眉梢嗤之以鼻,冷笑道:“我眉梢可是在三界最深、最广、最博物之擎滨畅游过的!你趟过的那些小沟小堑,也比不得我绛字河!”沧竹琼笑着走向水中。一冲情急之下,不由自主拉住她的手,说道:“危险!”眉梢见状,妒醋又生,怒道:“一冲你厚此薄彼,分明袒护她!我下水,你就放心,换成她,你就生怕凶险,拉拉扯扯,光天化日下,亏你还是个出家人,也不怕佛祖怪罪!”一冲被眉梢说得面红耳赤,赶紧撤手。沧竹琼更是惊羞不已,目光躲闪,慌忙入水,背对着一冲。一冲愈发担心。眉梢继续冷笑道:“她既称仙姝,莫不是连这点儿本事也没有?那钟鹛还真是养着闲人!”一冲着急道:“眉梢!砥岩窟里不知危险几何,不如暂罢!”眉梢气冲冲说道:“一冲!你怕是担心我将她拖下水里吞了,才这样遮遮拦拦!”一冲叹道:“眉梢!性命攸关,别使小性!”沧竹琼背对着一冲说道:“你放心!”而后,自潜入水中,消失无影。眉梢尾巴拍打出水花,斜瞄了一冲一眼,也随之潜下水去。
一冲愈急慌,迈开脚也要跟上。“你且放宽心!”白点在一旁扇着翅膀笑道,“沧琼乃是我钟鹛山熠莲池的白色莲花所孕生,雅号‘冰雪仙姝’,莫说区区绛字河,便是沧海天河,她只作游耍!如果你是担心眉梢,倒也不必,眉梢尚不知内情,不会轻易加害她。纵使眉梢果真想要对她不利,你也不需多忧,沧琼有多样法器傍身,只说那护身雪叶冰铠,刀剑不入,眉梢根本伤不得她。天上水里,只要她愿意,任她逍遥游!”一冲听罢,这才长舒一口气,笑道:“正是关心则乱!多谢白点开解!”
再说眉梢引沧竹琼向深处游去。水下昏黑,幸得眉梢双目泛绿光,沧竹琼雪叶冰铠洒白光,两相交映,才可目视水下之物。直入河底,眉梢说道:“便是此处。你看这块砥岩,可有眼熟?”沧竹琼应答:“质地确与岸上那块相同,但形积更大。”“这里!”眉梢绕过砥岩后,指着洞窟说道,“莫管蚺类、蟒类、蛇类,皆爱以这等砥岩窟为穴。”沧竹琼说道:“或许真是姜婵前辈旧居。”眉梢道:“我疑也是,故而欲入其中一探。”沧竹琼暗自思忖:“我明知姜婵前辈不在,只恐其巢穴早被别的怪灵占据,万一伤着眉梢,却不是我造的孽?”于是她说道:“内中情形未知,不如,你在此稍等,待我先探,确保无虞,你再……”“你可真是婆婆妈妈!”眉梢不等沧竹琼话完,打断道,“这是我娘亲居所,便是我眉梢之家!我不先回家,倒让你一个外来者打头,可笑不可笑?我说沧竹琼,你是要逞英雄,装豪杰,待出了水,上了岸,去找一冲邀功献媚不成?”眉梢夹枪带棒一席话,穿肠入肺,把沧竹琼好心当恶意。沧竹琼依旧隐忍不怒,尽力报怨以德,直言道:“万一你娘亲为避灾祸另觅他处,则自你娘亲离开后,此洞窟已荒废八百余年,或有其他妖灵据为己有也未可知。你怎能轻入?”“你何知我娘亲离开?你何知此洞窟荒废八百余年?我娘亲神通广大,为何要躲避离开?”眉梢犀利接连发问,再冷笑道,“你若害怕,自回便是!”沧竹琼气愤而无奈,说道:“我自己何曾害怕?我只是想保你万无一失!”眉梢讥讽道:“你分明是想秀勇敢,回去跟一冲炫异,与我争宠!再者,我眉梢何需你来保护?”沧竹琼被气得语塞。眉梢得意洋洋。沧竹琼叹息,只得说道:“也罢!你既这样把我好言翻作恶语,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你一意孤行,且自便,真要遇着危险,大声呼我!”眉梢再番冷笑道:“我看你本意就是鼠胆害怕,本意就是想让我在前面打头做肉盾,刚才你却假意要当先锋!你心知我爱与你作对,故意使的这招激我,既让我以身犯险,顺便做下个空头情让我领!好好!我成全你,我前方开路,你在后头躲着!”“你……”眉梢接二连三的蛮横尖酸,让沧竹琼对她渐渐失去怜悯。沧竹琼冷笑道:“好一尾轻嘴薄舌、错置正邪、闲口拨弄是非的小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惯会捕风捉影,捏造虚词,妄加指控,变黑为白,倒上为下,你就尽情享受穿凿附会、诋毁无辜、自唱自和之乐趣吧!”
