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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常奇见势不妙,飞跳下梁,抱起一冲便欲逃。却因一冲手中枪太重,常奇百般拖拽不动,急得高呼:“一冲,松开手中枪!”一冲渐无力,手松开,闭目垂危。常奇抱紧一冲,正要夺门,却被重明蹿上前拦住去路。

重明说道:“常奇!你我皆属冥界,莫要为异类交惹祸患,同类相侵,自伤和气!你放下他,否则别怪丈丈不念蚺、蟒一家!”常奇见一冲危殆,心急如焚,苦苦哀求道:“丈丈!一冲绝对不会伤害鲨蚺婆婆和濛漪!我常奇愿以项上头颅为他作保!求您看在濛漪与一冲同门之谊,让我带一冲上岸……”“哈哈——”重明不等常奇说完,放声大笑道,“我与濛漪有何情感,要看在她的份儿上放过这等大敌,让自己后患不息?”常奇愕然,辩解道:“丈丈!濛漪可是您的女儿!她若知道您杀了她的恩公、她的师兄、她心中最爱的人,她岂不懊恼悲愤?她夹在爱恨之间,该如何挣扎?难道这份父女之情,在您心中不值几文?”重明奸笑阵阵,止不住笑出眼泪,说道:“哦不!不在我心中,在我腹中!”“腹中?”常奇嘀咕一句,他不解重明话中真意,只是担心一冲,再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重明能放他们离开。

眼见一冲晕厥不省人事,常奇心想:“不能再拖延!”于是,他严肃道:“丈丈若不允,则休怪常奇不敬!”重明开始使出美人计,笑道:“常奇,丈丈看得出,你对涟漪有情!丈丈本意是成全你和涟漪,你却要为一冲忤逆丈丈?常奇,别蹚这趟浑水,把一冲交给我!丈丈报了亡妻之仇,亲自主婚,让你和涟漪结合,好是不好?若你执意伤丈丈之心,则丈丈血口,莫怪对你张开!”常奇听言,看向涟漪。涟漪羞涩低头。重明向涟漪使个眼色。涟漪遂娇声道:“常奇哥!我蚺灵的血仇岂可不报?常奇哥将心比心,若是常奇哥的娘亲被人枉杀,难道常奇哥能够任由凶手逍遥?我婵明宫是受害者,也是占据道理的一方!常奇哥一向深明大义,这会儿却不明白?常奇哥,你听父亲的话,放下一冲!待报了仇,从此,你、我、父亲,一家共享天伦!”

常奇听着重明和涟漪言之凿凿,心中确也有几分触动,然他看着昏厥的一冲,郑重道:“千秋白是我的恩公!一冲既是恩公的弟子,亦从洞真手中救过我,待我情义颇重!我常奇说什么也不能调转头不顾他生死!”重明因与一冲之前一战颇损法力,为节省灵元,才不愿与常奇直接开战,故而迂回。至此时,他耐心耗尽,自忖:“虽不曾与常奇交过手,不知他道行深浅,可我体型毕竟远大于他,量也是胜算更多!”于是,重明冷笑道:“你既一意孤行,老灵我也不需多费唇舌!”常奇心中权衡:“为保一冲无虞,需得速战速决!”

但道常奇,这千余年的白蟒灵,虽素日里嘻哈随意,逗酣可乐,不拘小节,然值非常时刻,也颇知进懂退,该动真格动真格。他放下一冲于一旁的玉石桌上,立现出五尺修远链,默道:“师父!常奇就用您所赠的神兵救一冲出去!”重明趁隙早攻上前来。常奇飞链缠住重明腰部,却见重明使出缩骨功,急急躲开。常奇再回链对重明,未提防涟漪暗蹿过来,用那金纹熠光的蚺尾死命缠住一冲。

常奇惊骇,他并不知络绸帛羽紫霓衣能够保护一冲,万分慌惧,半带哀求半商量道:“涟漪!好歹曾是同行客,放他一马又如何?”涟漪冷笑道:“娘亲之仇,誓不同日月!”常奇痛心疾首,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爱恨相交织的涟漪,又道:“常奇不愿伤你!你知道我不愿伤你!”涟漪突然冷笑又情深脉脉看着常奇,说道:“我放开他!常奇哥,你帮我了结他,我便嫁给你!”常奇听罢大怒,眼中汪泪,恨恨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只是一柄复仇的寒刀!”话说涟漪心中所想,乃是一箭双雕——既要大仇得雪,又能喜嫁郎君。涟漪倒是真正心仪常奇,碍于冒用眉梢的身份,无可奈何,只能一直隐藏此心此情。可现今既然面皮撕破,百事揭穿,她便也无所顾忌。却不料她表达方式有误,反让常奇痛怒欲绝。常奇又伤又怨,满目含情又含恨,哑声道:“好个歹毒心辣的你!”常奇咬咬牙,割断心中情丝,狠狠甩起修远链,向涟漪抽打去。涟漪中了一招,痛得松开一冲,亦恨亦屈道:“你竟然真对我下手!”常奇不多言,再出神功敌对涟漪。

