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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伤口感染再加上入秋夜凉染了风寒,白江宜这一昏迷便又是两日。期间董御医每日都会来帮其换药,阿阮也因为脑袋受伤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余亦亲自在一旁照顾着。为了让白江宜能舒服些,余亦还特地将床榻换得极软,好让白江宜能够躺在床上。
当晚余亦刚回到房间便敏锐的察觉到房内有人来过,随后便看到桌面的茶壶底下压了张纸,纸上落笔:
明日辰时,山中相见。
这字落笔非常有力,余亦一眼便能看出是师父的字迹。回都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余亦也去山中找过师父,却并没有找到师傅的踪迹。余亦也清楚的记得自己离开之时师父说自己也要外出云游,想来也是未归。眼下收到师父的留书余亦自然是高兴至极,毕竟现如今世上余亦最挂念之人便是自己的师父了。若不是现下城门已关余亦恨不得马上去找师父。
眼下是肯定睡不着了,余亦也就又回到了白江宜房中静坐在她身旁。
之前几面总是匆匆一别,现在这么看着确实生得好看。余亦看着眼前的白江宜露出了不常有的微笑,只是他不知道此时沈家一正和自己的妹妹沈煊在窗外偷窥。沈煊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沈家一则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沈煊看了许久余亦都没有察觉,沈家一才鼓起勇气加入了偷窥的队伍。只是沈家一越看越像不明白从前在军营中的时候每次自己想来余亦营长内偷酒喝的时候,只要一到营帐门口余亦就先开口叫自己了,为何这一次两人偷看这么久却愣是没被发现。
沈家一还是心慌最后还是捂着沈煊的嘴逃离了现场,直到到了客院才放开了沈煊。
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自家妹妹,沈家一摆出一副威严大哥的样子,说道:“身为女娘,如此之晚竟在别人府中行偷窥之事,成何体统啊。”
而沈煊倒是一脸不屑,往客院石凳上一坐:“大哥,你要是白日里和我说江宜被她爹爹打了,我白日便来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怪沈家一没有早跟自己说白江宜的情况。沈家一自然听得出来,愣是被自己妹妹怼得一句话都没了。
沈煊见大哥说不过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站起身朝外走去:“走吧,回家。”
沈家一看着自己这没点正形的好妹妹也是一阵无语,快步上前将妹妹拉了回来:“都已宵禁了,晚上便在这住下吧。”
......
因为急着想见师父,余亦便觉得今晚的时间很难熬。可不知怎么得感觉才一会余亦便听到了鸡鸣,余亦走出房间看着微亮的天色估摸着也到卯时开城门的时候了。余亦便快步走出了府门,因为昨晚交代过,所以等余亦出府门的时候郑冰州早已牵着马在门口候着了。
余亦飞身上马,然后对郑冰州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今日若夫...”说到这余亦猛然住了嘴,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二字脱口而出,立马改口道:“今日若是白小姐醒了,就去请董御医再来瞧瞧。”
说完之后不等郑冰州回复便驾着马飞奔了出去。余亦远去之后郑冰州才直起身子,偷笑了一声说道:“怎的还害羞起来了。”
都城内的早晨十分安静,只有几家早餐铺升起袅袅炊烟,路上也没有行人所以余亦的马也跑得极快,平日里要一刻钟才能到的城门今日却连半刻钟都未用到。不出所料城门已开,守城将士见到来者也都立马鞠躬行礼齐声道:“参见临王。”但是余亦速度实在是快,众将士只听到一声免礼,等再抬起头时余亦已飞奔出去百米。
等余亦到达山脚下之时太阳也全部升起,山中的水气在光照下化为浓雾,伴随着专属于山里的味道使人格外心旷神怡。直至余亦走近山路才发觉进山的小路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见国山三字,石碑很新上面也没有青苔,看样子也是近几日刚立的。余亦没管这么多径直往山中走去。
此时的临王府白江宜也缓缓睁开眼睛。白江宜想要坐起来,但是背后的撕裂感痛的自己呲牙咧嘴。无奈之下白江宜便轻声喊道:“阿阮。”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无奈之下白江宜深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关猛地一用力坐了起来,当然伴随而来的也是更强烈的疼痛,白江宜倒吸了几口凉气才勉强缓过来。
白江宜定神一看,这间房除了墙是白的其余都是黑的,黑的床、黑的桌子椅子、黑的门甚至连柱子都是黑色的。这时候白江宜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自己家。刚准备大叫的白江宜之前的记忆也涌进脑海,她只记得李公公来宣旨,自己还听到了临王的声音,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正想着呢卧房的门便被推开了,白江宜吓了一跳,此时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要微微一动背就烧得疼。但白家大小姐怎么会束手就擒?随手就抓起了旁边的枕头往门口扔去。但是奈何身体实在太疼连枕头都扔不远。
而推门进来的阿阮端着面盆,看了看地上的枕头又看了看白江宜。瞬间喜上眉梢,小跑两步将面盆放在洗面架上之后跑过来一把抱住了白江宜。
“小姐,你终于醒了。”
白江宜被这么一抱疼得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不停地拍打着阿阮,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拼命喊:“疼疼疼!”
阿阮也反应过来自家小姐伤势未愈,所以也赶忙松开了白江宜乖乖站在床边。白江宜也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后背,可下一秒阿阮又抽泣了起来。
白江宜有些看不懂,便问道:“阿阮你哭什么?”
阿阮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说:“白小姐你都已经睡了两天了,要不是临王殿下将你带回府里,你怕是要死在白府了。”
可是白江宜却没抓住重点:“呸呸呸,什么死在白府。”说完之后倒是想到了什么,抿着嘴抬头看着阿阮:“什么叫临王殿下,带我回到府里?”
阿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此时沈煊也进了白江宜屋里。见到已经醒了的白江宜同阿阮一样就想冲上来抱抱,幸好阿阮拦得及时不然自家小姐怕不是又要昏过去了。
虽然没抱到白江宜,但是沈煊却异常高兴,伸手在白江宜的头顶上摸了摸:“快让我摸摸,过段时间变成临王妃了就摸不得了。”
白江宜刚抬手想把沈煊的手拿开,听到沈煊说得话的时候立马停在了半空。过了许久才蹦出一句话。
“临!”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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