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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真是冷心之人!”郎主娘子瞟了眼盛馥,“虽她是不好,但也总是条性命。你听闻她死了,只有惊未见怜,倒是显得自己胸襟狭小了!”
“我为何要去怜惜她?我只怜惜值当之人,她这样的,任是死了多少,死多少回都是动不了我的心肠!母亲今日倒是吃错了什么,倒来说我?”
盛馥赌气似得掷下了手中茶盏,气性愈发大了,“若我怜惜她、留着她,来日她起了毒念要至莫念于死地呢?她这等的,末杨这等的,还有大嫂身边那个沈洁华那等的,原都是邪心恶念不安正心的,母亲要做菩萨自去,莫带上我!我还是做那冷心之人来得安乐些!”
“正是因着我原是与你一样,正是因着我也不喜沈洁华,当年或者才是因此错过了莫念!害得他在外漂泊了这些年,吃了那些苦!故此我才是想,人还是多些胸襟才好,有时候就天壤之别真只是在于一念之间啊!”
原来那时郎主娘子十分不喜沈洁华。虽是她平日里总是睁着一双水蒙蒙的鹿眼扮作良纯,言行举止也是竭力做那温婉,然郎主娘子总觉她眼神飘忽,又常说些莫名之慌,再加上毕竟来历不明,便判她是为不实不诚之人。暗地里劝了萧梓彤几次需得心生提防,然她或是因着婚事不遂心生嫌隙,非但不听反而愈加亲近了她。随着时日越久沈洁华也是愈发轻狂,时常在郎主娘子与萧梓彤两头挑拨搬弄些是非出来,郎主娘子识得破,而萧梓彤却是识不破,因此凡是郎主娘子劝的、说的,她便是愈发不耐不听。彼时每时每刻本就是处于玄妙之境,如此的事情一朵,郎主娘子就不便再多管多问,只是心里十足地厌恶了沈洁华,一心只期哪日萧梓彤终于醒悟了能将她打发了出去。
待到萧梓彤不见、盛远出门寻人,而沈洁华却独自上来盛府说是有女郎消息时,郎主娘子第一念便是不信!第二念便是此人此举居心叵测,此来必然是要打盛远的主意!---众人皆知她经年来孜孜以求想在盛远身边得一席之位,唯独萧梓彤心盲眼盲一般什么都是看不出来。。。。。。
郎主娘子说道这里真是懊恼非常,双手握拳不断地捶着案几,
“我那时只当是萧梓彤识破了将她打发了,或又是她不安份私逃了出来,总之她想来找你大哥便是不成。且这惯来满嘴胡言之人又怎能信得?因此只让下人说盛远不知何时能回,府门都未让她进便遣走了她。”
“而今按莫念所说,那时候正是她抱了莫念前来投奔之时。谁知啊!谁知!唉!我就该是胸襟宽些见她一见,这样莫念便是早已归宗,而她也是要杀要剐由得我去!哪里还有这些诡计可使?又哪里还会射伤你与尔永?!”
盛馥想劝又觉无从说起,阴差阳错之间种种得失真是人为还是早就注定?谁知?何解?既如此,便不要再自悔自怨徒生烦忧了罢!
“母亲,再是怎样,大哥也是追拿到了沈洁华,莫念更已是回家,既母亲说对人要胸襟宽些,那待己也应是一样才是!”
“哼!这会倒来哄我!方才也不知是谁气性那样大!”郎主娘子拍了怕盛馥脑门,“她那一箭险些要了你们两个性命,于此你倒是宽心地很!”
“是否只要不是抢你的尔永你便好?还是念着指使她之人十之是北地那人?要知若不是你们互相挡了,那一箭要么就是要了尔永的命,要么就是要绝了你对尔永之情,很是歹毒阴险。于此等人,母亲劝你一丝牵念都是不要有的才好!”。
盛馥不假思索便想说并不能断定那是刘赫所为,然话到嘴边还是不曾出口。这一旦说了,岂不是更要坐实了自己与他有牵念之说?若问自己有无牵念?那定是无有!但起先自己也不是疑心他来着?而今为何倒是愈发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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