而此时,重明又蹿了过来,盘缠道道,勒住常奇的手臂。常奇挣扎不脱,索性丢下修远链,幻出白蟒真身,张开巨口,向重明和涟漪怒吼。重明冷笑道:“这魁伟的青年,开始发飙了!”他慢慢靠近常奇,阴声怪调问道:“安乐待在奇顶山不好,为何非要来我绛字河寻衅,常奇,你不理亏?”常奇怒瞪双目,闪着如月白光,说道:“让我和一冲离开!”重明大笑道:“凭你?”常奇闭口,猛地重开巨口,喷出曳天迷烟,熏得重明睁不开眼连打呛。便趁这个间隙,常奇卷起一冲,再欲夺门逃出。

却听身后的重明莫名其妙高喊一声:“博术兄安好?”常奇怔住,而后回头问道:“丈丈认识我的祖父?”常奇喷出的曳天迷烟渐渐溶入河水,周遭视野略显明朗。重明借着常奇好奇的功夫,稍微舒缓过来,透过迷烟,靠近常奇,笑道:“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常奇你竟然是博术兄的孙儿!常奇!你我果是一家亲!”常奇虽听重明这样说,到底尚存警惕,自裹着一冲向后退几步,继而才问道:“此话从何说起?”重明大笑作答:“你喷出的曳天迷烟,必是博术兄所传无疑!”常奇道:“既是旧相识,丈丈更该卖个情面,让常奇和一冲离开!至于丈丈与一冲的仇怨,他日,在常奇瞧不着的地方,想要怎么了断,常奇都眼不见心不烦!然今日,常奇断不能视若无睹!”重明呵呵笑道:“一定!一定!看在博术兄的面上,老灵我愿暂搁下这笔旧债!”常奇点头道:“最好!则丈丈、涟漪,常奇先行告辞!”常奇将动身,又听重明说道:“且慢!丈丈有句肺腑之言,烦请常奇转告博术兄!”常奇信以为真,道:“丈丈请说!”“烦请告知博术兄……”重明且说且靠近常奇。常奇静静听着。却见重明突然翘起头,死死咬住常奇的颈项。常奇猝不及防,疼得翻然摔倒,把昏厥的一冲也甩飞。方知中计,懊悔连天,噬脐莫及,常奇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痛苦张口,死命挣扎,但被咬得鲜血淋漓,把绛字河水染黑。纹津厅内泛着令人作呕的血腥。

重明松开常奇时,常奇已无还手之力,只剩下冰冷的抽搐,看着旁边命悬一线的一冲,流下无助的泪水。“哈哈哈——”重明嘴角流着常奇的血,用乌黑的毒信舔了舔,接着从鼻中发出轻蔑之声,用极度夸张的笑声讥讽道,“卖他个情?好不可笑!你可知我与那该死的博术有怎样切齿仇恨?那条万恶的老白蟒,曾将曳天迷烟直接喷进我的眼睛里,弄瞎了我的双目,害得我只能吞下自己的一个兄弟,换眼睛复明!我欲找博术报仇多年了!天可怜见,让他的孙儿自来送死,以雪我恨!可不是天助我?天助我!常奇啊常奇!本来,我还不打算吃掉你,但是现在,你非死不可!”重明说完,用愈加凶邪的目光注视常奇。

却说一旁的涟漪,骇然震恐,亦未料到重明会突然偷袭。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惊吓得目瞪口呆,眼见常奇受难,手足无措。这又听着重明说些奇怪言语,看着抽搐的常奇,涟漪这才鼓足勇气,跌跌撞撞向前,苦苦哀求道:“求父亲开恩!”重明双目闪寒光,鄙疑地看向涟漪,问道:“哦哦!你莫非真地喜欢他?”涟漪侧目看常奇,他血流不止,痛苦地卷成一团,自泪眼模糊,点头称是。重明冷笑着,一尾甩过,重重抽打在涟漪身上。涟漪禁不住,被远远打飞。而常奇此刻方知涟漪真心,亦悲亦喜,见其被打,哀怒叠起。又听重明怒骂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贱婢!我过会儿再来收拾你!”他再转向常奇。

