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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人都道是女郎心狠,实则女郎是个最心软不过的,定是上回瞧见耀王那落魄样子心生不忍!这才是多生了些念想出来!”
绿乔说着还特意挺了挺腰板,好显得自己句句为实、并无虚愧,“若女郎真是对耀王有情的,才管不得殿下是否追去云城、也不不会管殿下是真情还是假意,只会一心随了耀王去呢!然女郎并不曾啊!”
两人看着盛馥眼色严峻、嘴角紧抿,便知此等言辞定是“糊弄”不过她,可女郎偏要在今夜--这出嫁前夕执着此事,也是大不妥!甚至有些个。。。。。不祥!
想及“不祥”二字,初柳这许久不曾擂动过的心又是猛击了几下!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再出些什么事儿了!这一年中的种种惊忧,可不要重来一遍!我们人微言轻或是无用,那娘子之言当是能警醒女郎一、二吧?!
“女郎,于此事娘子那日都已是说得那般明白了!女郎与殿下也都是好好的、不过几月还要有添丁之喜,女郎怎地凭白还要想起这些来?”
“都怪那耀王!好不好、歹不歹的自受便是!何苦要来叨扰我家女郎凭白地做下一桩心病!”绿乔虽也会想起那个好玩得紧的阿卫如今该是怎样,然这些与女郎的安稳相比,又能算得什么?!
“怎么我如今是问不得你们,指使不动你们了么?”盛馥拂开了初柳欲搀扶之手,长久不见的冷肃之气在眼中翻腾,“我只想听一句实话,如今也是听不到?开口娘子、闭口殿下,那我倒在何处?”
“女郎休恼!”初柳、绿乔忙跪下了,“正因是奴们只惦着女郎安危、喜乐,才是答不上那问!”
“何为答不上?”
“女郎!”绿乔一双手抚上了盛馥床边,“奴们死心眼便是认死理,尤其是像初柳那样的更是木纳些!因此只认谁能让女郎无忧的,那便是好的!”
“奴知道女郎心里始终撇不下殿下旧时那段错处!”初柳边说边还用肩膀撞了下绿乔,嗔怒之色像是在埋怨适才绿乔硬给她按了个“木纳”之名。
“然殿下除了那事之外、再也是寻不着什么不好的!那便是绿乔说的无忧!”
“反观耀王,那时虽对女郎也是百依百顺、能引得女郎开心,可毕竟时日短浅,并瞧不出什么真格来!”
“初柳这木头说得是!且耀王一个外来的在我们这边谋事,总是更要忍让些、矜持些。然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
插话的绿乔说到此还撇了撇嘴、翻了翻眼“女郎可还记得他那侍妾蠢不自知之样?想我们这边儿哪个王爷侍妾是会这般样的?!故此奴对耀王也是生不出什么好心气来!”
“你们还是不曾答我!”盛馥刚因是绿乔唤初柳作“木头”浅笑了一回的盛馥,此刻又复霜寒之脸,“说了许久还是些弯绕之言,这样说与不说又有何异?我问与不问又有何异?”
“原并不是我生了什么心出来,我只是为平心才问,你们这样藏瞒,说不定还真能搅了我二心出来!”
“女郎与耀王不会有果!”初柳、绿乔急忙忙异口同声,真是怕盛馥即刻生出了什么怪诞之心来!
“为何?何因?”
“何因?”绿乔看看初柳,眨巴着圆润的杏眼,“为的是老天就是这般定的!女郎若是与耀王有缘的,十个殿下来求女郎复合也是无用啊!当初殿下也并不曾怎么着,女郎不就心软肉痛地饶了殿下,奴当初还为此怨女郎来着。。。。。。啊呀,初柳你掐我作甚!”
被喊破的初柳俏颜红一阵、白一阵地看看盛馥又看看绿乔,踌躇了一会儿,索性也横下了心“你说便说了,说什么女郎轻易饶了殿下!那本就不是饶,而是女郎从来就不曾舍得放过!”
“女郎其实不必问我们,只问自己的心便好!女郎既从来不曾舍得过殿下,又能有耀王何事?他只是在女郎空妄之时恰好聊补了缺憾的那个。”
“可若是尔永不曾回来呢?”盛馥仍是执着!
“要奴说,纵是殿下不曾回来而女郎发昏跟那耀王去了北边,也定是过不了几日便要回来!且应是要烧了耀王王府、再是杀尽了那些侍妾才回来呢!且说不好届时女郎一气之下,连耀王也要一齐捅了几刀才是解气!”
“凭空生出这些烦事,怎么着耀王也该是比殿下多吃些苦头才对!因此女郎烧府之外定是要添上些血光之灾才是合适!”。
绿乔点着手指,说得犹如她已是亲眼见着了一般。这般绘声绘色终于是解了盛馥眸中冰霜之色,转而化作一汪秋水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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