眉梢几次贬损沧竹琼,见她屡番吞声,遂得寸进尺,愈发放肆,这却听沧竹琼开始反击,于是双目霎时泛出凶光,吐着金舌信,抖动尾巴,搅得河水浑浊。绛字河底,充斥阴森可怖的幽晦。眉梢再讥讽道:“你方才于岸上言,孕于水,生于水,长于水,自诩如何勇敢高强,这会儿却缩头,欲尾随在我身后,那不是说给一冲听的大话?你说你是仙姝,则斩妖除魔,最是行家里手,洞窟里头若真有怪灵,你顺势捉拿了不是更好,怎么却逼我打头阵?”沧竹琼大跌眼镜,愕然质问道:“你这小蚺,如何这样颠倒真伪、反表为里,开口就是一场戏,都不用彩排?”眉梢却瞪圆眼睛,张开血口,自说自话道:“沧竹琼!你能在这几千丈水下丝毫不受影响,我看你根本不是仙姝!你必也不是凡人修炼而成,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所化?我明白了!你根本不属仙界,你本就是个冥界的妖灵!”沧竹琼对眉梢彻底失去耐心,灵眉蹙起,樱唇颤动,怒道:“眉梢!你一再无风起浪,看看你自己,满面嗔相,好不狰狞,哪里像个佛前熏过香的?”眉梢愈怒道:“你是在诽谤我虞契不留刹?沧竹琼!你坦白从宽,你前往我虞契有何不轨?你接近一冲又是什么图谋?你是要加害于他?你敢伤他,我这便吞了你!”沧竹琼见眉梢咄咄相逼,听她一番自揣自度、毫无根据的荒唐言语,哭笑不得,叹息作答:“眉梢!你听清楚,我去虞契,没有不轨;我对一冲,相惜不相害!我也劝你,过于精明,则思虑太甚;思虑太甚,则身心俱疲!你不如省省心,养养力气!你若还想寻娘亲,沧竹琼助你;你若只是来游山玩水、拨弄是非,也闹得够了!”眉梢却不依不饶,追问道:“你且先回答我,你是何物所化?”沧竹琼驳答:“我之事,与你何干?”眉梢接道:“当然相干!你为何愿助我寻亲?你于桥上抛洒竹花又是何故?你钟鹛与绛字河到底有什么瓜葛,与虞契又有什么渊源?你来去蹊跷,我不能不问!”沧竹琼长叹道:“我一心助你,你何以如此相疑相逼?”眉梢双目绿光愈寒,游动蚺身,头扬起,露出毒牙,直视沧竹琼道:“绛字河为我母家,虞契乃是我与一冲栖身之所,眉梢岂容她人窥伺?沧竹琼!你的行踪偏要和这两个地方牵扯不清,我眉梢势必追根寻底!”眉梢言辞犀利,态度坚决。沧竹琼有冤难伸,百口莫辩,只能长叹道:“奉师命,不多言!”
正可谓,仙姝纯心赎旧罪,蚺灵疑心屡刁难!却说,情也好,债也罢,皆是师辈所遗下,又与沧竹琼何干?一株雪叶冰莲,本是无辜受伯玿与鸾姬所害,幸得莲子承袭灵元下界再生,自己血债尚未讨,反遭他人累欺逼,要为师门再牺牲,冤情几重深!
沧竹琼自知与眉梢言语上纠缠不清,遂说道:“你我在水下逗留太久,你需知,岸上那位,必要着急!你是要继续唇齿为戏,还是办完正事回去找他?”眉梢想到一冲,这才敛起凶芒,冲着沧竹琼面上吐了个大水泡,而后摇尾便要钻入砥岩窟。“眉梢且慢!”沧竹琼虽然气恼眉梢,却还是担心洞窟内危险,于是出言止道,“我先!我有雪叶冰铠护身,就算是为一冲,你也该顾惜你自己!”眉梢思之有理。
正是:桥头逢罢冤路人,水宫又遇骨肉亲。
毕竟,沧竹琼与眉梢入得砥岩洞窟,内中情景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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