但道常奇稍缓,挣扎昂起头,欲待用最后力气和重明拼命,却在不经意间,瞥见雪团缩藏在梁顶一个小岩缝中瑟瑟发抖。话说雪团本藏在朱华福门不远处的梁壁中,后听见纹津厅传来打斗声,才悄悄寻来,躲于暗处。常奇发现,重明此刻所在的位置,只要侧首抬眼,就有可能看见雪团,他惊恐万状,随即有了顾忌,心想:“我难敌重明,今日凶多吉少,救不得一冲,也要保住雪团!”常奇努力冷笑,引重明注意,又从喉间挤出一点儿嘶哑的声音,道:“重明,你纯属栽赃!你诬陷我祖父曾用曳天迷烟伤你双目,然我之曳天迷烟正是祖父传授,却为何丝毫未伤及你?”重明怪笑道:“哦哦!我吞下一个兄弟,不仅能让我眼睛复明,更让我多得一条性命!哦哦!多感谢我的父母为我生下六个兄弟!我重明共有七条命、七双眼睛!”常奇惊得浑身愈颤剧烈,怒骂:“你这丧心病狂……”他话未及终,重明早失耐心,添上一口,直接咬掉常奇的脑袋,而后舔舔血舌,将常奇整个吞掉!末了,他又道一句:“白蟒的滋味也不赖!”

梁顶岩缝中的雪团,亲眼目睹常奇被断头吞下,弱小的她,却无能为力!却说涟漪,被重明的一席话惊唬得身体僵直,动弹不得。她看着常奇被咬断头、被吞下,其势之快,只在眨眼间,自己来不及做什么,只剩下痛不欲生。

重明吞下常奇之后,身体又渐长大,他这再回过身来看涟漪。涟漪呆如石头。重明靠近她,贼贼笑道:“哦哦!小东西,既然你已经听见了,不妨就告诉你全部!”涟漪回过神来,打着寒栗,口齿不清问道:“父……父亲!什么……什么全部?”重明奸邪笑道:“哦哦……”未尽言,他忽然侧目瞥向昏死的一冲,惊讶道:“这个凡人的身体,怎能经得起绛字河水压的冲击?他竟然撑得这么许久,睡得这样安详!”重明且说且咬牙切齿,又瞄了一眼涟漪,笑道:“不急!我先了结这个紫衣郎,再过来跟你讲故事!”

重明吐着乌毒信向一冲靠近,这可吓坏了雪团。那一瞬间,原本脆弱的、渺小的她,激发出最本真的勇敢,毫不犹豫俯飞向一冲,怒道:“重明,你这丧尽天良的烂恶魔!你侵袭虞契,残害常奇,休想再伤害一冲!”雪团抢先飞到一冲身边,将自己脚上的裙袂藻扯下,系到一冲手腕上,并把自己的内元丹吐出,喂给一冲。正是一冲猛然惊醒的那一刻,也是雪团身灭之时!雪团道句:“一冲……”语未得毕,她“嘭”的一声,被河水压爆,迸散血浆肉末,和着那纯洁无瑕的白羽和大义凛然的傲骨,溶进滚流的绛字河水中!“雪团……”目之能见,耳之能闻,一冲却来不及阻止!所有的一切,来得太迅速太突然、太可怕太意外、太惊魂太残忍!一冲哀痛撕心,颤抖得无力,泪流汩汩,正如那满月里的铃纷泉,奔涌不绝!

重明惊得诧然,他未曾想到雪团会半路杀出,自一怔,空眨着奸邪的双目,待反应过来,又是震恐又是恨,怒骂道:“我竟忘了这个小东西!”他不等一冲有备,飞也似攻向一冲。一冲翻个跟头,拾回索心劈魂枪,顺势也把五尺修远链收好,接着,一枪冲去,刺中重明,然却未能使其受伤。重明落荒而逃,临去时一尾卷住涟漪。一冲紧追不舍,怒目焰火腾腾燃,铭心仇恨暴满天,直追至朱华福门。

此时的一冲,因为没了易生匕在身,看朱华福门也只是一扇墙壁绘假门。他重重执枪乱搠,将那一堵墙碎成玉末,生闯进朱华福地。但道重明,奔入他居住的圆门殿,丢下涟漪在殿内玉墩上,而后以劲尾劈斩断玉榻。榻底现出一轴钮,重明拽尾旋动后,便见一道叠纹乌鳞甲门凭空合上,将一冲挡在圆门殿外。一冲且以枪凿门,且怒道:“索心劈魂枪,寰宇第一利器,不信伤不了他重明,不信打不破这封门!”一冲将所有的仇恨都化作力量,猛烈凿击叠纹乌鳞甲门,然那封门纹丝不动!

透过乌鳞甲门,一冲可以隐约看见殿内情形,只听得重明大笑道:“一冲,你给我听着,过去八百余年间,每年,我都从身上挑出最坚硬的鳞片摘下,织成这道鳞甲门,只待这一天,专克寰宇第一利器!”听见重明张狂之音,一冲更是怒不可遏,恨贯十天。而涟漪,被接二连三、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得六神三魂各处飞。重明吐着乌毒信,怒骂道:“不想半路冲出个白羽玄鸟,坏了我的计划!那夜,竟让那贼鸟逃脱!”一冲在门外听得清楚,怒恨道:“重明,你终于承认了!祸乱我虞契的,果然是你!你给我出来!新仇旧恨,我一冲跟你算个清楚!”重明由着一冲在门外怒吼,丝毫不惧,反倒嗤之以鼻,冷笑一阵,转而看向惊恐万状的涟漪。

听得重明说道:“哦哦!涟漪!这是我的寝殿!”涟漪愈惊愈怕,问道:“父亲从不许我和鲨蚺婆婆进此殿,为何现在却带我进来?”“哦哦!”重明奸邪笑道,“涟漪啊涟漪!你我好歹也相伴八百余年,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有什么是不能让你看见的?”涟漪被重明的阴阳腔调吓得直哆嗦,怯怯不语。重明又道:“涟漪,你且看!”重明以尾尖指着玉桩之上的二字,说道:“重生!这里是重生殿!”涟漪茫然不解。重明再鬼魅笑道:“涟漪,你再看!”且说,他拉开第三层玉屉。涟漪侧目看去,屉中整齐排着七根尾摄骨:六根乌色,一根金色。她禁不住瘫软在地。重明“呀呀呀”贼笑起来,指着六根乌色尾摄骨,说道:“这些,是我那六个弟弟的!我是那样爱他们,哈哈哈……舍不得丢下他们的信证,一直收藏这么多年!”那笑声恶心得涟漪“哇”地吐起来。涟漪颤抖不停,顿顿,问道:“那根金色……”“哦哦!涟漪小东西,你可知道,三千六百年前发生的故事?”重明问道。涟漪颤颤反问:“三千六百年前怎样?”一冲惊震,侧耳贴近乌鳞甲门,细听重明述及那段岁月。

故事原来是如此!那年,东南巽皋黑玄浦,不安静。威风豪爽的叠纹乌蚺黑霸与良善柔顺的叠纹乌蚺玄嫚,生下七子:老大重生、老二重来、老三重阅、老四重尽、老五重光、老六重明、老七重路。这弟兄七个,一般年岁,一般样貌,一般声音,但性格迥异,各有心肠。剑戟森森老大重***猾诡诈,包藏祸心,城府深,手段广,精打细算,分斤掰两;唯唯诺诺老二重来,愚笨迟钝,胆小怯弱,却毫无心机,重情重义,轻易信人;跋扈张狂老三重阅,勇武好斗,惹是生非,唯恐三界不乱,誓要搅浑九皋;明哲保身老四重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对谁无真心,对谁不得罪;郁郁寡欢老五重光,长吁短叹,怨天怨地,自艾自怜;温良纯笃老六重明,虽是武力第一,但心怀豁达,诙谐恭孝,勤勉仁善,并不仗能欺弱,且是个风流情种;目中无人老七重路,傲慢孤高,自负自狂,尊己卑人,刚愎自用。他们因受父母拘管,本也相安,悠哉地在黑玄浦过活。

多年以后,老黑霸如三更油枯之灯,行将就木,他唤兄弟七个上前来,交代道:“我叠纹乌蚺灵,虽勇猛无比,奈何并不长寿,不过数千载便化作飞灰!欲要长生,只有两法!”这兄弟们不解,齐道:“请父亲指示!”黑霸看着他们,说道:“其一,叠纹乌蚺吃掉兄弟一人,便可增命一条,同时叠加对方的寿数!”听得此言,兄弟七个面面相觑,惊恐不安。黑霸令道:“此法,你等万不可用,否则便是自断我叠纹乌蚺一脉!为父要你们攘弃私心,相互扶持!想求长寿,可别寻他法!”七兄弟这才稍安心。老三重阅问道:“则另一法如何?”黑霸答道:“吃掉长寿灵金纹金蚺!”老六重明说道:“金纹金蚺,听闻三界唯有一灵,潜伏在绛字河底姜婵宫。”黑霸作答:“是。为父曾欲对她下手,怎奈你们娘亲仁善,不愿造孽,故而作罢。而今,玄嫚先亡,你们业已长大,为父心无所恋,不愿贪生贪寿,遂不想前去绛字河。但是你等兄弟,若谁有所愿,可去一试,也是延续我叠纹乌蚺族脉!”“父亲!父亲……”兄弟七个齐声哀嚎,是因那黑霸语毕,溘(kè)然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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